夜晚本来觉得在这遇到溯光可能是巧遇,虽然一个大男人突然出现在后院有些不太适宜,但是也并没有强行规定,男子不得出入后院。199txt.com夜晚只想着躲过了这场是非,便能安全了。谁知道突然听到溯光这话,心里就起了疑心。溯光向来话少,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说一个字,这个时候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很显然的他出现在这里不是巧合。 既然不是巧合,夜晚的心里就开始思索起来。 溯光此时也在打量夜晚,他方才在这里地然是将外面的情形看的是清清楚楚,夜晨的快速离开可以理解,但是没想到这个温柔善良的二姑娘,居然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躲避的一个决定,怎么看着这样的决定绝对不会一个瞧着十分柔弱的人才能做出的。 在眼前这样的情势下,又被姐姐舍弃,一般姑娘都应该是吓得六神无主的在那里焦急忐忑的等待才是。但是夜晚没有,她居然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一个最有利的行为。 如果是一开始溯光只是因为王子墨的托付传句话,并没有认真的正视夜晚的话,那么现在他正在细细的打量对面这姑娘的神情。只是不管他怎么看,只能从夜晚的脸上看到了惊恐,不安跟隐隐的某种坚定。 溯光一向没什么好奇心,但是此时此刻真的有些好奇,这个夜晚的身上怎么能有这样矛盾的存在? 本性瞧着是个软弱的,但是做起事情来却是果毅刚决。软弱的人不该有这样的性子,但是偏偏就有了。忽然又想起上回王子墨对夜晚的评价,有点傻,又有点倔,如今看来还真有几分靠谱。 夜晚此时心里也是忐忑难安,就怕被溯光瞧出破绽,毕竟方才自己的表现实在不是一个软弱的庶女该有的。必须要尽力的弥补,想来想去,只能从王子墨那边下手。溯光跟王子墨是好友,王子墨应该会对溯光说过关于自己的事情,按照王子墨的脾性,一定会对自己的性子做一个陈述,既然是这样,夜晚就只能利用上回救郦熙羽的那个表现,来回应自己现在的状况。 果然自己的神情做一番调整,就看到了溯光的神情带了些微的释然,自己也是松了一口气,但是这样远远不够,因为溯光比王子墨疑心多多了,不会真的只凭一副面孔就认定一个人的。 果然,片刻功夫,就听到溯光的声音传来,“夜二姑娘好端端的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倒是打扰了在下的清净。” 上来就问罪,该死的,还是那么一副臭脾气,除了皇帝谁也不看到眼里。 夜晚咬咬唇,微微带着烦躁跟气恼,道:“这竹林是溯大人家里的?既然不是你家的,自然谁爱来便来,大人在这里赏景,若是怕人惊扰,就该在外面挂着牌子警示。” 夜晚想这个时候自己不能表现得太平稳,一个柔弱的小姑娘,遇到了别人打架阴私事,还被亲姐姐抛下了,这个时候应该是什么心情,什么表现?再是性子柔软的人,这个时候都会带着恐惧,都会带着恼恨的情绪,这样的情绪下,说出的话,做出的事就不能是太安稳的,应该是尖锐的,带着些恼恨的。 溯光细细的扫过夜晚的神情,脸上不动如波,鼻子哼出一声,“你倒是牙尖嘴利。” “分明是溯大人恃强凌弱。” “……”溯光一时无语,怎么就上升到这个高度了,自己干什么她了,不过就是说了几句不太中听的话,至于吗?果然女子难缠,索性撇过头去不再说话,不过这样的夜晚应该是不值得怀疑了。 溯光不说话,夜晚更不会说话,在这尊神面前,能少说就少说,能不说就不说。她只能等着,等着夜晨回来。 但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不远出的假山后面又传来几声响声,随后便是如石沉大海,再也没有任何的声息。越是这样的寂静,越是令人不安,越是不安,夜晚的心思更是一刻也不停地旋转。 溯光,这样站在这里,不言不语,根本就不是赏景,好像是在等什么。 溯光能在等什么?对了,溯光今天给自己带了王子墨的话,分明就是要来徐府做客,所以王子墨才让他带口信。溯光的性子最讨厌这些繁文缛节,从不会轻易地跟大臣过往从密。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徐府? 夜晚突然觉得今天的事情实在是过于诡异,一定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在悄悄地发生,而眼前的这个男人一定是幕后指挥。 夜晚背心一凉,他分明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但是却有一种掉进大坑的感觉。无意中撞破别人的行动,偏偏自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才是最惊恐地,因为你不知道如何去想办法脱身。 更何况自己面对的不是王子墨,而是溯光,这才是要命的地方。见时江十怀。 就在夜晚努力想办法的时候,突然之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是从夜晚的背后传来。 夜晚浑身一颤,按照常人惯有的动作回头去看,就见一名徐府家丁打扮的男子快步走来。显然是看到夜晚的时候有些惊讶,但是很快的就视而不见,看着溯光道:“大人,一切妥了。” 溯光只是点点头,眼神就落在了夜晚的身上,夜晚不由得一颤。 “那现在撤还是?”男子继续问道。 “撤,一炷香的时间。”溯光道。 “是。”男子快速应道,最后眼神落在了夜晚身上,“那她?”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情,或者你有胆子动王子墨的人。” “属下明白。”男子迅速地走了,再也不看夜晚一眼。 夜晚有些糊涂,什么时候她成了王子墨的人?抬眼看着溯光,带着控诉。 溯光却是看也不看夜晚,只是冷冰冰的说道:“真是蠢,幸好你躲到这里来又遇上我,不然现在躺在假山后面的尸首就是你了。权当是我还了王子墨一个人情,下次你没这么好运了。” 看着溯光要走,夜晚忙道:“等等!” 溯光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夜晚,夜晚仰着一张小脸,带着恐惧却假装坚定的说道:“你……你把话说清楚再走,什么叫做我就是一具尸首了?” 溯光看着夜晚眼眸里遮掩不住的恐惧,才似乎想到对方还是一个小姑娘,自己好像说的太恐怖了些。但是他这个人自大惯了,绝对不会做什么认错,或者解释的事情,只是语带讥讽地说道:“你要庆幸徐府的人比你先撞到假山后面的人。” “我还是不懂,请大人说的详细些。”夜晚垂眸拜托。 “麻烦,你只要记住一句话,你没在这里遇到我,若不是看在王子墨的份上,你应该被灭口了。”溯光抬脚就走,今天真是烦躁。 “哎,我跟王大人没关系,别把我跟他扯一块。”夜晚怒道。 “……这跟我有关系吗?你跟王子墨说去,我又不是你们的传话筒,太过分了!”溯光暴怒而去。 夜晚扶额,这个糟心的溯光,对女人一贯的没耐心。 但是溯光话里的意思,夜晚细细想去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姑娘,那溯大人好吓人。”冬晴真的被吓到了,话都不敢说一句,小脸惨白中透着铁青。 “冬晴,溯大人的话你听到了,不要对外说一个字,不然性命难保。”夜晚神情十分严肃地警告,溯光可不是随便吓唬人的,那是个真会动刀子的人。 “是,奴婢不敢,一定把今天的事儿都给捏死在肚子里。”冬晴忙道,问题是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想说也没的说。 夜晚喘口气平静一下情绪,把夜晨的举动,假山后面的异常,还有溯光的话连在一起细细的推敲了一遍,任凭夜晚怎么想,也只能想到一个结果。因为溯光明明白白的说过,如果不是自己躲到竹林来,又不是遇上他,那么自己现在已经是一具尸首了。 难怪夜晨丛丛的撇下自己就走,难怪之前说那些迷惑人心的话,难怪她奋力的拽着自己走。就算是自己的脚踝没有崴到,夜晚也相信,夜晨一定会有别的法子让自己受伤不能走动。就在这个时候,夜晚忽然又想起来自己一个和忽略的细节,那就是她一进了竹林,溯光的眼睛在扫过她的衣衫时,眉头皱了一下,而且还说了一句,反映到快! 夜晚重重的吸了一口气,万万想不到黎氏母女是想要自己的命。 虽然夜晚还不知道假山后面出了什么事情,但是不用知道也明白,那里一定躺着一具尸首,本应该躺在那里的认识自己。 只是夜晚还有一个疑问,溯光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巧合?可也太巧了一点。特意来营救她的?那更是笑话,没看到溯光一脸的不耐恨不能没见过自己一样。 夜晚饶是自认多谋,这个时候还是摇摇头,实在是想不通。 “姑娘,咱们现在怎么办?”冬晴有些怕。 “绕路回去。”夜晚神情坚毅的说道,如今只有尽快的在徐家人出现之前赶回去,才能让自己脱离嫌疑。在这里死等着只怕是等不来夜晨的,等来的只能是徐家的众人前来寻自己的尸首呢。 冬晴扶着夜晚穿过竹林,一步步的朝着记忆中的方向往前走,幸好路上遇上了徐府的两名奴婢,两人一看也受了伤,立刻找了软轿抬着夜晚走。夜晚轻松了一口气,能有徐府的人作证自己是从另一条路回来,自己更不怕了。可见上天并没有赶尽杀绝,总还是给她留了一条生路。 夜晚回到徐府大厅的时候,里面正歌舞升平热闹得紧,哪里有丝毫的异样。夜晚的眉心轻皱,几乎是立刻能肯定夜晨根本就没有跟徐灿或者是徐夫人禀明事情。 也幸好自己没有在那里傻等,夜晚穿过层层人群,就看到了坐在了黎氏身边满脸带笑,高贵雅致的夜家大姑娘。此时正举杯对夫人祝酒,笑容浅浅,声音灵动,真是一幅极美的画面,谁又能想到在这温馨华宴的背后,夜晚刚经历了一场死劫。 夜晨不经意的回眸,骤然看到刚走下软轿的夜晚,神情大变,面色僵硬,好似见到了鬼。 ☆、065:但见长江送流水(五) 夜晚看着夜晨轻轻一笑,只是那眼睛里再也没有了笑意。如果这个时候,看到这样的场景,夜晚还要对夜晨表现出善意,也真的是脑子有问题,夜晨也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到不如趁这个机会撕破脸皮好。 夜晚虽然已经打定主意撕破脸皮,但是绝对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什么,毕竟如果做出了有损夜家声誉的事情,便是族长跟族长夫人也不会饶了她。只要看看还在被关押的夜萱就知道了,夜家的人都是现实得很,功利得很。 黎氏的神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自然是知道事情的真相的,这事看着夜晚居然完好无事的回来了,心里自然是也有些惊讶,但是这个时候她可不能露出丝毫的马脚,万一夜晚要是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事情就完了。 “你这孩子怎么才回来,可是走迷了路?”黎氏笑着问道,亲昵地拉着夜晚的手往自己座位旁走,一副贤惠良母的模样。 夜晚淡淡一笑,只是那笑容里多了几分冰冷,随意的说道:“并没迷路,只是崴了脚,走得慢了些。”夜晚随着黎氏往里走,另一只手扶着冬晴的手臂。 夜晚的脚有些不利落,大家都看到了,要是黎氏真的关心就该先问问夜晚的脚怎么回事,可是黎氏什么没问就先问罪,这里谁也不是睁眼瞎,又都是做嫡母的,谁家没有个庶子庶女添堵的,但是毕竟人都是要脸面的。不管在家里怎么折腾,到了外面都是要顾惜着脸面。 若是往日黎氏自然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但是今天实在是有些慌了手脚,毕竟她根本就没想到夜晚还能活着回来,一切都安排得好好的,怎么就能出了岔子?正因为想得太多,居然忽视了夜晚脚上的伤。 这里的人虽然都不待见自家的庶子庶女,但是更可以看别人的笑话,更乐意拿着别人家的伤口让自己开心。 正因为这样,边有人开口了,“夜夫人,我瞧着夜二姑娘的脚有些不对劲呢,你且走得慢些,你看看着小脸白的都冒汗住了,可是疼的厉害了?” “是啊,夜夫人别着急,人回来就好,还是先找个郎中看看吧,这眼看着就要选秀了,要是伤了脚可怎么好?” “咦,方才不是大姑娘跟二姑娘一起出去的吗?怎么二姑娘却是这番模样回来了?” 这话不说还好这一说可真是让人遐想无限了,夜晨的脸也有些不好看,忙站起来说道:“二妹妹说还要自己走走,我便先回了,并不晓得是怎么回事。”说到这里转过身看着夜晚,“怎么弄成这样,可疼得厉害?”语气温柔,真是一副好姐姐的模样。 夜晚有些惊恐的看着叶晨,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脸色白得渗人。看着黎氏跟夜晨顿变的脸色隐隐带怒,夜晚忙垂下头,急急忙忙的解释:“没……没什么事,就是……就是走路的不小心,崴了脚。幸好遇到了两名路过的侍女找了软轿,已经……已经不疼了,不疼了。” 晚是着要有。夜晚的神色惊恐中带着卑微,卑微中还透着呆滞,一看就是吓傻了的模样。这副神情哪里还有多说什么,分明就是姐妹两个一起出去,结果一个先回来,一个弄成这副模样,一看就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众人看着黎氏跟夜晨的脸色便有些异样,夜晨的气得发抖,耐着性子还是温和的笑道:“你啊有的时候就是太执拗,我说跟我一起回来你不愿意,快坐下。” 叶晨扶着夜晚在她的座位上坐下,夜晚吓得战战兢兢的,又不敢不坐的模样真是让人我见犹怜,眼眶里隐隐带着泪水又死命的强忍着,这小模样真是令人怜惜。因此大家看着黎氏母女的眼神更有意思了。 黎氏真恨不得将夜晚立刻扔回夜家去,夜晨也觉得呆着难受,便转身看着徐灿,柔声说道:“大姑娘,我妹妹只怕是脚疼得厉害,不如我扶她到厢房歇一下,还要劳烦你给请个郎中看看。” 徐灿立刻回过神来,笑着说道:“到时我们疏忽了,让二姑娘受了伤,咱们一起过去。”徐灿说着就亲自扶着夜晚站起来,面带愧疚,毕竟客人在主家受了伤,说出去也不是好听的事情。 夜晚垂着头不言不语的被两人扶着往外走,冬晴紧紧的跟在后面,脸色也是一阵煞白,一副惊吓过后的虚脱模样,更是令人遐想无限。 徐灿带着夜晚来到了厢房,扶着她坐下,忙说道:“你们先坐坐,我这就派人去请郎中,也给二妹妹另端一份午膳过来,想来这个时辰也饿了。” 夜晚忙不安说道:“多谢大姑娘,让你费心了,也给你们添麻烦了。” “二姑娘千万别这样说,你在我们府里受了伤,倒真是我们的疏忽,还请勿怪才是。”说着笑了笑转身就去了。 徐灿一离开,屋子里就只剩下夜晚主仆还有夜晨三人,夜晨坐在夜晚的对面,似乎在想着怎么开口。夜晚坐在她的对面垂着头,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哪里还有方才可怜的小模样,剩下的只有一片冰冷。 “二妹妹……” “大姐姐眼里还有我这个妹妹?说是要回去接我,结果却在大厅里歌舞升平,大姐姐可还记得我还在那里挨饿受冻还受着惊吓脚上还有伤,你可知道我当时有多怕?”夜晚怒,看着叶晨的神色越发的冰冷。 “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你听我解释。”夜晨还是想挽回一下,尽量不让夜晚起疑心。 “不知道大姐姐想要怎么解释?你忘了我还在哪里?还是在大姐姐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妹妹,要是受伤的是四妹妹,大姐姐会丢下四妹妹一个人离开,然后告诉她等你回来,结果她一直等啊等,等来的却是大姐姐正端坐大厅安稳用饭?”夜晚的声音有些尖锐,“便是大姐姐不亲自回去接我,只要跟徐家大姑娘偷偷说一声,大姑娘派两个丫头也能把我接回来了不是吗?” “这就是你对姐姐说话的态度?不管怎么样我也是你姐姐。”夜晨冷了脸,没想到夜晚这么尖锐。 “那你有又把这个妹妹放在何处?”夜晚质问道,说话的同时见到有人影一闪而过,眼睛一转便接着说道:“大姐姐难道忘记了那假山后面令人惊恐的尖叫声,大姐姐不许我声张,不许我跟徐家人说,还把我一个人扔在那么令人惊恐的地方,是个姐姐该做的事情吗?” 夜晨背对着门口,并未看到门口那一闪而逝的身影,听到夜晚的话,怒道:“我们是做客的,你关主人家那多事情根本就不合规矩,这个你不懂吗?” “我不懂,我只知道大姐姐跟徐大姑娘是好朋友,既然是好朋友不应该多多照应吗?既然是好朋友更应该知会一声不是吗?今天是徐夫人的生辰宴,出了这样的事情,就应该偷偷的告诉大姑娘,然后悄悄地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处置了,免得被人发现围观损了声誉,可是大姐姐什么都没做。丢下了受伤的妹子毫无亲情可言,对朋友漠不关心,不仁不义。大姐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的?你以前不这样的,太令人失望了。”夜晚嘤嘤哭泣起来,好像真的是惊恐过后满怀愤怒才会说的偏激话,一点都不遮掩,直接的吼了出来,更显得真实。 “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一张利嘴。”夜晨半眯着眸子看着夜晚,总觉得这一刻的夜晚有些不一样了。 夜晚的眼角看到门外的那身影消失不见,也就没兴趣继续演戏,拿着帕子擦擦眼角,这才缓缓地说道:“我也没想到大姐姐居然想要我的命。”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大姐姐又何必再伪装?你心里再明白不过的。” 夜晨看着夜晚的眼神惊疑不定,一时间不明白她的话里有多少可信度。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很快的外面就传来脚步声,徐灿推开门亲自领着郎中进来了,神色一如方才,看着那郎中说道:“受伤的就是这位姑娘,还请郎中好好的看看,脚疼得厉害呢。” 夜晚就伸出脚给郎中看,那郎中花白胡子一大把年纪了,隔着衣衫捏了捏然后说道:“崴了,姑娘你忍着我要给你按一按才好得快些。” 夜晚咬着唇点点头,“麻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