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我是来当仵作的 第二日,一大早果真云琳已经穿好了男装,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嘴角又是忍不住带着笑容,整个人精神焕发。 灵越看见这番模样,只觉得奇怪,“云姑……哦,不,云公子,为何您今日有些与众不同?” 被提问的人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穿着,又伸出手来扶了扶自己的发髻,“不是和平日里一样吗?都是一样的衣服啊。” “不一样。”那小丫头继续打量了下,说道:“今日笑容明显多了许多,好似有什么大喜事一般。” 听闻如此,她才回到说:“自然是不一般的,今日乃是我拜师的第一日,当然要有一副好的面貌去面见我的师父,若是太过颓废,被师父见了是要骂人的。” “拜了师父?公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日的事情。”整理下了自己的衣物,随后将桌子上的包子抓走了两个,便一路跑着出去了,顾不上身后房间之中的人还在呼喊着。 秋月白看着那兴奋大跑而去的人,嘴角也是噙着笑意。 “总管,这云公子今日到底怎么?心情这般好,倒是有些奇怪。”灵越一边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一边问。 “人一旦有了感兴趣的事情自然就是这么一副兴奋的模样,她啊,看来是真的对仵作这件事情非常感兴趣了。” 云琳一路上小跑着,怀中愉悦的心情很快就来到了义庄。原本想直接冲进去,可又想着自己这般不庄重的样子,若是让毒眼瞎给看见了,像他那般严厉的人定然会给自己一个教训。 再说了,这仵作就应该是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自己还需先将心情平复平复再进去。 正巧一位在义庄扛尸体打下手的小厮路过,因着云琳之前也常常跟着县太爷出入义庄,他自然是认得她的。 “这位公子,你怎么在义庄之外不进去啊?” 回头一看,竟然是那经常碰见的小兄弟,她急忙说道:“我自然是要进去的,只不过做个准备而已。” 这话可是令那小子摸不着头脑,催促着,“那还不快些进去。” “那毒……曾仵作,可到了?” 他耸了耸肩膀,“我这还没有踏入呢,哪里知道他来了没有。他的时间一向都不固定的,有些时候一大早就来了,有些时候一整天都不见人影。就是县太爷想找他也有些难度。” “是吗?”这语气显得有些担忧,就怕这拜师第一日,师父不在,她就更加不知道要学些什么了。 “你是来找曾仵作的?”那小厮又问道。 她急忙摇头,愣了一下,却有点了点头。那人完全不明白这到底什么意思,“你到底是不是?” “是,我是来找他的。”这会儿她也终于承认了,“对了,可否告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柴荣。”那人回答。 “我叫云琳。”她嘴角微微弯起,“日后我便会在义庄经常出入,我们可能会成为伙伴。” “什么意思?”那叫柴荣的人一副茫然,“莫不是你要成为这样的打下手小厮?” 她原本带着笑容的脸这会儿整个都紧绷起来,“我是来当仵作的。” “什么,当仵作的?”眼光略带着怀疑并且有些嘲讽的样子,“就你?你可知道这可不是好当的,我在这里都已经几年愣是没有从一个打下手的变成正式的仵作,你这年纪轻轻的,看着也有些小白脸的样子,你确定?” “你可不要看不起人了。我好歹在花魁案件之中也是大展身手,可是县太爷让我来拜曾仵作为师,成为名正言顺的仵作。”说这话的语气稍微显得得意了些。 柴荣反倒是冷笑了一下,“若是真的要成为曾仵作的徒弟,想来你要小心一些了?别说是他的徒弟了,就是同为仵作的那些个人,可都忍受不住他的脾气纷纷不到义庄来,甚至还闹到县太爷那里去,你确定你能承受的住那人的脾气?” 云琳当然知道,这毒眼瞎的脾气不好,如今听见这小厮的话,心中更加有底了,“那你在此也这么多年了,都能忍受的下来,我为何不能?” “我们能一样吗?我不过就是一个打打下手,帮帮忙的人,你可是立志要当仵作的人。” 这话倒也说的不假,如今她的心中倒是有些忐忑。可是转念一想,这人便是如此脾气,不管自己是怕又或者不怕,总该是要经历的,那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 二人说话的这会儿,也已经走入了义庄之中。但见这屋子之中已经有一个身影在那些尸体前走来走去,此人不是毒眼瞎是谁? “师父!”云琳想着,这好歹也是拜师之后的第一次见面,是不是应该要表现得热情一样,毕竟从此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可就不一样了,可千万不能总是冷眼相对,要不然这师徒的关系可就维持不下去。 可这只是她自己想的,别人可并非如此想。 曾仵作并没有抬头,也不搭理她,继续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这倒是让她一瞬间觉得有些尴尬,旁边的柴荣反倒习以为常,偷偷地在她的耳边说道:“放宽心,放宽心,这人就是这样,久了你就习惯了。” 她只好讪讪地露出一个笑容,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将旁边的工具箱拿过来。”毒眼瞎主动吩咐。 她愣了一下,一边的人急忙捅了捅她的胳膊,“叫你呢?打下手就是如此,还不快去!” 云琳一脸感谢的样子看向他,“这就来,这就来!”扬声回答。 旋即她跑到一边放着工具箱的柜子上,却没想到竟然有那么多的工具箱,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拿哪一个。 “快点!”那冷漠的语气催促着。 她只好将工具箱打开看看,又转身看了下即将被检验的那一具尸体,选中了一个她认为比较合适的工具过来。 毒眼瞎看了一眼工具箱,什么都没有,就是连一丁点儿的表情都没有,开始从中拿出一些工具来。 她松了一口气,多担心自己会拿错,少不得还是要挨一顿骂的。 过了这一关,她才送了一口气。只看见此刻的毒眼瞎正在解剖一具男性尸体,而且还是从身体的正中间将尸体用工具化开。 尽管云琳已经从自己父亲留下的那一本书上看到了一些方法和图案,可乍一看见还是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