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马上把还满着的食盒收走。 安稚一眼看见那两朵可爱的九寒芝没有动,心中暗暗可惜——“看着那么好吃的小蘑菇啊”。 妤文眼尖,看到了安稚流露出的表情,小声说:“什么蘑菇蘑菇的,人家那可是专供青霄皇族的九寒芝,别人食盒里都没有的!” 旁边那个叫舒宛的接话,嗤笑一声,“果然是七凉山出来的,连九寒芝都不知道,没见识。” 盛容原本已经示意侍卫打算走了,这时忽然转过头,冷冷地看了舒宛一眼。 “于你们是九寒芝,在我眼里,也不过就是朵当菜的蘑菇而已。” 两个女弟子被他莫名其妙怼了,谁都不敢再出声。 安稚有点奇怪。 盛容这是在帮她说话吗? 刚刚还在调戏人家,这会儿呛人家时毫不留情,完全不懂这个盛容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过也不用懂。 他看起来性格乖张,喜怒无常,gān什么都不奇怪,不必太放在心上。 吃过午饭,就是下一场试炼,要去万音dòng。 有了上午在魅蝠手底下艰难过关的经历,这次所有人都不敢再大意,严阵以待,把那个装通关道具的小金口袋认真地绑在腰上。 下塔集合时,盛容果然在,看见他们来了,还热情洋溢地对冉野挥手打了个招呼。 冉野假装没看到,根本不理他。 塔下聚集着好几个门派的弟子,其中天塔门的众弟子居然又在,看来他们天塔门和七凉山定了一样的试炼行程。 这次要去的是隔壁稍小的另一个浮空岛,浮屠大人让人拖来了几只巨大的木鸟。 大家挤挤挨挨地爬到鸟背上,等每只鸟背上都坐满了人,大鸟才笨拙地扑扇着翅膀起飞了。 巧的是,盛容也上了安稚他们乘的那只鸟。 鸟一起飞,他就笑了一声,“这鸟没用,只能在附近飞飞,路远一点就掉下来了。” 旁边都是七凉山弟子,没人理他。 气氛有点尴尬,他身边的侍卫只得凑趣。 “王上,反正您又不能离开采忧谷,也不用飞远路啊。” 盛容笑道:“也是。我想走也走不了,不是还有禁制管着我吗?” 侍卫有点尴尬,“外面都太热,您的身体受不了。” 盛容轻笑一声,没再说话。 安稚却想:都说他得了热症,要在岛上才能不发作,其实不是等于被软禁起来了嘛。 这么想着,安稚下意识地看了看盛容,却发现盛容也在看她,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稚立刻别开目光。 大鸟扑腾了几下,就开始降落,落在旁边一座小岛的山谷里。 前方不远处,显而易见是个dòngxué。 “那个就是万音dòng。”采忧谷的人率先爬下大鸟,带着他们往山dòng那边走。 这dòngxué的dòng口不太大,黑黝黝的,像一张嘴巴一样张着,里面不知又藏着什么怪东西,让人发怵。 走到dòng口,采忧谷的人停了下来,和上午一样,并不陪他们一起进去。 他照例给每个人都发了一个塞住的小铃铛,让他们系在手腕上。 安稚现在知道了,这铃铛是求救用的信号弹,只要一摇,人就会被传送出dòng。 除此之外,他们还拿着一大把黑琉璃一样的小牌子,发给大家一人一个,让都挂在腰上。 “dòng里特殊,所有的法术都不起效,里面有东西会来抢你们的牌子,牌子要挂在腰上,不能拿下来,也不能丢,一个时辰之内保住牌子,就算通过试炼。” 所有人都没听懂。 “会有东西来抢牌子?什么东西?”有弟子忍不住问。 采忧谷的人不说,“进去就知道了。你们身上的袋子里有能对付它们的东西。” 他不肯多说,惹得所有人都把腰上的口袋打开,把里面的零碎杂物重新研究了一遍。 符渊笑了一下,当先带着七凉山的弟子们往dòng里走。 这次比上午惨得多,里面竟然没有照明,只拐了两个弯后,周围就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安稚生平从来没到过这么黑的地方,虽然明知符渊就在前面,还是有点发虚。 dòngxué的地上也不平,坑坑洼洼的,时不时还有滴滴答答的水声传来。 安稚摸索着旁边的岩壁,小心翼翼,深一脚浅一脚地试探着往前走,时不时去摸一下身上的牌子,心想,在这么黑漆漆的地方,会冒出来抢人牌子的,会是什么呢? 符渊的声音从前面几步远的地方传来,“不用担心,现在还没有岔路,直接向前走就可以了。” 安稚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 “现在还没有岔路”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前面还会有岔路?在这么黑的地方,有岔路还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