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骗得了别人,还能骗得了我。你可别忘了我比你多吃了两三百年的盐了。说吧,是遇见了什么人还是什么事?是因为修炼还是因为感情?” 元衡的眉眼毫无波动:“没有。” 门主知道他的脾气比万年的玄冰还要冷硬,如果不想说那就算是撬开了他的嘴也不会说,于是暗叹了一口气不敢再劝。 只是可怜他一大把年纪,每天不能偷溜出去不说,还得陪着这个小子对打…… “女人!” 门主:“?” 他一抬眼,小凤学着元衡的样子苦大仇深地说: “怎么会是女人?!” 不得不说,小凤本来就是鹦鹉,再加上在元衡旁边活了三百多年,把元衡的模样学了个十成十。 它跳到门主的膝上,背着双翅,眯着绿豆小眼走来走去: “竟然跟在一个女人的身边?” “不成体统!” “不成样子!” 由于小凤没有用心音,元衡也没有抬头,自然就不知道小凤说了什么。等他觉得气氛不对再抬头的时候,就看见门主用一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幸灾乐祸再加心疼无比的眼神看着他。 元衡:“……” “元衡啊。”门主想要拍拍他的肩膀,但碍于他冷冽的目光还是收回了爪子:“你是不是快三百年没有见过女人了?” 元衡:“我昨天还见过尚琼尊者。” “不是那个老太婆!而是……”门主用神识扫dàng了一圈主峰,确认方圆十里都没有人,于是小心地凑到元衡的面前,挤眉弄眼地说了两句话。 元衡本来嫌弃地转过头,听到一半:“……” 他额上青筋一跳,咬牙道:“没有,我道心坚韧。那种事情……绝无可能!” 原来门主以为他消失的这三天,是偷偷去山下寻快活去了。回到仙门之后乐不思蜀,满心燥火无处可撒,于是只好折腾他们。 一想到这个原因,门主顿时觉得被折腾的老胳膊老腿都不疼了,兴致勃勃地道: “跟老头子我还瞒什么?说说,你找的是谁家的姑娘?长得怎么样?有没有修仙?修仙了是何品级?没修仙也无所谓,我这里有满仓库的丹药。最重要的是,你们两个有没有……” 元衡面无表情地推开他笑成一朵jú花的脸:“门主,请自重。” 小凤跳到了两人的桌子上,扯着脖子叫道: “为何跑到一个女子房间去了?” 元衡:“……” 门主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啧啧了两声。 元衡一把捏住小凤的鸟嘴,塞进了袖子里,道: “我不想解释,也知您不想听解释。此事休要再提。” 门主用袖子挡脸笑了半天,半晌将将停住。 害怕再笑下去元衡会恼羞成怒,于是喝了一口茶压一压: “话说回来,元衡。你自从和你那个师妹的婚事huáng了以后,就再也没有找过仙侣了吧。” 若是放到两百多年前,门主是万万不会如此轻易地提起他师妹的。只要一提起,这小子一定会浑身冒寒气,用目光都能凌迟你。 如今两百多年过去,元衡虽然浑身气势更加凌厉,但心境已经平和很多,和往日那个嫉恶如仇的小子有了天差地别的变化。 元衡的指尖在玉简上压出一点白,道:“修行讲究坚守道心。我自己一人就可,无需道侣。” 门主不同意:“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看那尚琼老太婆,一年换一个道侣,如今不也是修得好好的,那一道雷咒下来,我都得昏个半天。你自己全须全尾、修真界里的翘楚,怎么就不能找道侣了?” 元衡道:“尊者生性洒脱,和我不同。” “怎么就不同了?一样不都是修—……”门主见他又要皱眉,赶紧打住。 暗到这小子的脾气比他屁股下千年的打坐石还要又臭又硬,于是不再自找苦头。 抿了一口茶,搭眼一瞧,小凤又从元衡的袖子里鬼鬼祟祟地探出头,于是笑道: “这小家伙现在还不能化形?” 元衡道:“资质太差。” 小凤气得直炸毛。 它的资质非常好!是这群人有眼无珠! 门主轻轻叹了一口气:“如今哪个门派的弟子不驯养珍稀的仙shòu。只有你天天带着个什么都不会的鸟……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因为这鸟是你师妹养的,恐怕你也不会一直带在身上。” 元衡拿着玉简的指尖一顿:“与她无关。” 门主捋了一下胡子,摇头一叹。 中午,和门内长老对了几招,难得没有某个女人的魔音穿脑,元衡的心情不错。 他焚香沐浴,好好休整了一番,摒退了方圆十里的弟子,落了绝音咒,下了防护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