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三人中,容颢真的准头可以忽略不计,岑颀和容思勰不同,岑颀是正宗的闺秀,骑she自然都会,但只是个花架子。所以她们这一队里,真正的战斗力竟然只有容思勰。 容思勰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的运气这么背,妥妥的偷ji不成倒蚀把米,她当然不允,qiáng烈要求重新分队。 另外几人怎么会放过这等大好时机,断然拒绝。 最后连林静颐都看不过去了,她将手里刻着牡丹的木筹展露出来,说道:"七娘,你们这队太惨了,要不我到你们队里帮忙吧!" 容思勰不肯放弃,说道:"既然林表姐主动加入,那我们队就有四人,四对二有以多欺少之嫌,我们gān脆重新抽筹吧!" 容颢南把容思勰按住,笑着说道:"少来,是谁说的愿赌服输?" "谁说我们输了?"容思勰坚决不肯承认自己这队已经输了,还在兀自挣扎:"分队你们占优势,接下来如何比赛由我们定,如何?" 容颢南摆出胜利者的大度姿态,轻松地说道:"随便。" 容思勰抿着嘴想了许久,才道:"以前比箭,比的都是she中的点数,今天既然抽的是花筹,我们便换个文雅的玩法。" 容颢南和萧谨言都被容思勰的话挑起兴趣,就连萧月瑶都好奇地问道:"怎么个文雅法?" "以花分队,自然要以花定胜负。"容思勰指着箭靶,道,"每人领五箭,在箭靶上she出木筹上花的形状,先完成的队伍获胜,这样既雅致又公平。" 公平什么,容思勰这一队有四个人,二十只箭,而兰花清瘦,就是她们四个准头再差,也总能she出个大概形状来。但是容颢南和萧谨言仅有两人,如何能摆出以富丽繁复著称的花王牡丹来。 容思勰摆明了在以权谋私,滥改规则。 林静颐几人闻言都高声呼好,容颢南狠狠敲了容思勰的脑门:"净出歪主意,你们的兰花倒是好摆弄,我们两人只有十只箭,如何she出牡丹来?" 容思勰得意地笑了:"这我不管。二兄,你说的愿赌服输,等待会我在你脸上画东西时,你可不许躲!" 这回轮到容思勰露出胜利者的微笑,她脑中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大笑出声。 容颢南只是yin恻恻地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 容颢南和萧谨言gān脆好人做到底,大度地让容思勰先来。 容思勰搭弓拉弦,仔细地考量每一箭的位置,待第五只箭飞出时,兰花细长的花瓣已初具雏形。 容思勰对自己的箭术非常满意,就算另外三人准头再差,只要有一支箭能she到靶心,示意花蕊,她们这队就赢了。然后,容思勰眼角瞄了容颢南一眼,愉悦地勾起唇角。容颢南那样在意他的脸,若将他的脸画成猫脸,估计能膈应容颢南半年! 容思勰憋笑憋的肩膀都在抖。 看到那几个娘子已经在讨论一会要画什么,容颢南冷冷地笑了笑,正打算上前拉弓,突然被萧谨言拉住了。 这二人不知讨论了些什么,再出场时,容颢南已经露出胜券在握的神情。 容思勰疑虑地看着他们,但内心想了许久,怎么也不觉得他们能用十箭摆出牡丹的雏形来。 容颢南放箭极为利落,等容颢南放下长弓,容思勰更加不懂这两人在打什么主意。容颢南用尽五只箭,却只用箭尾摆出一枚花瓣的模样,这要如何取胜? 但容思勰已经没有继续思考的时间了,因为已轮到她们队出场。容思勰拉住容颢真嘱咐了很久,恨不得把自己毕生功力都传到容颢真身上。 "……总之,你只要she中一箭,she到靶心上就好!一箭就够!" 容颢真信心满满地应战去了。容思勰看着他的背影,还是觉得揪心不已。 要不是她们这队实力实在太差,林静颐和岑颀骑she只通皮毛,她何至于让命中率奇差的容颢真去应战。 容颢真力气极大,挽弓she箭毫不费力,转眼间,三支箭就she空了。 容思勰绝望地捂住眼,果然,剩下两只,一直扎在箭靶外,一只直接she到另一个箭靶上。 放下弓时,容颢真还很疑惑:"我明明瞄准了,为什么又she偏了?" 容思勰拒绝和容颢真说话。 萧谨言拍了拍容颢真的肩膀,对容颢真说道:"你力气大,she出的箭矢速度比寻常人快,瞄准时自然有些许不同。" 容颢真摇摇头,表示不懂。 萧谨言笑了:"那看着我的动作,或许能启发一二。" 萧谨言搭弓时,似有若无地朝容思勰的方向瞥了一眼。容思勰总觉得,那一眼充满了挑衅。 容思勰内心不屑地哼哼,诚然她们队此局失利,但萧谨言只凭五只箭,如何能转败为胜? 萧谨言将弓拉成满月,毫不犹豫地放手。 两箭飞出后,容思勰的脸色渐渐严肃起来。 林静颐和岑颀低声说话:"四表兄在做什么?我为什么看不出牡丹的形状来?" "叶子。"容思勰呼出一口郁气,"他们没打算画出牡丹,他们的目标,是牡丹花苞。" "聪明。"容颢南放下弓箭,笑着向容思勰走来,"七娘,你喜欢什么图形,为兄帮你画在脸上。" 此时,萧谨言也放下长弓。箭靶上,五只箭围出一个花骨朵,下面的箭矢分布寥落,但分明勾勒出叶子和枝jing来。 容思勰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背,这样有利的规则都能落败。现下好了,挖坑把自己埋了。容思勰一想到自己的脸要被别人肆意涂画,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双手紧紧捂住脸,扭头就跑:"不行!你们谁敢动我的脸,我和你们没完!" 其余几人都笑出声来,岑颀本来在担心自己被涂,但看到容思勰这个样子,也忍不住抿嘴笑了。 笔墨早已候好,容颢南毫不客气地拿起宣笔,对容思勰说道:"七娘,说好的愿赌服输。萧小娘子还在旁边看着呢,你这个耍赖的样子像什么话!" 萧月瑶被逗得咯咯直笑,容思勰捂着脸,死活不肯放开手。林静颐也拿了一只笔,跑过去掰容思勰的胳膊:"七娘,月瑶那么崇敬你,你就是这样给小辈做榜样的?" 听到林静颐地声音,容思勰不可置信地抬起头:"静娘?你不是说好了加入我们这队吗,为什么临阵反戈!" 林静颐狡黠地眨眨眼:"我就是说着玩,我抽到的是牡丹,明明和两位表兄同队。" 容思勰瞠目结舌,不敢相信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容颢真虽然输了游戏,但看到众人追着容思勰跑,他觉得好玩,也跟着去抓容思勰。岑颀静静站在一旁,笑着看这几人闹。 有了林静颐做帮凶,容思勰的双手很快就被缚住。容颢南吩咐林静颐和容颢真抓紧,他则端着毛笔在容思勰脸上大肆涂改。容思勰自bào自弃地仰着脸,口中威胁道:"你们等着,我回府就去和外祖母告状!" 容颢南在容思勰的右脸上挥毫,没一会,容思勰引以为傲的脸上就糊满了墨迹。容颢南笑得手都在抖,最后,他将笔jiāo给萧谨言,自己扶额狂笑:"我本想画只鸟,但似乎蘸墨太多了,现在看来更像乌g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