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眉头轻蹙，显然没听懂。

    云念足愣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说啥，忙低下头，解释着。

    “我是说，去兰渊书院面子上也好看不是？我和殷婶最近都忙，你若能找个营生做也能躲开贾刘两家找麻烦？况且这一月五两银子，也能贴补家用……”

    “你遭人白眼这么多年，若能做齐老先生的弟子，便不会再有人看轻你了。”

    云念越说声音越轻。

    她太没出息了，竟然盯了秦淮那么久！

    还把好看说出来了……

    丢人！

    “你不去也行，我也能……”

    “我去。”

    养得起你……

    云念后半截话硬生生吞下。

    一双明晃晃的大眼睛带着惊喜看向秦淮。

    “真的？”小丫头话语里满是欢快。

    秦淮不懂云念为何这么高兴，但被巴巴望着，也只得连忙点头，“真的。”

    云念当然高兴，一来秦淮能到一个他喜欢的新环境，对她任务有好处，二来最近秦淮总奇奇怪怪的，好几次秦淮偷偷看她都被她发现了。

    那眼神说不清道不明，看得她瘆得慌。

    这样保持距离，她也能松口气。

    秦淮不知道丫头的小心思，只当她为自己高兴，心里也隐约有些欢喜。

    上一世他二十年如一日，将自己困在这个破落的小院子里，两耳不闻窗外事。

    这一世阿念总带他出门去玩去逛，他的心情也与上一世大不相同。

    算是个不错的变化。

    晚上殷紫回到家，云念做了一桌好吃的，一家人边聊边吃，气氛甚好。

    殷紫这次出诊，直接和卖家签了长期生意，因为病急量大，所以卖家一口气给了十两银子，一并被殷紫塞给了云念。

    晚上云念在床榻上数着银子，鱼头也瞪着绿油油的灯泡跟着数。

    四十五两银子。

    任务还有四天时间，进度却只完成不到十分之一。

    “只要银子到我手里，就算任务进度是吗？”云念看向鱼头。

    鱼头点点小脑瓜。

    “我得提醒你，愉悦值任务每月标准为十，你现在进度为七，距离本月指标还差三，如果未达标会扣除现有进度，任务从头开始。”

    云念只觉得头顶天雷滚滚，仿佛下一秒就能劈死她。

    “你不早说！”云念直接站起来，捏着鱼头的后勃颈，拎到自己眼前，“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告诉我，不成，你得给我想办法，想不出来我死前也得先把你做成剁椒鱼头！”

    鱼头无助地蹬腿又呲牙，云念却依旧不为所动。

    “行，但你得照我说得做。”鱼头败下阵来。

    第二日，云念顶着一对黑眼圈出现在秦淮面前，鱼头则趴在她肩头，也是一副困倦的模样。

    “没睡好就再歇歇。”秦淮头也没抬地说。

    昨天夜里，丫头在旁边翻来覆去，也不知想什么，搅得他也没睡着。

    云念握紧拳头，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撑起明媚的笑脸。

    “柳掌柜特意嘱咐，要换身干净衣裳去书院，走吧，我带你去买衣服！”

    鱼头适时在她耳边喵呜一声。

    云念嘴角一抽，随即僵硬的上前一步，拽起秦淮的衣袖边边，手指尖都在发抖。

    “走嘛，就当陪我逛逛嘛。”

    娇嗔的尾音带着少女的生涩，轻柔地落入男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