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月抬头,看着村长夫人郑重的模样,心里一片温暖。她知道,她师傅这是要为她出头呢。 说完,这句话村长夫人就走到组屋大厅的正中央,她清了清嗓子,话语掷地有声。 “大家先把手上的活停一停,我有几句话要讲。” 村长夫人这话一出口,原本还在积极讨论的村妇们霎时噤了声,她们放下手中的动作,目光齐齐地看向村长夫人。 “我今日有些话要和大家说。” 立刻有人出声应和:“村长夫人直说就是,都是同村,还有什么需要客气的。” “是啊,是啊,村长夫人不要顾及,有什么要和我们说的,说就是。” 虽说多了几句应和的声音,但似乎并没有影响到村长夫人的情绪。 “大家可知道,我们如今能坐在这里,有机会一起挣钱一起讨论这手套的缝制,功劳在何人?” 坐着靠近村长夫人的村妇连忙回应:“那当然是多亏了村长夫人您劳心劳力,帮我们操心着一切。” “那可不是我靠着这手套活计可挣了不少钱,我家你那几位,都比不上我这来钱多呢!” “当然是多亏了村长夫人您呐!” 村长夫人唇上挂着笑,面色依旧冷静:“大家这会儿可没说对,这手套以及之前绣图的活,可不是只凭我一人帮大家接来的。” “不是你那还有谁?”一位村妇出声问着,她又想了会猜测到,“那除了您,应该还有我们村四位绣娘的的功劳。” 张茹就坐在这村妇身旁,她笑着开口:“你这是帮我们揽功了,但这是可真不是我们的功劳。” 张秋接着说:“是啊,我们在这些事情上可没出什么心思,功劳是其他人的。” 说着,还有所指的看向林初月,两人视线jiāo汇,林初月礼貌地笑了笑。在张秋这么一引导下,很多坐在前面的村妇都知道了些情况。 村长夫人再次开口:“在入冬以来,我可以说,我们接着这些活都要归功于邵家阿月,若不是因为她得了刘掌柜的青眼,我们起先是不可能接到绣图的,后来那手套的新意,全是她一人所想,你们手上的这些图纸,都是她熬夜画的。” “我说的话丝毫没有添油加醋,全是事实。” 村长夫人脸色平淡,她视线环过在座的村妇一圈,而后停到林初月身上。 “我不说,你们是不是都不知道自己该感谢谁?” 村长夫人这话,让对这些事情知之甚少的村妇们羞愧脸红,有些已经垂下了头不敢再看,有些悄悄地打量着林初月。 “其实我是想等这句结束,我们不再接手套的活,再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同你们说,让你们知道我们真正该感谢的人是谁,可今天,实在太让我生气了。” 说到这里,村长夫人气息有些不稳,好几个喘气下来才平复了心绪。 “你们该感谢的人是邵家阿月,可今天你们是怎样待她的,就因为她可能是游民,你们就忘记了这四年的同村情分?就忘记了这段时间她对你们的好。这样疏远她,你们这应该吗?” “应该吗?” 主屋里的安静持续了好一会儿,直到村长夫人做回到自己位置上。 “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若是觉得和游民有牵扯会影响你们,那就放下手上的活计,以后也不用来我这里了,想留下来的人,就仔细想想,改了自己的态度,不要再疏远帮助你们的人!” 张兰儿就站在自己婶婶旁边,她听见村长夫人这样说,这般维护林初月心里嫉妒又愤恨,忍不住在自己婶婶面前叨了一句。 “她一个游民,我们要是和她有了什么牵扯联系,那万一被官府追究怎么办,真是祸害。” “你这是什么话?”听见自己的侄女这样说张平心下微怒,开口斥她。 “她和我们同村几年的情分,到底是不是游民,我们有谁心里没数?这段时间她也帮了我们这么多,怎么你这样不知道感激!” 原本也就是一句牢骚话,却不想被自己婶婶这样训斥。张兰儿憋闷又委屈。 “婶婶我也就是随口说说嘛。” “受人恩惠就不要在背后说人闲话,你以后注意些。” “知道了。” 村长夫人虽说了这样多,可还是有人选择了离开。 那名村妇把手上图纸jiāo到了正坐着的村长夫人手里。 “村长夫人,那这东西就还给你,我以后也不会再来您这里接工了,我胆子小还要为我家里人考虑,我不敢和会有罪籍的人相处。” 话一说完,那村妇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主屋。 旁边坐着的林初月,脸上早已没了笑意。她才没有这样不堪,什么叫有罪籍,她没有做任何不合例律的事情,她的户册问题一定会解决,才不会和这人说的一样。这样的人要走赶紧走,她辛辛苦苦画好的图纸不值得给这样的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