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并没有在玩,阿砚你明白吗?” “你若是想写字作画,我房里有笔你可以去用。” 一家人,最注重的便是邵砚山的学习,所以在这方面,邵全德是很舍得花钱的,不仅让邵砚山在县里的书院用品充足,就连在家里也常备着文房四宝,虽然品质算不得多么好,但那也是花了一些钱置办来的。 “阿砚你确定?” “只要你不再做这样危险的事。” 林初月犹记得自己去邵砚山房里随手翻了一本书,还被他说了一顿,言语也不不客气,如今,邵砚山居然同意能她用他的笔? 可关键毛笔她确实使不来。 “可是毛笔太软了,我写不好也画不好……” “无事,”邵砚山收起了小刀和已经被削尖的木柴,“我在家这几天可以教你。” “能不能学会就是你自己的事了,不过,”他话锋一转,“你口中的碳笔,不许再弄。” 林初月最后还是答应了他,她说服自己,权当邵砚山是她弟弟,作为长姐理应让着他。 晚饭过后,邵砚山就信守承诺,让林初月跟他学写字,林初月担心他的学业,而邵砚山却直言。 “若是和你说的一样,那全天下的学子,就饭也别吃,觉也别睡,终日学习算了。” 林初月觉得邵砚山这话有些夸张,她也只是怕自己太笨,一直写不好耽误邵砚山时间才有这方面的考量,可没想到他竟全然不在意。 而后一刻钟不到林初月明白了,为什么邵砚山说她不会耽误他。邵砚山只教了她握笔的姿势,让她坐在旁边看他下笔,随即抬袖提笔,行云流水动作极快的写下一首短诗。字迹放纵洒脱,大气磅礴,并不像他这般年纪能够写出来的形体。 林初月还没来得及感慨字好看,邵砚山又给了她一沓纸。 “两百张,写吧。” 林初月:“???” 见林初月表情夸张,邵砚山耐心解释:“你如今年纪大了,若练字要求快,可先从临摹开始,水滴石穿,你以后坚持每天练上几十幅字,两三月后,便能有自己的形体了。” “我还要每天坚持练上几十副字?” 邵砚山饶有其事的点头:“速成,唯此法可解。” “……纸很贵的。” “你可将字写小些,落笔的布局控制好,尽量不留余位,”邵砚山手指轻抬,捻起一张糙huáng的纸,又接着道,“这是市面上最便宜的糙纸,不会太贵。” “这几天就不要操之过急了,你手上的伤还没好,先慢慢练着。” 林初月瞅着自己面前的一沓纸,突然回想起了小时候在书法班的恐惧,她只是想描个图样而已啊! 谁想学写字了? “阿砚……我不想写字,我想学作画。” 邵砚山翻过一页已看完的书,回答她:“还未学走就想学跑?贪心。” 虽是这样说,但不消一会儿他就放下了书,侧头看向林初月。 “想画什么?” “牡丹?” 其实林初月也知道牡丹的画法,她年纪小的时候,父母给她报了不少的兴趣班,其中就包括素描,虽然画人不怎么样,但画物的话她还是有些自信。 “好。” “只是我们没有颜料,那物确实贵些,只能将就着看了。” 林初月从来不知道邵砚山画还能画得这么好,简单几笔已经有了牡丹的雏形,因为只有墨色,这牡丹到平白加了几分意境。 只是她手抖,模仿了好久也不见神韵,墨汁糊整满了纸,一团糟。林初月背着描摹花样折腾的心烦意乱,画了没多久就放弃了。见林初月这样颓丧,邵砚山难得安慰了她几句。 甚至为了宽慰她,邵砚山让林初月去他的书里选几本杂记看。林初月讶然,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她直接选了之前她翻过的那本书。 那次也是因为杂志上的故事有趣,不然她也不至于一时间忘得出了神,只可惜文字有些晦涩,她读起来很慢。 “那便拿去吧,”邵砚山又挑了几本书递给她,“这几本游记没有那样晦涩,你看得会更容易一些。” “谢……谢” “不必,天色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恩……那阿砚你也早点睡!” 邵砚山点头,“会的。” “天气这样冷,阿砚你也该燃些碳才是!” 虽然是没有前几日那样寒凉了,但始终是深冬保暖些总是好的。 说到这里林初月回想起来,这两日邵砚山始终穿着单薄,只有出门才会添上一件厚实些的衣服。 “阿砚若是没有抗冻的棉衣,我可以帮你做的,我之前有学过,手艺还不……” “林初月,你这话当真是说不完?”邵砚山掀着眼皮看她,眉目压着些烦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