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量快些。” 虽然是这样说的,可看到林初月疼地用牙齿紧咬嘴唇,邵砚山忍不住心生烦闷。他想,如果这痛能转嫁到他身上便好。 “用棉布咬着,不然嘴唇破了,待会儿吃东西会疼。” 林初月愣了会儿,一双眼看向他,随后应下,拿过chuáng头的棉布折好塞在嘴里。 “……揉吧” 邵砚山在揉的时候,余光关注林初月的反应,见她表情愈加痛苦,便松下力道,这一来一去让他下手的十分艰难,一直眉头紧皱。 总算,差不多好了。 他抬手要帮林初月穿上鞋袜,却被林初月出手制止。 “……我……” 意识到自己还叼着一块棉布,林初月赶紧把它吐出来,“我自己来吧。” “……恩。” 邵砚山转身去屋外净了手。 没多久,邵全德就端着热好的饭菜过来,他腿脚不太方便,动作很慢,这让林初月忍不住想下chuáng去接,可刚抬腿就看从屋外走来,一脸愠色的邵砚山,她立马把腿缩回去,收回视线,佯装作无事发生。 “阿爹,我来吧。”他接过邵全德的手上的,送到了林初月的小桌上。 “刚上完药就想胡乱动了,不怕疼?”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看着阿爹也不太方便。”林初月垂着头,支支吾吾的。 邵全德过来帮腔:“阿砚你也别与阿月较真,她只是看我行动不便罢了,这孩子向来只顾着别人,忘了自己。” 在一旁吃着东西的林初月,若有其事的点头。 两人也不着急,就坐在一旁等着林初月吃完东西,过了会儿才开口问她今天的事情。 林初月那时虽有些害怕,但过了这段时间心绪已然稳定了很多,她把那事长话短说,简单的jiāo代了几句。她语气也算不得多埋怨,可坐在她身旁的两个男人听着,脸色都愈发难看。 邵砚山还算克制,只是脸沉如水,一双黑黢黢的眼里压抑着翻卷的怒气。 邵全德气得嘴唇都在颤抖,甚至不由得拍了一把眼前的桌子:“他竟敢如此?真是当我们邵家无人了吗,阿月你别担心,我们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邵砚山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等邵全德把话说完,眉眼全然是赞同之色。 夜很深,话说完了邵砚山嘱咐林初月好好休息就搀扶着邵全德回了房。 翌日清晨,邵砚山起得很早,做了早饭就在屋里看书。 等到林初月出来,他见她一瘸一拐的模样,不自觉拧起眉头,放下手上的书,走到林初月身旁,搀着她就坐。 “脚还疼就不要走动,我会把吃食端去房里给你。” 过了昨天一宿的休整,再加上邵砚山细心的手法,林初月的脚早就没有昨天那样疼,腿腕也消了些肿,淤青散了不少,要比昨天好多了。 林初月不好意思,让一个比自己还小的人照顾自己,这有些说不过去。 再着,邵砚山休假的三日已满,差不多也应该归去书院了。 “没事的,我这已经比昨天好了。”林初月扬着嘴角,“阿爹呢,怎么不唤他出来吃饭?” 邵砚山目不斜视,专注着眼前的书回答:“阿爹去村长家了。” 听到邵砚山这样说,林初月心里着急,邵全德的腿脚不太方便,而他们家离村长家又隔得那样远,这样不是…… “阿爹搭牛车去的,有大伯陪着,你不用担心。” 林初月讶异:“大伯?” “恩,我早些同阿爹一起去了大伯家,大伯得知此事,便要和阿爹一起去村长家帮你讨个公道。” 林初月和邵砚山的大伯,就是邵全德在整个张家村唯一的亲兄弟——邵全福。 几十年前两人途经张家村,后因为一些原因在此处留下扎根,因为两人性格热心为人宽厚,张家村的人对他们印象都很好,很快便熟络起来,后来,两兄弟还落户了张家村。只是因为后面邵大伯后面娶了亲,两兄弟分别置办的住所,不过说来这两处也离得近,都在村头。 两兄弟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只是因为邵全福的妻有些计较尖酸,所以关系近些年才淡了几分。 邵全福知道了,前几天自己的侄女林初月来上门借车,却被自己妻拒绝的事情,十分恼火,还为此和妻子吵了一架。现在邵全德又亲自上门来求助,邵全福愧疚不已,赶忙拉了牛车同邵全德一起去村长家。 听邵砚山这样说,林初月不由得有些愧疚,因为她的事情,还动着让两位长辈亲自为她讨说法。 “林初月,你不必如此,”他接着说,“我们是一家人,是亲人,亲人之间是不会这样见外的。” “恩。”林初月心里有些酸涩,暗暗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