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的旧情人。”康时轻声道:“曾几何时,你也许应该尊称她为一声王后。” 温柔的面具被瞬间打破。 放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过分用力让他的掌心渗出血丝,康时目睹这一幕淡笑不语,自己的存就是最好的证明,时刻提醒教皇有女人曾经和他放在心尖上的人行过鱼水之欢。 教皇转过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康时,似乎想通了某个关卡,“你是故意的。” 康时歪着头露出可爱的笑容,“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明明可以躲过,”教皇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但却等到我出手,”他弯下腰,勾起康时的下巴,“如果你父王清醒知道自己错杀了你,必定会悔恨终身,所以我一定会出手救你……” 说到这,他突然停住,等着康时看了半晌,“挑拨离间的小骗子。” “放心,”康时仰起头,“等父王醒了,我一定会告诉他是您‘及时’救了我。” 语气中特地qiáng调了及时两个字,康佑何等聪明,听到后怎么会想不到来的如此凑巧教皇必定时刻监督他的行动,上位者最忌讳旁人觊觎他的权力,这是本能,即便知道教皇的本意不在谋朝篡位,但被一双眼睛盯着怎么可能不生气?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对你下手?”平淡的语气终于因为怒气有了起伏。 康时给他指了指门的方向,“慢走不送。” 蹲在墙角的南羊啧啧道:“真想亲眼目睹故去王后的真容。” 到底是什么样qiáng大的基因能培育出这样的品种。 一个大写的心机BOY。 “王后很聪明。”叶冬道。 南羊,“范围包括你遇到的所有人?” “她是最顶级的,”叶冬道:“且有多聪明,王后的心肠就有多歹毒,教皇有国王这条底线在,做不出太出格的事情,康时虽然也爱算计,本质却是善的,但是那个女人……”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往事,静默摇头。 等康佑恢复意识的时候,教皇已经离开很久。 南羊推了推康时,“你不去告状?” “刚才是为了让某人诚惶诚恐才说的,”康时,“要是去跟父王说是教皇及时救了我,不是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南羊转念一想倒也是,康时冒着生命危险就是为了给教皇找不自在,康佑知道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清醒过来的康佑先是看了一眼四周,最后目光定格在地上的一只金色老鹰身上,“这是……” 坏了,这只老鹰一只跟在教皇身边,康佑不可能不清楚,康时赶忙把它扔到南羊怀里。 跟每个走火入魔的人一样,康佑已经记不清之前发生的事,但他的理智已经完全恢复,“我记得那是承远养的宠物。” 承远,天下敢如此唤那人名字的估计只有他父王一人。 康时面不改色的扯谎,“您看错了。” 康佑瞥了眼即使被南羊藏到身后还露出半个翅膀的老鹰,“解释。” “金鹰独播剧场。” 南羊别过头,蠢孩子什么时候能扯点像样的谎言。 偏偏康时一口咬定的模样显得特别正经。 这个表情康佑比谁都了解,每当康时做出这幅样子,下面他要进行的一步就是打死也不承认。今天康佑法术消耗过多,没有几天缓不过来,也就不再费心力同他计较。 …… 康佑修养期间,吩咐南羊看着康时,以免他又做些出格的举动。 望着已经晚上八点还名正言顺赖在自己房里并且霸占他chuáng的南羊,康时冷冷道:“你侵犯了我的人身自由权。” 正在看书的南羊点点头,轻描淡写道:“你去告我吧。” 康时:“……那是我的chuáng。” “恩,”书往后翻了一页,“去告我。” 康时:…… “就跟这书一样,人样学会向前看,”南羊yīn测测道:“从某种意义上你可以理解为要学会认命。” 见对方不为所动,似乎要扎根在他房间,康时诡异一笑,走出门。 怕他做出疯狂的举动,南羊跟在后面,终是问道:“你要去哪里?” “找人。” 康时最终脚步停在康佑书房外,在里面说了请进后,他推门走进去开门见山道:“我要去旅游。” “不安全。”康佑的语气很平淡,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这里也不安全。” 听到这句话,康佑总算抬起头分散一点注意力给康时。 只见康时仰着脖子,眼中带着悲怆,“万一您下次发病我该怎么办,要知道上次,您差点,差点……” 演的真好。南羊内心给出满分评价,还学会利用别人的同情心了。 果然,听到这句话康佑眉头蹙紧,良久,才开口:“想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