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汪妈妈知道自己这条命是保住了。 这一路上的经历让汪妈妈也知道王璩也不是什么难伺候的主人,只要肯听她的话,她的出手也很大方。面前这家人,明显小气没见识,就算帮着他们又怎样,摆明了过不了好日子。听了章父这话汪妈妈还是低头侍立,果然姑娘想的不差,章母说完就皱眉:“怎么你是哑子,不晓得回一句话?” 汪妈妈回过神来,越发恭敬地答道:“老奴是跟着姑娘嫁过来的,谁是这家的主人,老奴当然就听她的。”章父并没听出汪妈妈这话里含的意思,只当汪妈妈是应了从此后要听自己的话,得意地笑了起来,这下人一收拾好了,媳妇没有了帮手,自然也要听自家的。 章母也很欢喜,只有章执林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可当着父母的面又不敢说出,只是跟着笑。章家发生的一切王璩在汪妈妈回来后就知道了,她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过了会儿才对汪妈妈道:“辛苦你了,下去歇着吧。” 等汪妈妈一退下去,素云就不满地说:“姑娘,这章家也着实太不要脸了,姑娘这样的人品出身,就算嫁去做王妃也绰绰有余,他们章家不但不敬着些,还这样对待姑娘。” 和素云的愤怒不一样,王璩很淡然:“你以为老太君会给我寻个好人家吗?”这种结果,王璩一早就有准备,苏太君对自己,怎么会轻易放手?出嫁后死了,侯府还能出面来为自己讨公道,显示侯府的慈爱,从生到死,自己就是该被侯府利用殆尽,这样苏太君才会满意,才会觉得当年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王璩觉得手心又有些刺痛,她把手伸开,看着那隐隐的血痕,对素云笑了笑:“丘管家去看的宅子买好了没,什么时候能搬进去?”这客栈在这城里虽然已经算大算不错的,可连素云都觉得这里的设施简陋了些,姑娘住着着实委屈。 听到提起那宅子,素云欢喜了些:“丘大叔早看好了宅子,三进三间的,原来的主人还留下些家具什物,随便收拾收拾就可以住进去,价钱也不贵,才三百两,要不是亲家老爷不许买,今日就可以住下去了。”丘管家不是那种不懂变通之人,虽然章父说了不许买,他的定金可是下了,还找了人去收拾打扫。 迟迟不肯立约只是做给章父看的,今日王璩一到客栈他就说了大概,只是王璩疲累的很,让素云和他周旋,自己躺下歇息,感觉到素云话里的欢喜,王璩也笑了,有个暂时停留的地方也算不错。 见王璩高兴,素云也很欢喜:“姑娘,奴婢再催着他们快点,收拾快的话,三天后就能住进去了。”王璩嗯了一声,冷云手里端着个托盘进来,把东西放下笑着说:“姑娘,这一路上吃那些路菜也吃腻了,这本地风味不过就是些炖煮,奴婢借了他们的厨房给姑娘做了些小点心,也不知道姑娘吃的惯吃不惯?” 说着冷云就把筷子递了过来,王璩看一眼托盘上的东西,一共四样,一样是半寸来长的小饺子,一样是杏仁茶,另外两样是小包子和一碟紫姜。 王璩先夹起一个饺子咬了一口:“这是什么馅的,味不错。”被王璩夸奖冷云顿时高兴起来:“这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不过就是几块ròu还新鲜,奴婢见他们有鹿ròu,就讨了一块和猪ròu剁碎做的馅,要是有韭黄味道就更好了。” 王璩点头:“这样已经不错了,这包子又是什么馅的?”素云已经夹了个包子到碟子上,笑着道:“这定是冷云的拿手点心,重油细沙包。”冷云已经笑了,掩不住她唇边的得意。 说笑中王璩已经停下了筷子,除了杏仁茶喝了一半,剩下的不过略动了动,这在午夜小点里面已经算是吃的多的,冷云今日头一次在王璩面前露厨艺就得了这么大个脸,心里十分得意,收拾了碗筷下去,白日睡了一会儿,王璩此时也不算很累,拿过一本书来看。 素云给她捶着腿:“姑娘,要不要等姑爷?”王璩那翻书的手停在那里,接着就继续翻过去:“不用等了,他今日要过来这里,也不用让他进房,就说我累的很。”素云应是,但还是有些犹豫地道:“姑娘,您还没有孩子,现在就对姑爷这样总有些不好。” 王璩把书放下,看着素云一句话也没说,素云也知道这门婚姻不般配,但还是劝道:“姑娘,恕奴婢大胆,姑爷的确不配姑娘,可是这门婚事是老太君他们定下的,木已成舟,姑娘就算有什么打算也也要等到有了孩子之后再打算。” 王璩明白素云是为自己好,可是孩子,真要和章执林生个孩子出来吗?王璩想起那些,胃里一阵翻滚,一种止不住的恶心涌上来,刚才吃的那些东西全都喷了出来,素云惊叫一声,忙去外面拿清水来给王璩洗。 王璩任由素云给自己清洗着,很久才道:“素云,我知道你说的对,可是我做不到。”现在连虚与委蛇都做不到了,离开了京城,破坏掉了苏太君的掌控之后,再勉强自己王璩已经不能了。 新宅 章执林第二天一早才到了客栈,到的时候王璩正在用早饭,看着妻子那不急不忙的神情,自己的一夜不归并没影响到她的心情,章执林觉得有些失败,坐到她面前素云已经打了一碗粥过来。 虽然粥的香味直冲鼻子,和家里那缺盐少油的饭菜比起来明显不一样,可章执林还是把碗往旁边一推,脸上有不悦之色:“你受的教导都到哪里去了?昨儿那么早就离开我家,有你这种做媳妇的吗?”王璩把勺放下,接过素云递上的水漱了口,又擦过了手这才开口:“昨儿我临走之前,已经吩咐汪妈妈她们在那里代我伺候,怎么,是她们服侍的不好?” 看着面前平静的妻子,章执林那从昨晚酝酿到今早的怒火一下熄灭了,可是父母的教导还在耳边,做为一个男人,连妻子都压不下来,还叫什么男人?王璩见章执林不说话了,这才开口:“昨日我定了宅子,本打算和你说一声的,又见你忙着和公婆叙话,你现在既过来了,等会我就让丘管家带你去新宅看看。” 宅子?章执林又找到一个话口:“家里那么大,买新宅做什么?你这不是胡乱花用?”王璩唇边泛起冷笑,不言不语看着面前的男人,章执林只觉得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咳嗽一声道:“你既买了宅子,那就随你,只是我爹娘也要搬进来,他们操劳半生,也该享福了。” 王璩低头,借以藏住眼底的一丝冰冷,这样的表面文章谁不会做?章执林,还是把自己看成和他一般的人了。抬头时候王璩眼里的冰冷已经散去,换上的是平静:“我是他们的媳妇,奉养他们是应该的,你今儿就去那边瞧瞧,挑一个宽敞的院子安置他们。” 看着章执林离去的背影,王璩没了力气坐了下来,牙咬住下唇,虽然知道这个男人不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