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也就不怕什么,她笑着对李婶子道:“多谢这位婶婶,今日匆促,等过几日再到家里拜访。” 李婶子早已站了起来,不自觉地用当日还伺候张太太时的规矩恭敬地对王璩道:“侄媳妇怎么说这样的话,当我们来拜访才是,哪敢劳您大驾。”王璩又是一笑,李婶子看一眼那对不说话的夫妻,心里哀叹,这对不晓得利害的老夫妻啊。但李婶子面上没显出来,只是告辞而去。 屋里又只剩下章家几口,没了外人章母的那丝客气又消失了:“我不管你是什么出身,嫁了我家就是我家的人,今日我要好好教教你规矩。”王璩也不再和他们客气,起身道:“婆婆教导媳妇本是应当的,只是媳妇远道而来,此时已经疲惫异常,婆婆要教还请改日。” 说着王璩招呼一边的冷云:“你去外面让他们寻个客栈,我瞧这屋子不够大,先暂住客栈几日,买了宅子再搬进去。”冷云应是,接着恭敬地道:“丘大叔已经包了个客栈,姑娘要劳累就现在过去。” 章母见王璩自说自话,一拍桌子道:“哪家媳妇是这么不守规矩的,婆婆不叫走怎么敢走?”王璩已经累的不想说话,靠在冷云身上,章母更怒:“你做出这娇弱模样做什么?我这里要人伺候,你……” 王璩闭眼摇头:“冷云,让汪妈妈进来,婆婆这里既要人伺候,就让她和小香在这里服侍。”章母气的那手都要戳到王璩脸上:“我要你伺候,你怎么敢推托?”王璩这才睁开眼:“媳妇体弱,下人代替媳妇伺候婆婆也是常事,难道婆婆头一遭做婆婆就要媳妇请大家来评理,问世上有没有这种道理?” 章母的脸涨的通红,刚才李婶子她们的举动话语是看的清清楚楚,真要出去评理问个究竟,只怕没多少人站在自己这边。汪婆子和那个叫小香的丫头已经进来,垂手侍立在侧。 冷云把王璩刚才说的话说了一番,汪妈妈和小香恭敬应是,汪妈妈是个机灵人,已经上前搀住章母:“太太您先坐下,小香快去厨房烧茶。”这声太太叫的章母心花怒放,从来没有人叫过自己太太的,飘飘然坐下,也不去管王璩已经带着人离开章家往客栈去。 章父可没有章母那么容易就被哄到,对章执林沉着脸道:“你这个媳妇,有些娇气也是常事,你做丈夫的就该拿出丈夫的款来,好好教教她规矩。”章执林历来是怕自己爹的,只有点头应是的。章母喝着汪妈妈端上来的茶,觉得有下人服侍也是不错的,对章父道:“不过这下人也要养几个,反正她的嫁妆也是极多的。”章父瞪章母一眼:“你这妇人好没见识,她的嫁妆自然是我章家的钱,那能随便花了?” 章执林连连应是:“爹说的有道理,我们章家勤俭持家,哪能这么浪费?况且妹妹就要出嫁,做嫂子的也要拿出些东西给妹妹添妆才是。”听到章执林说到自己女儿,章母得意地眼一眯:“大林啊,你这妹夫的爹可是做过一任知县的,知县老爷见了他也要客客气气的,要不是你考中秀才,我们也结不上这么好的亲事。” 主仆 在一旁恭敬垂手侍立的汪妈妈听了这话那眼不由一眯,一个知县的儿子算什么?二奶奶的父亲是五品官,嫁给二爷老太君还有些嫌家世不够,这家人真是没见过世面,对出身侯府的姑娘百般要求,却对一个知县儿子的女婿万般赞誉。 也不晓得他们捧着的那些人见了姑娘说不说的出话?汪妈妈在心里嘀咕,章家人继续把女婿赞扬了个遍,章父才觉得自己在儿媳面前失去的面子又在儿子面前找了回来,看着旁边恭敬站着的汪妈妈,章父咳嗽一声,摆出老爷的架子来:“你既是跟着媳妇过来的陪嫁,以后就是我章家的人了,这家里,怎么都是男人当家,轮不到女人说话,以后你们只能听我的,不能去听媳妇的。” 章母也点头:“对,对,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媳妇嫁进来,不管以前是什么人家,就是我章家的人,你们这些陪嫁怎么能听她的呢。”汪妈妈心里就涌起讥讽,真当姑娘是那种好欺负的?想起这一路姑娘说的话,汪妈妈不由心一颤,从前人人都说三姑娘好说话,从不多言的。 当日出京的时候汪妈妈也受了苏太君的一番指示,要多劝着三姑娘些,以夫为天,好好的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谁知上路不过半个月,一直不言不语的三姑娘就让素云把自己找到,叫进来后什么都没说,只是翻开一张纸,汪妈妈虽不大认得几个字,也晓得那张纸是当年自己的卖身契,上面那按的指印还在。 汪妈妈不晓得王璩拿出这张纸是什么意思,心一直在抖,王璩已经淡淡开口:“汪妈妈,你可晓得什么叫鞭长莫及?”汪妈妈在侯府那么几十年,自然不是那种没见识的,听了这话只觉得一阵han意从心底漫起。王璩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我知道你对老太君是忠心的,只是现在来到我身边,就不要再想着老太君,不然你前头去送信,后脚我就让人去寻逃奴,你觉得老太君会不会为了你对我怎么样呢?” 王璩那平静的声音听在汪妈妈耳里就跟打了无数个雷一样,她看着王璩说不出话来,王璩说完就微微咳嗽了两声,苏太君送给自己的陪嫁里面必然有苏太君的心腹,可是那又如何呢?远离京城,是自己处置他们容易呢,还是苏太君接到信派人来的快速? 汪妈妈既能被派到王璩身边,自然也不是那种搞不清状况的人,她一边在心里骂那些人看走了眼,一边在想着怎么敷衍。王璩等她许久,微微一叹:“看来汪妈妈对老太君实在是太忠心了,那也是,老太君做了那么多年的当家主母,自然不是我这个刚出嫁的人能猜的透的,素云,帮我去寻寻我那累丝金凤。” 后面那句话着实吓到了汪妈妈,服侍主人,自然主人说是那就是,主人说你拿了什么东西,那你就是拿了,就算人人知道你是清白的你也不能辩驳,当初服侍王璩的段妈妈不就是因为被说成偷拿了王璩的一对金镯被活活打死的吗?当时面前的三姑娘可一直在那里哭叫着说段妈妈没有拿,可是老太君又怎么会听呢,只是淡淡吩咐丫鬟们把三姑娘抱下去安置,说三姑娘是被人迷惑。 鞭长莫及?汪妈妈叹息一声,老太君谋划事务如此周密,怎么就忘了这么一句话呢,真要自己说个不字,或者以后有什么异动,只怕这条命就登时交代了。汪妈妈看着王璩那平静的眼神,跪下去真心诚意地说:“老奴既被老太君给了三姑娘,自然就是三姑娘的人,三姑娘和姑爷琴瑟和鸣,恩爱和谐,这也是下人们的福气。” 王璩听了前面的话没有感觉,听了后面的话唇边露出一丝冷笑,汪妈妈果然是聪明人,难怪当日苏太君让她陪着自己出嫁。看着王璩唇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