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原来那么暖

就算过了那么多年,她还是忘不了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景,她也不知道一向安分守己的自己,怎么会冲入人群拉着他的手就跑,速度飞快,好像一道光…… 那么多年,她都是他的亲人,是他唯一的朋友……当她失恋后躲在角落哭泣时,只有他找到了她,对她说,从现在起,你跟我……

第三章 他的心愿
不知道多少个夜晚,沈若飞都在潘小夏的爸妈睡下后,去敲潘小夏房间的窗户,而潘小夏就打开窗户,轻盈地跳到他的身边。
1
回到旅馆,潘小夏揉揉有些发胀的小腹,脱下了休闲的装扮。她换上了一身印花长裙,戴着很有民族风情的孔雀耳环,给自己化了一个很少尝试的艳丽妆容,在镜子前左顾右盼,很是满意。
她身上的裙子白底绿花,做工精良,很好突出了她漂亮的背部和胸部,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些暴露。
潘小夏看着镜子,企图把裙子往上拉。她犹豫了一会,看看窗外比她穿得更为清凉的美女们,下定决心就这样出门。
当她走出房门时,沈若飞正站在走廊上吹风。他打量着潘小夏,皱起眉:“你这是什么打扮?”
“怎么,不好看吗?”潘小夏反问。
网上都说阳朔是艳遇的高发地,今天她还就想放肆一回了。虽然不奢望遇到什么帅哥,但是遇见个不错的男人,一起谈天说地,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也不错。
今夜,潘小夏决定让自己不再做那个温柔可亲的女教师,而是一个女人——活色生香,妩媚动人的女人。
“这身衣服不适合你,去换了吧。”沈若飞说。
“我不要。”
“这种衣服适合起码C CUP的丰满女人穿,你这样的还是算了吧。听话,去换了。”
“就不!你管我!”
“潘小夏!”沈若飞的脸色有点难看。
“沈若飞,你真的很奇怪!你又不是我男朋友,我穿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潘小夏气愤地瞪了沈若飞一眼,沈若飞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沉默了一会,自嘲地说:“你说的对,你穿什么和我都没关系,我都没有资格去管。随你便,潘小夏。”
“沈若飞,你生气了?”
“没有。”沈若飞显然是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走吧。”
“我不和你一起去了,我自己逛一下。”
这样的争吵让潘小夏有些不舒服。她从沈若飞身边走过,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心情也很糟糕。
大街上,无论是贩卖着民族饰品的小贩,还是充斥着咖啡香味的古楼,都吸引不了她的兴趣。她在青石铺成的街道上没有目的地走着,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里。
她想,汪洋成功地破坏了她一直以来的好心情。她望着天上的圆月,忍不住想起了那个在月光下惴惴不安,却又甜蜜非常的初吻。
那时候,她真的太年轻了……
“潘小夏?你怎么在这里?”
潘小夏信步走进一间酒吧,点了几瓶啤酒正闭着眼睛欣赏着音乐,肩膀突然被人重重一拍。她愕然地回过头去,却见陈薇正拿着酒杯,笑眯眯地看着她。她惊喜至极,一把抱住陈薇:“陈薇,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啊。命运安排了我们的相遇……”
“去你的!说真的,怎么那么巧?”
“我也不知道啊。我前两天突然决定出来旅游,没想到居然会遇到了你,这个世界还真小。”
“你不用上班吗?”
“请假了。我和老板说,不然我请假的话我就辞职,他去哪里找像我这样能干的员工?”
“你请假?你这个工作狂会请假?陈薇你是不是出什么事,受什么打击了?”
潘小夏记忆中的陈薇是一个工作至上,恋爱第二的女强人,她真不知道什么事居然会让陈薇当起了逃兵,一个人跑到千里之外的阳朔来。陈薇揉着太阳穴,说:“别问了,你还真是八卦到挂啊……你怎么会来?”
“我和沈若飞来旅游的。”
“哟,进展不错嘛。”陈薇暧昧地捅了一下潘小夏。
“别胡说!”
“潘小夏,你们是不是……”
“陈薇,你不要胡说!再乱说我不理你了!”
潘小夏气愤地瞪了陈薇一眼,陈薇不屑地一笑,眼见潘小夏就要来挠她痒痒,急忙笑嘻嘻地求饶。于是,两个各怀心事的女人就这样开始喝酒,喝到后来,都有些意识不清了。
“好像喝多了……”
潘小夏只觉得头痛欲裂,而陈薇看起来比她醉得更为厉害。陈薇在酒吧里摇摇晃晃地走着,企图抢过那个年轻漂亮的小主唱手中的话筒唱歌,被潘小夏死命抱住。潘小夏暗恨自己居然让陈薇喝酒,只能劝她说:“陈薇,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不要,再喝一会嘛!”
“听话。”
“小夏,我难过啊……那个混蛋!”
陈薇说着,突然把酒瓶恶狠狠地摔在地上,抱着潘小夏哭了起来!潘小夏手足无措,尴尬万分,只觉得酒吧里所有的目光都瞬间朝她扫来!她手忙脚乱地安慰着陈薇,想把她抱走又抱不动,无奈之下,只好打电话给沈若飞。
“沈若飞……”
“潘小夏,你在哪里,怎么那么吵?”
“我在酒吧……你能不能过来下?”
“你出什么事了?”
“不是我……是……”
“酒吧叫什么名字?你等着,我来。”沈若飞打断了潘小夏的话。
大约十分钟后,沈若飞果然来了。他很无语地看着像考拉一样爬在潘小夏身上大吵大闹的陈薇,不假思索地对准陈薇的后颈一敲,而陈薇就瞬间安静了下来!潘小夏吓了一跳,只觉得酒意全无,惊慌地话都说不出来了:“你你你对她做了什么?她怎么……”
“太吵了,让她安静下。”沈若飞平静地说。
“沈若飞!”
“放心,我是跆拳道黑带,我掌握得好力度。她只是昏过去罢了,第二天就没事了,醒来的时候也不会记得。”
“可是……你这样也太……”
“那请问我该怎么把她弄回去?又或者你一个人来?”沈若飞反问。
“呵呵。”
潘小夏尴尬地笑,心中暗暗忏悔对不住自己的好友,但也默许了沈若飞的举动。沈若飞白了潘小夏一眼,背着陈薇往旅店走去,把她放在潘小夏房间的床上,才长长舒了口气。
潘小夏心中内疚,见沈若飞的额头都有汗水,急忙拿一张纸巾给他擦汗。沈若飞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现在知道讨好我了?”
“嘿嘿……”
“说吧,你喝了多少?”
“好像是两瓶……放心,我没醉。”
“你那酒量我还不清楚?等着,我给你倒水。”
沈若飞微微一叹,走进自己的房间。他为潘小夏拿来一瓶矿泉水,却没想到潘小夏已经不见了踪影。
“小夏?该死的,又去哪里了?”
沈若飞微微思索,走到天台,发现潘小夏果然躺在天台的藤椅上。她均匀地呼吸,眼睛紧闭,应该睡着了。他好笑地看着她猫儿一样的睡容,轻轻推她:“醒醒,去房里睡吧。”
“走开,别烦……”
“我抱你进去吧。”
沈若飞轻轻抱起了潘小夏,动作是那样的小心,好像抱着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望着床上潘小夏熟睡的容颜,他只觉得呼吸慢慢急促了起来。
他的手轻轻触碰着潘小夏的面颊,然后火燎一般缩回。就在这时,潘小夏翻了个身,一把抓住他的手,迷迷糊糊地说:“汪洋……”
汪洋?呵……
“你认错人了,潘小夏。”
沈若飞走到卫生间,静静看着自己的手掌,猛地一拳挥向墙壁。他的手痛到麻木,对着镜子苦笑了起来。他望着镜子,一字一顿地说:“沈若飞,你真没用。你是比潘小夏还傻的傻瓜。”
2
第二天,潘小夏醒来,过了很久也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她只记得晚上觉得房里很闷,就去天台透气,没想到一边看星星一边睡着了。在朦胧中,她好像和谁说了几句话,那人是谁呢……
“小夏!”
就在潘小夏纠结之际,陈薇猛地推门进来,给了她一个熊抱。潘小夏只觉得自己呼吸都开始困难了,急忙把她往外推。
“陈薇你做什么!”
“看到你激动嘛……”
现在的陈薇早就没有了昨天的无助和伤感。她妆容精致,活力非凡,也终于让潘小夏松了一口气。
她们都聪明地回避了昨天的话题,只是在叽叽喳喳地讨论一会儿要去哪里玩,越说越兴奋。末了,陈薇眼珠一转,说:“昨天好像看见沈若飞了……小帅哥现在在哪里?”
“呀,你不说我都忘了他了!那家伙去哪了?”
“潘小夏,你真是……”陈薇扶额。
“什么?”
“算了……你没大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你等下,我去找小帅哥。”
陈薇说着就出了门,过了许久才和沈若飞说说笑笑地回来。潘小夏注意到沈若飞的手上有个创口贴,不由得奇怪地问:“沈若飞,你的手怎么了?”
“不小心受了点伤。”沈若飞轻描淡写地说。
“怎么那么不小心啊?我看看!”
潘小夏说着,一把抓住了沈若飞的手,却透过创可贴什么也看不到。陈薇在一旁起哄,害得潘小夏急忙放下沈若飞的手,尴尬地问:“你一早上去哪里了?”
“去预定了今天的行程。我们上午去看你们文艺女青年最喜欢的大榕树,下午去漂流,然后明天早上的飞机回去。”
“也好。陈薇,我们一起啊。”
“算了吧,当电灯泡会遭天谴的……你们好好玩。”
陈薇说什么也不愿意和他们一起出游,潘小夏无奈之余也只好随了她的意。他们在旅馆租自行车,准备骑车去大榕树,可是旅店的主人笑嘻嘻地指着自行车说只剩一辆了,建议他们去别的旅馆租。潘小夏有点郁闷,打算去其他地方租,沈若飞却说:“没事,我带你就好。”
“啊?”潘小夏张大了嘴巴。
“啧啧,真是恩爱的小情侣啊……租金我打八折!”老板说。
“我们不是……”
“谢谢老板。”沈若飞抢先一步说。
沈若飞骑着租来的单车,潘小夏坐在他的车后,两个人就这样游走在山间的小路上。微风拂过面颊,潘小夏眯起了眼睛,只觉得阳光温暖地令人慵懒,好像回到了令人留恋的高中时光一样。
山里的道路不平,有几次潘小夏都险些摔下去,吓得她急忙抱住沈若飞的腰。沈若飞身体一僵,不自然地说:“喂,你别趁机占我便宜。”
“有我这样的大美女投怀送抱你还不满意?真是美得你!”
“你还真是自恋……”
“我喜欢,我乐意!”
路边的稻田不断后退,潘小夏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搂着沈若飞的腰,任由发丝在风中飞舞。虽然开车出行比骑单车快速、便捷的多,但她是那么怀念那个白衣飘飘的年代。
“沈若飞,我还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我们一起骑车上、下学,可现在我都好些年没碰过自行车了。看着大学里的孩子们,我就觉得自己老了。”
“你二十八了,是老了。”沈若飞插刀。
“是啊,比他们大整整十岁……你知道相差十岁意味着什么吗?我在走下坡路,而他们慢慢走向盛开!这种感觉真是不好。”
“谁都会老的,你担心这个做什么?最近怎么这样伤春悲秋的?你例假要来了?”
“沈若飞,我在和你说正紧的!不过,你是不会明白我的,也不会明白女人对于岁月的恐惧。再过十年,我就快四十了,身材走形,还会脾气暴躁。真是想想就可怕。”
潘小夏突然有了一种对于未来的恐惧感。她已经一只脚跨入了“三十”的门槛,但是终身大事还没有着落,看到朋友、同事一个个结婚,说不妒忌、羡慕那是假的。
她没有陈薇那样豁达,也没有二十八岁女人该有的觉悟。她嘴上虽然说随便找个条件相当的人凑合一下就好,但内心深处还是渴望爱情,并不能接受没有情感的婚姻。所以,她就这样蹉跎了下去。
“高不成低不就”是她人生的最好写照,岁月也在她手中慢慢流逝。万一真命天子在她四十岁的时候出现……
她突然打了个寒颤。
“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地来告诉你,和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倍受摧残的容颜。”沈若飞突然说。
“什么?”潘小夏没听清。
“是杜拉斯的《情人》。”
“我说怎么那么熟悉。沈若飞,你说真的有这样的男人吗?不喜欢女人的容貌,只喜欢她的内心?”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沈若飞说。
潘小夏愤愤不平:“我就知道!男人从二十岁到九十岁喜欢的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孩,某种程度而言也算是专情得可以!要是现在能娶三妻四妾,估计不知道多少人去大学里抢鲜嫩的小姑娘呢!”
“可是真正爱你的话,无论你是什么样子,在对方眼里都是最美的。”沈若飞轻声说道。
“你说什么?”
潘小夏正在心里咒骂着男人,没听清沈若飞的话,推了沈若飞一下,让他再说一遍。沈若飞却没有理会,只是说:“没什么,快到了。”
沈若飞大约骑了五十分钟,终于到了据说有千年历史的榕树前。潘小夏下车,望着郁郁葱葱、起码几个人合抱才能抱住的大榕树,感慨地:“好大啊……这榕树真的有一千年吗?”
“谁知道这个?也许是旅游局弄出来的卖点吧。”
“你这人真是没情调……咦,他们在做什么?”
大榕树周围,有不少游人把心愿写在小小的红带子上,然后把红带子系在榕树的枝桠,闭着眼睛说些什么。
潘小夏很是好奇,而沈若飞看了一眼,说:“估计是祈福之类的吧。”
“是吗?我也要!”
“你信这个?”沈若飞看起来很是不屑,“潘小夏,想不到一个人民教师居然也会相信这种封建迷信。”
“关你什么事!”
潘小夏脸一红,不再看沈若飞。就在她暗暗生气的时候,沈若飞叹口气,走向附近的商贩,然后面无表情地拿着一条红带子过来,说:“给你。”
“干吗那么好心?”
“不要算了。”沈若飞作势要收回。
“既然买了就别浪费了嘛……”
潘小夏急忙抢过红带子,躲在一边,认真地写下自己的心愿,然后把它小心地系在了树枝上。就在她系红带子的时候,发现沈若飞也在系,奇怪地问:“沈若飞,你做什么?你不是不相信这些的吗?”
“既然来了,就入乡随俗好了。”
“切……你现在就不幼稚,就不可笑了?我看看你写了什么!”
“不行。”沈若飞很坚决。
“我的也让你看好了。”
“不行。”
“沈若飞,你造反了!我就要看!”
潘小夏说着,就动手去抢,可无奈沈若飞比她高,缎带在她头顶处,怎么跳也够不着。沈若飞好笑地看着潘小夏上蹿下跳的样子,拍拍她的头,说:“别白费力气了,你够不到的。”
“沈若飞你真混蛋!你没事长那么高干吗?”
此时的潘小夏真是分外怀念沈若飞比自己儿时的时光。
那时候,他总是跟在她屁股后头,对她马首是瞻。记得有次,他眼巴巴地看着树上的枇杷,怎么跳也够不着。这时,潘小夏纵身一跳,很轻易地摘下一颗大枇杷,美美地塞到嘴里,把他气得小脸涨得通红。
可是,风水轮流转,现在终于到了潘小夏要仰望他的时候了!这种感觉真是不好!
他长大了,有着自己的秘密和隐私,也终究会离开的吧……
到时候,会寂寞啊……
“不给算了,谁稀罕?”
潘小夏只觉得突然伤感了起来,扭过头去,不看沈若飞,一个人气鼓鼓地就要往前走,而沈若飞并没有追上来。
她悄悄回头看,只见沈若飞双手合十,闭着眼睛,竟是极其虔诚地在祈祷。
阳光透过树荫的缝隙斑驳地照射在他的脸上,他的身上少了一分戏谑与玩世不恭,多了一分凝重与肃穆,让潘小夏都不忍心打破这份安静。
她看着沈若飞,努力回忆,还是记不起来这个男孩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一个需要她仰视的,成熟稳重的男人。现在,虽然离得那么近,但他们之间的距离到底越来越远了……
他早就不需要她了。
当沈若飞终于祈祷完毕,向前走去的时候,潘小夏还在傻傻地看着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榕树,心中满是晦涩难明的感伤。沈若飞回过头,看着潘小夏,奇怪地问:“还不快走?不想漂流了?”
“沈若飞,你到底许了什么心愿?”
“愿望说出来的话就不灵验了。”
“这样啊……“潘小夏有些失望,“连我也不能说吗?”
“潘小夏,你真那么想知道?”沈若飞笑了。
“嗯!”潘小夏急忙点头。
“为什么?”
“因为我关心你啊!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说不定我能帮你实现呢!”
“这样啊……那你把耳朵贴过来。”
“嗯!”
潘小夏一喜,急忙踮起了脚尖,而沈若飞也微笑着低下了头。他的唇在潘小夏的耳边,轻轻地说:“我的愿望就是……你的SIZE 扩大一倍。”
“沈、若、飞!”
“呵呵……”
阳光下,沈若飞那样得意地对着潘小夏笑,笑容灿烂至极。
3
下午,气鼓鼓的潘小夏和心情明显不错的沈若飞在漓江上畅游。船夫慢悠悠地撑着竹筏前行,潘小夏看着四周的绿水青山,只觉得来到了世外桃源。
这里没有高楼大厦,没有因为生存而忙碌的上班族,有的只是最清新的空气和鸟语花香。江水两旁的陆地上,老农驱赶着耕牛,慢悠悠地耕地,时不时对游人们招手微笑,满脸的皱纹就好像盛开的花朵。
潘小夏坐在竹筏的最前端,看着空旷而清澈的漓江水。随着竹筏的前行,她只觉得自己好像在水上飞了起来一样。
“沈若飞,我真喜欢这里。在这里总觉得什么烦心事都没了,真好。”潘小夏望着清澈见底的漓江水,感慨地说。
“你还真是容易满足。不过,如果真的喜欢这里的话,可以考虑定居。”
“你胡说什么呢,我还要上班养家糊口啊。而且,买房子定居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这家伙就是做事冲动,喜欢异想天开。”
“可有些事你不想的话,永远做不到。”沈若飞认真地说。
“是啊……”
潘小夏笑了。她伸出手,揉乱沈若飞柔软的头发,笑吟吟地说:“你这小子从小就是想什么就去做的性子,但我还真是羡慕你啊……没学法律而是学了画画,你妈就没扒了你的皮?沈若飞,你为什么可以活得这样自由?”
“因为我从小就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潘小夏。”
沈若飞一把抓住潘小夏蹂躏他头发的手,掌心灼热,潘小夏的心也突然猛地一跳。
沈若飞的身上满是男子的气息,饶是和他一起长大的潘小夏也觉得有点尴尬。夕阳的余晖中,沈若飞的睫毛也带着淡淡的金色,整个人漂亮地就好像一幅油画。
潘小夏傻傻地看着他,只觉得呼吸都已经停滞。沈若飞的手心传来令人心颤的温度,她也不知怎么了,忘记了把手抽出,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俊美的容颜。就在这时,一架捕鱼的竹筏出现在他们不远处,激起了层层水花。
潘小夏如梦初醒,急忙把手抽出,转移话题:“沈若飞,快看,有人在捕鱼!”
不远处的竹筏上,几只鱼鹰正在孜孜不倦地捕鱼,乌黑的羽毛在夕阳的照射下发出淡淡的金光,也在水上留下道道涟漪。
微风中,潘小夏的发丝在飘扬,眼角弯弯,带着微笑。沈若飞看着她,再看着夕阳在山间一点点地下沉,只觉得整个世界宁静地就只有他们二人。
潘小夏……
我的,潘小夏……
夕阳的余晖中,潘小夏的嘴唇是那样的水润诱人。沈若飞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慢慢把头凑近,犹豫了一会,终于懒懒地靠在潘小夏的肩膀上。他闻着潘小夏发间的清香,说:“潘小夏,你是个笨蛋。”
“怎么又说我笨?你才是笨蛋!”潘小夏不假思索地飞快回嘴。
“是啊……我是比你更笨的大笨蛋。”
沈若飞微微一笑,继续靠在潘小夏的肩头,潘小夏也并没有把他推开。望着面前的美景,再看着身边的那个男子,潘小夏突然希望时间能在此刻停留,也希望这美景能永远活在她的记忆里。
沈若飞……
若飞……
总有一天,你也会飞,也会离开我的吧。
我只希望这一天来得晚点,再晚点……
潘小夏默默地想着,觉得口中苦涩难言。
坐早班的飞机回了S市后,潘小夏只觉得身体就好像散了架一样,在房间里睡的是昏天黑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她揉揉眼睛,打着哈欠走出房门,习惯性地寻找沈若飞的身影,但沈若飞并不在。
“这家伙到哪去了?出去也不打招呼,真是的……”
潘小夏见沈若飞不在家,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自从桂林回来后,她对沈若飞的感觉就有了一些改变——具体的变化她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当她见到沈若飞的时候,心跳加速的次数更多了。
她不敢想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只觉得心乱如麻。
该死的,怎么又在胡思乱想了?有这时间还是准备下功课吧。
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潘小夏得准备教案,理清楚这一年的学习进度。她面对着电脑,一会逛逛淘宝,一会看看天涯,只觉得做什么都索然无味,总觉得心里空空的,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是因为没有人和她抢电脑,没人在耳边絮絮叨叨反而不习惯吗?
以前沈若飞在家的时候她嫌他烦,但是沈若飞真的不在,为什么又会觉得寂寞,甚至心烦意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若飞到底去哪儿了?怎么出门也不打招呼?”
潘小夏站起身,舒展下身体。她走到客厅,正打算拿个苹果来吃,却无意中看到楼下花园有一男一女正抱在一起。男的从身形、装扮看来很像沈若飞,潘小夏只觉得心猛地一跳,手中的苹果也“咕噜咕噜”滚落在地。
那人究竟是不是沈若飞,那个女人又是谁?沈若飞真的交女朋友了吗?
也许是察觉到了有人正朝这看来,花园里的男人回头,而潘小夏急忙屏住呼吸,迅速把自己藏在窗帘后。过了几分钟,她才做贼一样继续往外看,但是花园里已经没有了人影。
她很失望,木然地捡起滚落在地的苹果,就在此时,门开了。沈若飞进了门。
潘小夏细细看着沈若飞,看着他的衣服,估量着他的身高,基本可以确定楼下那个人就是沈若飞,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沈若飞在鱼缸前喂鱼,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潘小夏故作漫不经心地问:“刚才去哪里了?”
“下楼了一趟。”
“下楼做什么?”
“没做什么。”
“有没有见什么人?”潘小夏循循善诱。
“潘小夏,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沈若飞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看着潘小夏,而潘小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觉得尴尬,也知道自己没立场干涉沈若飞的私事,支支吾吾地说:“没什么……”
“你在偷看?”
“你才偷看呢!说,那个女人是谁?你女朋友吗?”
“你吃醋?”沈若飞脸色微变,然后邪邪一笑。
“呸!鬼才吃醋!”
“你承认吃醋我就告诉你。”
“不说就算了,谁稀罕!”
潘小夏气恼地回过头去。她原以为沈若飞会来求饶,主动招认,可没想到等了很久也不见沈若投降。她恶狠狠地啃着苹果,把苹果想象成沈若飞,才觉得心里畅快了很多!
这个该死的沈若飞到底有什么事瞒着她?潘小夏想,郁闷至极。
一连几天,沈若飞都是神出鬼没。
虽然他说去画室,但潘小夏的直觉告诉她事情没那样简单——沈若飞肯定是去和那个女人私会去了。
潘小夏想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工作都有点心不在焉。办公室里,她专心地猜测着那个女人的身份,主任和她说了很久她都没回答。主任终于火了,猛地一拍桌子:“潘小夏,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
“啊?主任您说什么?麻烦,麻烦再说一遍……”
“你啊……新生足球赛就要到了,你今年是英语系的班主任,我希望你打破英语系在足球赛中‘零进球’的历史,掀开崭新的一幕!小潘,你有没有信心?”
“足球赛?主任你开玩笑吧!我们班一共只有十个男生,就算不管高矮胖瘦、老弱病残都上场,那也不够一支队伍啊!我们怎么可能赢?”
“正是因为这样,其他系的人一直看不起英语系!他们还说可以让我们请一个外援,真是嚣张到了极点!小潘,你不会输的,对吗?”
“啊?”
潘小夏一直不明白几个男人抢一个球的比赛有什么好看的,更不明白主任为什么会把孩子的比赛提升到了这样的高度。主任推推眼镜,严厉地说:“不管怎么样,这次不能再输给计算机系!不然那个老王会更得意!”
“主任您说的是王教授吗?他一心写程序,好像不关心这些吧……”
“他就是喜欢装清高,做表面文章!昨天当众嘲笑我们英语系没人,害得我成了大家的笑话!反正,这次我们只许胜,不许败,听到没有?”
“小潘,你可要加油啊。”
“是啊,我们都指望你翻身了。”
其他老师幸灾乐祸地调侃潘小夏,纷纷落井下石,潘小夏真是哭笑不得。她知道英语系和计算机自从主任和王教授离婚后便有宿怨,但没想到他们居然把战火延伸到了足球上,这让潘小夏情何以堪?
要知道,英语系赢了计算机系的几率,是和中国足球取得世界杯冠军的几率是一样的!
“小潘,你听到没有?从今天起,对你的学生进行特训!我们的学生不光学习要好,体育也要好,我们要德智体全面发展!”主任说。
“啊?特训?谁来指导我们?”
“当然是你了!”
“啊?我?”潘小夏大吃一惊。
“不是说了可以找外援了吗,小潘你也可以找一些体育系的老师来啊……”
潘小夏沉默。
“总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主任猛地一拍桌子。
“是……”潘小夏头痛地答应。
4
为了主任的面子,为了英语系的荣誉,接下来的几天,潘小夏为足球赛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
她班上虽然有人踢过球,但都是半吊子的水平,更别说那几个只知道读书,跑个一千米都险些晕过去的书呆子了。
她也想找体育系的老师来特训,但体育系的老师们自己也要为教师运动会做准备,怎么有时间来为这些毛孩子训练?所以,万不得已之下,她只能硬着头皮,自己上场。
“老师,要跑到什么时候啊!好累啊……”
“弃权不行吗?”
绕着操场跑了五圈后,有些男生开始抱怨,潘小夏也苦恼无比。虽然这些大男孩们很配合,但她也只会训练他们跑步这类最基本的东西来增强体力,战术、配合这些东西她一概不懂。
她看看时间,想到一星期后的足球赛,只觉得头越来越痛。她看着跑得气喘吁吁的学生们,心一软,叹口气,说:“好,今天就到这里吧。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不管怎么说,能赢就好。”
“怎么能这么说?”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潘小夏愕然回头,只见沈若飞正站在不远的看台上,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他轻盈地翻过栏杆,稳稳着地,利落的动作引来在场女生的阵阵尖叫。他走到潘小夏面前,说:“你这样训练不行。我来帮你。”
“你?别开玩笑了!”
“同学们,你们别听她的废话。什么‘友谊第一比赛第二’都是失败者用来安慰自己的借口,赛场上就是胜者王,败者寇!看看这些女生,你们不想她们为了别的系的男生欢呼吧。记住,男人要展示自己魅力的战场就是足球场!想赢的都给我过来!”
说来也奇,沈若飞的话让刚才还病病怏怏的男生们就好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了起来!
潘小夏目瞪口呆地看着沈若飞带领着他们在足球场上练习,看着他在夕阳下被拉长的身影,终于笑了起来。她第一次觉得她也不是全能的,而沈若飞在某些时候,也值得信赖。
“喝点水吧。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待特训结束,潘小夏很是贴心地给沈若飞一张纸巾,但沈若飞并没接。他指指自己额头上的汗水,示意让潘小夏帮他擦,真是把潘小夏雷了一下。她无语地用力帮沈若飞擦汗,一边擦一边说:“好,我欠你的,今天我就伺候你了大爷!”
“那顺便帮我捶下肩吧。”
“沈若飞,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就要。”
沈若飞指指自己的肩膀,眉毛一挑,命令的语气中带了一些撒娇的成分。潘小夏望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心也软了。她恨恨地用力给他捏肩膀,问:“大爷,满意了没有?”
“还凑合吧。”
“那小女子能不能请问沈大爷,你怎么会突然来学校看我?”
“你一连几天都心事重重的,做梦也在说什么‘足球’,我再不来的话真怕你得神经衰弱。听说你们这能找一个外援,我加入。我保证让你赢。”
沈若飞没有洗澡,身上有着淡淡的汗味,额前的头发也被汗水浸湿,但一双眼睛亮得让潘小夏的心莫名地猛烈跳动了起来。
她没想到沈若飞的身材居然那么好,目光偷偷在他结实有力的肌肉上停留,然后急忙红着脸把目光移开。她过了很久,才消化了沈若飞的话,后知后觉地说:“什么?你加入?”
“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你有时间吗?”潘小夏酸酸地问。
“事情忙得差不多了,最近比较空。”
“不用约会?”
“约什么会?”
“就是……算了,没什么。辛苦你了,沈若飞。”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是免费的。”沈若飞坏笑。
潘小夏吓了一跳:“啊,你还要收钱?你怎么有脸收我的钱?沈若飞,我还有房贷要还,我……”
“不是要钱。”沈若飞无语地阻止潘小夏继续控诉。
“啊?那你要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潘小夏抓狂地说:“喂,你到底要什么啊?你快说,不然我不安心!”
“呵呵……小夏,你们学校居然有萤火虫。”
“啊?”潘小夏一愣,然后看着沈若飞手指的方向尖叫,“天,真的有啊!好可爱!”
“想要吗?”
“嗯!”潘小夏拼命点头。
沈若飞把手一合,再小心地张开,潘小夏果然看见了沈若飞手掌间飞舞的绿色小精灵。
潘小夏惊喜地叫了一声,看着灵动的小精灵,看着沈若飞柔和俊美的眉眼,想起以前一起上学,一起放学的时光,也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
那时候,他可真是一块小狗皮膏药。可是,现在他已经成为可以依靠的男人了呢……
5
潘小夏记得,在她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沈若飞成了她的师弟。虽然一、二年级放学时间不同,但沈若飞都会一边在教室写作业一边等潘小夏,无论潘小夏怎么劝说都没用。
一来二去的,所有的人都知道潘小夏在一年级有个“弟弟”,二人感情极好,每天都同进同出。
有阵子,潘小夏班级的纪律不好,班主任大怒,让他们每天放学都额外花一个小时在板凳上坐着“练纪律”。班主任就好像如来佛一样严肃地坐在讲台前,一会儿看报纸,一会儿看着有没有学生敢讲话,做小动作,而活泼好动的潘小夏好像被判了死刑一样难熬。
她无意中向沈若飞抱怨了几句,后来,沈若飞便会去潘小夏的教室门口等她。他不说话,自己拿着书本开始背课文,一副热爱学习的好学生的模样。他童声清脆地背着拼音表,时不时背错了,让教室里的人想笑又不敢笑,班主任也是哭笑不得。
后来,除了背书之外,他还在教室门口做作业,跳绳。班主任终于忍无可忍冲出去,想要说什么,而他抢先一步,眼神清亮地妈妈说要和潘小夏一起回家,他要等小夏的时候要学习,绝对不能浪费学习时间。
望着不到自己胸口高,这样认真学习的小男孩,班主任也没了脾气,提早让潘小夏全班解除了惩罚。
事后,潘小夏开心又疑惑地问沈若飞是怎么做到的,沈若飞微微一笑,然后说:“我只是提醒你们老师,他自己也在浪费时间罢了。”
“啊?”潘小夏没懂。
“没什么……你戴红领巾了?”
“是啊!好看吧!”
“丑死了。”
“沈若飞!”
自从上次的“美女救英雄”事件后,潘小夏和沈若飞的友谊一日千里,如胶似漆。他们发现了他们的本质都是调皮爱闹的坏孩子,但一个用乖巧掩饰,另一个则是用冷漠稳重。
不知道多少个夜晚,沈若飞都在潘小夏的爸妈睡下后,去敲潘小夏房间的窗户,而潘小夏就打开窗户,轻盈地跳到他的身边。
他们抓蛐蛐,抓萤火虫,还拿着手电在院子里传闻最多的荷花池边探险。他们把花园里的牡丹花摘光了一小半,把李司令家里的小黑猫的尾巴上系上蝴蝶结,还把张奶奶家的乌龟翻了个个儿……
当大人们怒气冲冲地把目光聚集在调皮孩子身上时,潘小夏正和沈若飞在院子里玩捉迷藏。潘小夏藏在树后,而沈若飞探出头,得意地说:“别躲了,我找到你了。”
“啊,怎么又被找到了?真讨厌……”潘小夏嘟囔着嘴。
他们很喜欢玩捉迷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潘小夏躲在哪里,沈若飞都能把她找到。
那时候,他们坐在栏杆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吹着夜晚的凉风,享受着最简单的快乐。沈若飞从口袋里拿出奶糖给潘小夏吃,潘小夏一边吃,一边含含糊糊地说:“沈若飞,你怎么身上会带糖,就好像女孩子一样啊!”
“不吃算了!”沈若飞作势要收走。
“不要白不要!沈若飞,我教你看星星吧……你吃饭了吗?”
潘小夏想教沈若飞找着自然老师上课时说的“星座”,但是看了半天自己的头都晕了,又不好承认不懂,只好转移话题。她看着沈若飞,问:“沈若飞,你什么时候戴红领巾?”
“老师说下学期就给我戴。”
“啊?不是说一年级的小朋友不能戴红领巾吗?”
“可我是年级第一名。”沈若飞淡定地说。
“年纪第一了不起啊!为什么我一年级的时候也考了第一,但老师没让我戴?”潘小夏生气了。
所有的小学生都极其渴望红领巾,潘小夏和沈若飞也不例外。潘小夏想到自己因为上课讲话而没有第一批入少先队就有点不开心。她看着沈若飞,问:“沈若飞,老师说过,红领巾的红色是烈士的鲜血染成的。你说全中国有那么多的少先队员,那要多少血才能染红那么多的红领巾啊!”
“我怎么知道!”沈若飞一愣,然后说。
“唉,听妈妈说等我上初中就能入团了,比当少先队员还光荣,我表现好的话以后还能成为共产党员。你呢?你有什么理想?”
年少的他们总是把“理想”挂在嘴边,似乎说出来了,便能实现。沈若飞看了潘小夏一眼,没有回答潘小夏的问题,突然把手小心一合,然后缓缓张开。潘小夏见到了沈若飞手中散发着绿色荧光的小精灵,惊喜地叫出了声。
她低着头,和沈若飞一起看着萤火虫在他的掌心飞舞,忘记了追问沈若飞的问题。
“好可爱,我也要玩!”
“你小心点,别把它弄死了……”
一转眼,那么多年过去了。
曾经洁净的星空变得雾蒙蒙,萤火虫也越来越难见,而他们还能坐在一起,还是最好的朋友,还能一起看星星——这样真好。
“沈若飞,我喜欢萤火虫。虽然只是小小的、弱弱的微光,但是能照亮人们的梦想。只是,现在真是很难见到了。”
“很多东西都很容易消失,很容易不见。”
“是啊……沈若飞,有你真好。”潘小夏把头轻轻靠在沈若飞的肩膀,“就算你有女朋友也不要忘了我,知道吗?”
“女朋友?”
“就是在花园和你抱在一起的那个啊。有机会的话带上门,大家一起吃个饭,我也给你把把关。”潘小夏说着,心里有点酸酸的。
“谢谢,但是不需要。”沈若飞坚决地说。
潘小夏生气了:“啊,为什么?你看不起我吗?”
“就是看不起你,怎么样?”
“沈若飞!”
潘小夏抬起脚就朝沈若飞踢去,但被早有准备的沈若飞灵活避开。他们又开始了打闹,而不远处,有人的手机正在放着朴树的“生如夏花”。悠扬的旋律在校园中久久回荡,余音绕梁。
也不知在黑暗中究竟沉睡了多久
也不知要有多难才能睁开双眼
我从远方赶来恰巧你们也在
痴迷流连人间我为她而狂野
我是这耀眼的瞬间
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
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
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
我在这里啊
就在这里啊
惊鸿一般短暂
像夏花一样绚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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