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眠,我还真不知道我在你眼里如此不堪呢?”秦宗慎站在贺眠身后,说话的时候低下头来凑近,快要挨到贺眠的面颊。林前超嘴角抽搐,不想看他们两公然调情加散狗粮。“秦总,我……我正好想出去逛逛,趁着晚上没事,先……先走了!”贺眠喊住他,“一起吃个晚饭吧。”林前超回头,看到秦宗慎射过来的警告目光,逃似的跑了,“不了不了,我喜欢一个人吃饭!”贺眠侧头,秦宗慎察觉到,连忙收起脸上给林前超的暗示。贺眠眯眼,对着秦宗慎皱眉,“干什么呢?”秦宗慎说:“等你吃饭呢,一天没吃饭,阿眠,我都饿了。”睡了一天?猪都没你那么能睡!“那挺巧,我正好不饿。”秦宗慎突然垂手拉住了她的手。贺眠一怔,便想把手收回。秦宗慎却捏得更紧了。“本来想带你出去吃,看你累了,我订了晚餐,我们回房间吃。”话落,秦宗慎带着她朝电梯走。贺眠想要拒绝,又不想拒绝,她眼下心里纠结得厉害。贺眠只默默走在秦宗慎身后,没接话。累也是真累。秦宗慎说话轻飘飘,但实际上他被沈霄逮着一下午都在处理公事,一直到下楼前还没有结束。贺眠不说话的样子让秦宗慎看着心生疼惜,他弯下腰来低头凑过去看她。他细细打量她后挑了下眉,说:“不会是没出息的感动到哭鼻子了吧?”贺眠伸手直接打在他的肩膀上。秦宗慎笑着躲开,捏住她的手后说:“阿眠,有空的时候多想想我的好。”“要不要脸?”贺眠抬头,挣扎着想要收回自己的手。秦宗慎哪肯,拉着就是不放手,说:“你还不知道我,何止卑鄙,我还无耻。”贺眠真是被他说得无力反驳,卑鄙无耻都被他占了,而且还理直气壮的,她还能说什么呢?贺眠被气笑,真是的,居然还有人觉得被人说卑鄙无耻是多光荣的事。秦宗慎听到她笑了,便松开她的手后搂住了她,手掌放在她的脑袋边上,一用力将她靠进自己的胸膛,手掌在她脑袋边上狠狠揉了一下。这是他惯常对她做的动作,年少时做这个动作带着意气风发,如今这个年纪,倒是透出一股子的纵容和宠溺来。贺眠三十岁的女人了,被他压在怀里揉搓,实在是觉得有些懊恼,“能不能别成天动手动脚的?”秦宗慎说:“我还怕我不动你你要生气呢!”把她吃得透透的。女人的口是心非,秦宗慎在如今的贺眠身上看得淋漓尽致。说说闹闹进了门,贺眠坐在沙发上拿手机处理下午攒下的公事,秦宗慎难得老老实实坐在贺眠身边看手机。贺眠放下手机的时候秦宗慎正好电话响起。他看到来电起身朝阳台上走去。贺眠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出于女人的第六感,她对这个电话感到了不安。但是也只是觉得,她并没有多在意。秦宗慎这个人虽然玩世不恭又傲慢霸道的,但是贺眠其实很是信任他,这样子的信任是她和他在从小到大的相处中日积月累而来的。秦宗慎这个电话打的时间有点长,贺眠恍惚间好像还听到了争吵声。她没听错,确实是秦宗慎和对方在争执,对方是他的继父,也就是陆氏集团的董事长陆培盛。秦宗慎挂了电话进门的时候发现贺眠居然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她曲着双腿歪着脑袋窝在沙发里,眉头轻轻皱着,说明睡得不安生。秦宗慎本来因为生气而紧紧握着手机的手下意识松了下来,他放下手机想要走过去帮贺眠抚平眉间的褶皱,又怕吵醒她,所以半蹲在她身边收回了停留在半空中的手。他看着贺眠,想起很多过往的事,多半都是他和她之间的,他和她慢慢长大时的点点滴滴,秦宗慎自认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更多时候都觉得自己不懂情感,但是对于贺眠,他从来都放不下,他们的人生,才走了一半不到,磕磕绊绊却不少。从锦城回来他又发现,贺眠人生里的磕绊,至多之处原来都来至于他,如果没有和他有过多的情感羁绊,她这一生应该也会顺遂很多吧。当然,前提是没有碰到傅晋尧的话。如果拿傅晋尧来说的话,贺眠确实眼光不怎么样。秦宗慎也勉为其难可以认同。跟酒店订的送餐时间到了,门铃突然被按响,打断了秦宗慎的思绪。他担心贺眠被吵醒,忙起身去开了门。让服务生放下手中的推车后尽快离开。但是贺眠还是被吵醒了。秦宗慎折回去的时候正好看到贺眠坐起了身。她朦朦胧胧查看着房间里的情况,寻找秦宗慎的身影。秦宗慎从她后侧方走过去,伸手揉了揉她有些乱了的头发,然后绕到她前方蹲下身来问:“要不要再睡会儿?晚餐送过来了,吃了再睡?”贺眠伸手捏脖子,身上的酸疼感觉更甚了。“你在等我?”秦宗慎点头,然后弯腰想要抱她。贺眠推他,说:“干嘛又抱?”秦宗慎直接抱起她,“我想抱就抱了,还要有理由?”这话听着异常耳熟,之前很多次贺眠都用这样子的话语来怼他。她果然是跟他学的。好的不学,尽学些坏的。贺眠瞪他。套房里有很大的书桌,秦宗慎抱着她来到桌边放下,问:“我还想喂你吃饭呢,也要理由?”贺眠说:“我自己长手了,又不像你。”秦宗慎笑,回身去把推车推过来,说:“也是,我又不像你,不知道对我好一点。”贺眠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餐盘说,“因为我没你脸皮厚啊!”贺眠一边说一边打开罩子,看了看里头的东西。秦宗慎给她递湿巾,自己又擦了手坐到了贺眠身边,先解开了西服胸前的扣子,才抬起双手握了刀叉。简单的牛排和色拉。贺眠想,他想要殷勤就让他殷勤吧,反正其实凑一块的时间也不多。秦宗慎大部分时间也是忙碌的,贺眠记得,他之前说的是挤时间特意出来陪她的,她有心稍微记了一下,现在想来,也确实如此,跟他见面,他多半时间电话不离手,住他对门的这段时间以来,他回家的时间也不算早,甚至有时候说得上是晚,贺眠虽然嘴硬,但是心里不自觉总有挂念。“张嘴。”秦宗慎切了一小块牛肉递到贺眠嘴边。贺眠抿着唇没动。秦宗慎挑眉,说:“是不是要我亲了才肯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