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眠大早上从秦宗慎办公室出去,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种事没两天便能在陆氏和风远传遍消息。但是,有件事,是所有人都公认的。秦宗慎在四年前已经宣布过婚讯了。外头人都知道,在锦城,和纪家的大小姐。所以,贺眠如今在众人口中的形象并不好听。她是秦宗慎的地下情人吧。更何况还是风远的总经理,是主动勾搭的秦宗慎吧?这里头的利益关系稍稍屡屡就知道了,跟自己的大老板,而且又是陆氏的总裁啊,这个床想爬的人怕是排队都排不上呢!风言风语传进林前超耳里的时候他是有些生气的。因为他见过秦宗慎为了贺眠发疯的样子,所以根本就不是外头人传的风远总经理主动勾搭陆氏总裁的话。但是这种话林前超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因为说不说解不解释其实用处都不大。贺眠这两天准备要去分公司视察,所以临走前要把手头上的事都安排好,免得到时候她人不在影响公司运作进度。贺眠加了班,出来的时候月亮当头,没有星子。突然身旁传来喇叭声。贺眠被吓了一跳,侧头看去,依旧是停在禁止停车的地方,斜斜一插,完全不讲规矩。贺眠站在原地看着,对方便降下了车窗。秦宗慎伸出手,手间夹了烟,烟被风头吹过,星火更甚。冷风吹向贺眠,垂在背脊的发纷纷扬扬。秦宗慎目光带着深沉,并不是常有的笑意,他看着贺眠倔强的样子,心头略有烦躁,随后主动对着贺眠,用夹了烟的手招了招。贺眠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握成了拳后朝着秦宗慎走去。秦宗慎开门,下车。烟头被他随意扔在脚下碾磨。“电话也不接,消息也不回,躲着我?”贺眠在他面前站定,今日她除了平日里惯穿的套装,外头还披了件咖色的呢绒大衣,长至脚踝,更显她身形修长。“知道躲着你你还找上门?”心里没点数?秦宗慎听完,轻轻哼了一声,真是厉害,说得那么理直气壮!“什么意思啊?睡完不认账?”秦宗慎稍微靠后,背脊倾在车门上,抬眸看着贺眠。“要我负责?”贺眠往后站了站,跟秦宗慎稍微隔开了些距离,“倒是有句话我突然想要问你。”秦宗慎又伸手掏烟,一边点烟一边问,“难道不应该?”他的嘴里含了烟,声音又轻又缓。贺眠的目光落在他嘴边的烟上,她伸手抽落他嘴角的烟,捏在手里放到眼前把玩着,“如果你愿意跟我认真解释一下的话我倒是能考虑考虑。”秦宗慎带着探究的目光看着贺眠,她观察烟头的眼里没有任何情绪,甚至也没抱多少希望,嘴角微微带着笑意的模样,昭示她并不在意的想法。“故意的?逼我?”烟被贺眠抽走,秦宗慎嘴里少了些味道,舌头不自觉在齿间刮了刮。“不愿意就算了。”烟头在贺眠指尖燃着,风头不定时,忽明忽暗。贺眠回身,将烟头按灭后扔进垃圾桶里,然后绕到车子的副驾驶,开门上了车。秦宗慎挑眉,开门上车,眸光扫了贺眠一眼。够稳!知道他这个人要强又要面子,非得逼着他亲口承认错误。秦宗慎开车,车子驶入车流没一会儿贺眠的电话就响了。竟然是傅晋尧。他约贺眠见个面,趁着他父母也都还没回去,想找她吃个饭。车内很安静,即便贺眠没有开扩音,秦宗慎也将电话里头的内容听得一清二楚。他在贺眠开口前直接靠边停车,夺过贺眠的手机后将电话挂了。不仅如此,他直接将傅晋尧的电话拉黑了。贺眠把手机夺回来,重新把傅晋尧的电话从黑名单里拉出来。秦宗慎看到她这个操作,原本心里就因为贺眠这两天的态度心里有些气,眼下就更憋不住了。“留着他电话随时联系?”讽刺意味十足。“你管得着?”贺眠话落,手机再度响起,还是傅晋尧。秦宗慎黑着脸,盯着贺眠的手机。贺眠挂断了。一开始她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所以她接了,没想到傅晋尧居然提见面的事,再次打来肯定是找她确认,那贺眠觉得没必要接了,反正也不可能答应。秦宗慎看着她挂了电话,脸色也没好转多少。“不走?那我下车自己回去。”贺眠收了手机,不想跟秦宗慎在车里干瞪眼,打算推门下车。秦宗慎眼快,直接锁了车门。贺眠在副驾驶,打不开。秦宗慎问:“在跟我生什么气?因为我让你留在办公室陪我?因为我没有叫醒你送你回家?”贺眠放弃,收回手,说:“不怪你,是我自己没有警惕,睡着了。”秦宗慎扯了扯领带,低声吐槽贺眠,“阴阳怪气。”贺眠咬牙,侧头瞪着秦宗慎,“谁阴阳怪气啦?!以后饿死也不给你送饭!给狗吃也不给你吃!”秦宗慎挑眉,骂他狗呢???他扭着脑袋看着贺眠的眸子睁大了一寸,眉间却拧成一团,样子像是要活吞了贺眠。“再说一遍!”贺眠问:“凭什么你说再说一遍我就要再说一遍?”秦宗慎被气得不行,胸膛起伏间伸手指着贺眠,好半晌才咬牙吐出一个字,“好!”随后,秦宗慎动作快速,开车上路。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贺眠心里头拧着一股子气,犟着脾气不吭一声。秦宗慎被她的莫名其妙整得这两天都心情不太好,想到她私下里还在和傅晋尧联系,他气得恨不得立马再去揍傅晋尧一顿。秦宗慎开车回家,拉着贺眠进家门,将贺眠直接拖进卧室,扔上了床。贺眠还是一声不吭。秦宗慎一脸阴沉,气息粗重,明显是在暴躁的边缘。“把要说的话都说出来!”秦宗慎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她。贺眠抬头,瞥了秦宗慎一眼,“我无话可说。”“非要犟着是不是?”贺眠说:“对!怎么着吧?”秦宗慎!!!秦宗慎一屁股坐在贺眠身边,脱了西服外套抛到一边,连同领带一块扯落,衬衫袖口箍着,同样影响动作,秦宗慎一边解袖口的扣子一边往上捋,“好,喜欢犟就犟着,有本事坐一夜!”冷暴力呢?贺眠硬着脖子看着秦宗慎,说:“坐一夜就坐一夜,谁先动就认输!”秦宗慎轻哼,胳膊往后撑在床上,身子半后仰,说:“想要什么惩罚?”贺眠伸手抱住自己的双腿,脑袋半搁在膝盖上,说:“愿赌服输!”口气还挺大。“好,输了就一块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