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她伸手捂住酸涩的眼睛。温窈没去爸妈那儿,回了自己住的地方。晚上心情不好,没吃东西的胃口,连水都不想喝,感觉整个人都是空的。发呆将近一个多小时,后来实在太难受了,温窈换了衣服,出门随便逛逛走走。再不找个发泄解压的方式,她真的会疯掉。果真啊,失恋是件痛苦的事。怪不得很多人走不出来,温窈也一样不厉害。她同样是放下一件事情会很慢的人。温窈住的小区比较热闹,生活气息味儿浓。一路上从电梯到楼下,碰到不少熟人,温窈性格好,人又温柔爱笑,很亲近人的性子,大家都挺喜欢这种姑娘。夜幕下,白日的清晰都被隐藏。温窈看着路上来往的人,有种隔世的感觉。没逛多久,肚子饿了,温窈去一家店吃面。吃到一半,不知哪来的一条小狗蹲在温窈脚下伸舌头舔她脚背,温窈吓一跳,低头去看,原来是条小狗。很可爱的一只小哈士奇,眼睛清亮。温窈正想伸手摸摸,有人喊了一声“小奇”。叫小奇的狗没反应,还继续趴在温窈腿边。随后,狗主人走到温窈餐桌旁边,又喊了一声小狗名字,说:“要走了,快出来吧。”男人嗓音好听,温窈不自觉抬头。她看到一张干净俊朗的男人脸,白衬衫,眼睛干净。那个人见温窈看自己,很礼貌的点头一笑,又继续换他的不听话的狗。温窈想了想,还是摸了摸小狗头。小狗兴奋的摇尾巴,然后才舍得离开。男人抱起来小狗,对温窈说了句谢谢,随之抱着狗离开。他很绅士,走到门口碰到女孩子要推门进来,他会稍作停留,给对方让路。温窈微微笑了一下,用湿巾擦了手。她低头继续吃面。刚才进来的两个女孩正好坐温窈对面,其中一个女孩说:“哎,看到没,刚才那个抱狗的男人好帅,皮肤也很干净。”另一个说:“餐厅还能抱狗进来吗?”正好服务员站桌旁,听到了议论,笑着递菜单时顺便解释:“刚才那位不是顾客,他是我们老板的哥哥。”喔,这样。温窈心里想,怪不得。回到家,江岸打电话给温窈,说给她寄了几幅画,让她记得收快递。江岸是从国外寄的,都是山水画。温窈洗完澡睡不着,她试着给岑诗可发两条信息问问,岑诗可没有回她。起初还不觉得有什么,后来温窈就觉得不对劲。岑诗可不会一直这么避着她的。她去问温随,温随也避着不说,只说没什么。温窈一直没等到岑诗可的回复,打电话过去关机,就放弃了。脑子很乱,涨涨的。眼睛也因为哭的眼皮有些疼涩。她洗洗准备睡。手机这时候响了,温窈掀开被子,身体往前移一点,她伸手够放床头柜的手机。寂安打来的。这么晚了,寂安怎么会找她,温窈没多想,立马接了,“安安。”那头寂安委屈声音:“姐。”温窈听到寂安声音不对:“你怎么了。”寂安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站在小区门口,她被人赶出来的,只拿了手机。她脸上很受伤也很委屈,“姐,我今晚能去你那儿吗?”温窈没问太多,说:“你过来吧。”寂安:“嗯。”寂安到的时候,已经夜里十点半了。看到寂安红红的眼眶,开门的温窈吓一跳,还以为寂安出了什么事。她立马把人拉进屋,给寂安倒了一杯热水。坐沙发上,温窈担心问:“出什么事了?”不问还好,一问寂安就掉眼泪。她眼泪吧嗒吧嗒掉金豆似的,掉手上水杯里。温窈也不逼着,不问了,抽纸给寂安。好一会儿,寂安才说:“我不知道他已婚,他没有戴婚戒,手上也没有戴过戒指的痕迹。我真的不知道,他会骗我。”闻言,温窈心头一阵猛跳。她没有打断,不安的望着寂安。果然,寂安下一句说:“他老婆找了我,骂我不要脸,年纪小就不学好非要勾引人,破话别人家庭,还打我扯我衣服。”寂安:“我今天才知道,我是小三。”破坏了一个家庭,她不是有意的。温窈不知道怎么劝了,她没有经历过,也没有这种事上劝人的经验,温窈是不喜欢道德上破坏别人家庭感情的人。可是寂安是她表妹,也是一个受害者。温窈重新换一杯水给寂安。她听着寂安倾诉,不打断。等她情绪好点,温窈才问:“他多大。”寂安回答:“身份证上,是34。”寂安眼光高,能让寂安看上的,又是三十四这个年纪,也应该结婚有家庭了,也许,那个人的条件是不错的。寂安眼睛哭红的像个桃子,她不敢回家。怕家里人知道。温窈安慰了寂安好久,让她别怕,先在她这里住几天。寂安在客房睡下了,温窈一夜无眠。第二天,温窈上午要去陆南西家里一趟,把钥匙还给他,也把她的东西都清理完。人走茶凉,真的是这个理。温窈去的时候很早。她不想多耽搁,早收拾早回来。她坐车里的时候犹豫着要不要给陆南西打个电话,提前说声,后来想想放弃了。他说过不要再给他打电话,她没必要通知。去了后,她弄好了就走。钥匙会还回去,指纹也会删掉。从此,两个人再无瓜葛。温窈到的时候九点,一般这个点陆南西不会在家,早就去公司了。温窈直接用指纹识别,门开了,她进门。温窈低头换鞋时一愣,看到一双陌生的女鞋。她不受控制的身体一抖,心口隐隐的疼。门口站了好半天,温窈才直起身。准备去卧室收东西。走一半,温窈停下,她再也挪不动脚。她碰到林苭,目光落在林苭身上。林苭从陆南西的卧室出来,她头发凌乱,明显像刚起来。林苭光着腿,身上只有一件白色的男士衬衫,是陆南西的。林苭的膝盖有伤,一处贴了创可贴。发生过什么,温窈都不用去猜。她一时难以接受,难以承受,全身血液冰凉刺骨凝固住,浑身都在抖,一瞬间眼睛模糊,什么都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