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温柔地洒落在脸侧,海风拂来,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海腥味。傅谨之紧了紧手里的杯子,又问:“最近去医院了吗?”蒋声声点头:“开了止痛药,也没那么折腾人。”说完,空气突然陷入沉默。她知道,傅谨之一向话少,能开口多问她一句,已经是很难得了。“好了,傅大哥,今天的酒我请,天色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说完,她站起身要走,傅谨之也跟着站起身。“我送你。”她本想拒绝,可看傅谨之已经拿好了外套上前,只能把话咽了下去。小酒馆离住的地方并不是太远,可是走路过去也得花个半小时的样子。两人走了半路谁都没说话,耳边只有海风还有路边不知名的花香。夕阳一点点没入云层,黑暗缓缓爬上身后的树梢,一旁的路灯亮起。傅谨之突然停住了脚步。蒋声声走了两步停下来,回头看他,“怎么了?”路灯下,他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光线积压在他肩头略显沉重。他开口,嗓音带了几分沙哑:“我想了想,你要带给谨言的话我可能不能帮你,不管剩下的时间有多长,告别这件事,都只能你自己去做。”蒋声声在原地愣了愣,她没想到这种话能从傅谨之的嘴里说出来。告别啊,听起来似乎是很遥远的字眼,实际却又近在眼前。到了家,院子里的花架不知什么时候被风吹得倒在院子里,砸坏了几盆花,显得院中几分狼藉。“海边风大,这架子太轻,总是被风吹倒,看来明天我还得请人来帮我修一下。”蒋声声笑着开门,倒了杯茶在檐下的茶桌上。傅谨之将手里的外套随手搭在一旁的椅子上,把袖子往上卷了卷,开始清理院子里的木架子。“把工具箱拿来。”意识到傅谨之要帮她修院子,蒋声声连忙上前:“不用了傅大哥,这么晚了,还是我明天叫人来吧。”傅谨之手上的动作没停,却道:“从前你说以后有机会就买一处小房子,在院子里种种花,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现在,也算你得偿所愿了,对吗?”蒋声声诧异地看向傅谨之。这话是她从前跟傅谨言聊天的时候私下说起的,怎么他会知道?她着实有些不太理解这个男人了,冷漠如他,怎么也会过问起她的事情。可蒋声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吧。”傅谨之这才听了手,直起身子回头看向她,问:“那你还有什么愿望?”愿望的话……蒋声声展颜一笑:“我早就没有愿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