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怀恨在心,前来报复。好巧不巧,闻樾那天邀请陈哲一起出门游玩。 那辆做过手脚的汽车被他挑中了。 行驶过程中,陈哲发现了刹车失灵,那时候他们的车速已经非常快了,最后关头,陈哲将自己这边的车身撞在了山上…… 而赵嘉妍因为陈哲去世,大受打击,jīng神有些混乱,错将他当成了陈哲。那段时间,她一直在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 而闻樾因为愧疚,不敢刺激她,也就一直配合着她,担任“陈哲”的角色。 后来赵嘉妍jīng神状态好了之后,也变得十分依赖他。尽管闻樾尽量保持距离,可是医生告诉他,冷落她要注意分寸,过犹不及,以免赵嘉妍病情复发。 今天是陈哲的忌日,他还是不忍心刺激她。 闻樾举在半空的手顿住,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放了下来,任由赵嘉妍埋在他的胸膛上。 闻樾举着雨伞,也就没有看到,墓园的角落里,有一个人正举着照相机,镜头对着的,就是雨中的两人。 …… 医院。 时初妤的手重新变成了两只粽子,脚也用碘酒处理过伤口了。 她看着自己凄惨的模样,苦笑一声。 一旁站着时凛。 他一身昂贵的西装也满是污渍,白色衬衫上东一块西一块的泥点点。 那是扶着时初妤的时候沾上的。 他毫不在意,臂弯里搭着脱下来的西装外套,整个人随意地靠在墙上。 气质淡然,矜贵又优雅。 他深邃的黑眸安安静静地望着时初妤。 时初妤抿了抿唇,小声说:“你不问我吗?” 时凛挑眉,慢悠悠地问:“问什么?” 他想了想,一副恍然的模样,说:“你欠我的两次医药费什么时候还?” 时初妤张了张嘴,没料到时凛问的是这种问题。 她脸色微红,说:“我等会儿转给你。” 上次和这次,医药费都是时凛付的。 她都忘记转给他了。 她说完,坐直了身子,正色道:“你不问我为什么出现在帝景豪庭吗?也不问我为什么这么láng狈吗?” 一般人不该好奇吗? 时凛都不担心她是一个奇奇怪怪的人吗? 时凛手插在口袋里,浓密睫毛压下眼底的情绪,他笑了一声,说:“没兴趣。” 他即便好奇,却也不会莽撞询问。 她刚刚那样绝望,如今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生机,他再去揭开她的伤疤? 时初妤缓慢地眨了眨眼,慢吞吞地“哦”了一声。 时凛的避而不谈,让她松了口气。 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太狗血,太滑稽了,让她觉得丢脸。 时凛不问,让她觉得很庆幸,至少她在他眼里不会变得可笑。 向柏取了药过来,时凛自然而然地伸手接过,他低头翻了一下塑料袋子里的药,说:“你家里几个人?有人帮你上药吗?” 时初妤:“家里就我一个人。” 时凛抬起眼,诧异地看着她。 能去帝景豪庭的人,家里多少有点资产吧? 时初妤沉默了几秒,说:“家人都不在人世了。” 她默默地想:反正这场婚姻就是一场闹剧,闻樾也就不算她的家人。 时凛手顿了下,换了个温和的语气:“我有间房子没有人住,里面有家政阿姨,你如果相信我的话,就住那里去。反正我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阿姨平常也只是打扫一下卫生。你去了,我也不会心疼付给阿姨的工资了。” 时初妤闻言,有些惊喜,她如今正愁没地方去呢!而且她这浑身是伤,也不方便照顾自己,时凛的提议,无疑是正中下怀。 时凛家大业大,自然也不会心疼保姆费,这样说,不过也是想让时初妤没有负担罢了。 时初妤却不会理所当然地接受他的好意。 “我会付房租的,时先生。” 她一脸认真,倒让时凛有些好笑。 “行,每个月的房租记得按时付给我。” 时凛口中的房子在江城二环区,距离时初妤的公司很近。显然,他从时献口中得知了很多信息。 时凛将她送到了目的地之后,将大门的密码告诉了她,又和家政阿姨打好了招呼,一切妥善安排好后,才离开。 时初妤刚想要坐在沙发上,就发现自己浑身上下脏兮兮的,那件华美的礼服被她折腾得跟块破抹布一样。 她皱了皱眉,站直了身体。 “赵阿姨,我出去一趟。”时初妤温声细语地同家政阿姨说完,就打开门出去了。 公司里有一些备用的衣服,正好够她这些天换洗。 今天周六,蒋馨园不在,工作室里空dàngdàng的,只有满地的设计稿。 时初妤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开始收拾东西,日用品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