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楚宁皇又遣退了所有宫人,单独把楚楣留在室内。 这时候,楚宁皇才放心地跟楚楣说:“我之前欺骗你,说我是小厮,你不会怪爸爸吧?” 楚楣不懂为啥楚宁皇这个小少年那么喜欢以“儿子”“爸爸”相称,但考虑到对方是皇帝,他也不能反驳,便只回答:“皇上垂怜,乃是莫大的天恩。儿臣感激都来不及,怎么会怪皇上?” 楚宁皇却想着为了以后父慈子孝,还是得解释解释的,便说:“其实我一直都很想关心你的事情,但却苦无良策。这次看到你过得不好,更加放心不下,想了好久才想到法子让太后开恩。在让太后开恩之前,我要是以皇上的身份与你相处,怕给你招眼呀。” 楚楣哪儿不懂,只是听到楚宁皇这样跟自己解释,却是十分吃惊,他没想到皇帝会对自己如此关心。 楚楣便要叩谢隆恩。 楚宁皇见楚楣要跪,忙拉着他,说:“不必跪来跪去了。咱们还和以前一样相处就好了。” “这怎么使得?”楚楣道。 楚宁皇笑道:“没什么不使得。” “您是天子,谁能不臣服于您?”楚楣说。 楚宁皇却笑着说道:“我这个人就是不喜欢别人臣服我……” 楚宁皇又正要说什么,却听见一句“皇后驾到”。 但见焉薄晚已翩然而至。楚楣观他脚步轻鸿似的,应当是武功高手。楚楣又俯身下拜:“拜见皇后。” 楚宁皇拉着焉薄晚,笑盈盈地说:“这就是你的母后……” 听到“母后”两个字,焉薄晚和楚楣眼皮都跳了一下。 所谓“皇后”已经是焉薄晚能接受的极限了,现在居然说他“母”,实在不能忍。 焉薄晚冷哼一声,说:“我是男子,怎么能做母?” 楚楣便说:“皇后娘娘……” “皇后就皇后,怎么就娘了!”焉薄晚更气。 似乎“娘”比“母”更难忍。 楚宁皇想明白了,这焉薄晚一定是个钢管直男吧,接受不了“娘”和“母”这样不爷们的称呼。 于是,楚宁皇便说:“别叫皇后娘娘了,叫皇后爷爷吧。” 怎样,够爷们了吧! 焉薄晚和楚楣都愣住了。 楚楣想了想,看了看焉薄晚。 焉薄晚也抿了抿嘴,说:“大可不必,直接唤我‘皇后’便可。” 大约是那句“母后”和“皇后爷爷”惹到了焉薄晚,焉薄晚脸色变得比较差。 不过,焉薄晚本来就天生棺材脸,是个冷美人。 楚宁皇也习惯了焉薄晚这动不动就甩脸子的风格,要说焉薄晚忽然对他和颜悦色,他才要大呼有鬼呢! 于是,楚宁皇便拿起自己的“舔狗”人设,觍着脸地跟皇后讨好说:“大暑天的,皇后怎么顶着日头就过来了?热不热啊?要不要吃茶?想吃冷的还是热的?” 焉薄晚不理会,只说:“我就是来见见皇子的,见过就走。” “好啊,那你见吧。”楚宁皇对焉薄晚的态度不以为忤。 楚楣看着帝后的相处,也是十分吃惊,终于相信了刚刚楚宁皇那句“我这个人就是不喜欢别人臣服我”了。 原来,楚宁皇喜欢被压? 第19章 太后宫室。 太后、皇后、皇上、皇子这四位全国最尊贵的人物正在聊天。 虽然太后已经开了金口让楚楣搬出行宫、自立皇子府,但也不能立即办到。毕竟,为他准备府邸就要费时费力。 楚楣十分谦恭,表示不需要为他兴建新的府邸,随便找个空着无人住的府邸拾掇出来即可。 太后看着楚楣不慡,但记得“圣子”的话,所以表面上对楚楣还是很客气的,大夸楚楣简朴,下令将老王府装修一番,用作楚楣的府邸。 “那可是先皇的潜邸。”太后一脸慈爱地说,“想来你也该住得惯。” 楚楣听到“潜邸”二字,警醒地推辞,只说自己不配。 太后又说一堆话,意思是你配。 楚楣更加惶恐,说我不配。 太后又一堆话,意思是你配。 楚楣又说一堆话,意思是我不配…… 太后和楚楣你来我往,每人嘴里讲出来的话都可以绕地球一圈,但归根结底、说来说去就是“你配”和“我不配”。 楚宁皇在一旁听着都觉得很累,便出言打断了二人的表演,说:“我的儿……” 一听到“我的儿”三个字,全场顿时陷入一种尴尬的沉默之中。 楚宁皇拉着楚楣的手,说:“我的儿,爸爸想给你最好的!” 楚楣愣了愣,半晌说:“谢主隆恩。” 算是应承下来了。 太后看着都牙疼,觉得自己的儿子是不是被圣子附身后发了疯,居然对一个罪人之后那么爱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