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地住口,小心翼翼地揉捏双肩。niyuedu.com 卌二回 屏破始知庭院深 菜鸟大神(上) 却说藏书阁事出,景福宫颜面尽失,那红孩儿打妖怪救仙女的游戏没人敢玩。 三公主非常不满,道:“都怪那个青青!我就说不该和她一起玩的!” 福嘉公主责怪地看她一眼,道:“皇妹,姑娘家本不该成日打打杀杀,不玩也好。” “本宫有说错吗?”三公主根本不受影响,继续坚持自己的话题,“香凝原来规矩学得好好的,本本分分,哪里会干这么出格的事,还不就是她拾掇的!成天情情爱爱,要争取保卫自己的爱情?亏她说得出口!她要不是秦家堡的大小姐,嫁个贩夫走卒,本宫看她还谈什么感情!自己不着调,还要拐带其他好姑娘变得跟她一样疯!” 三公主气愤难当地数落秦广陵的狂妄无知,把李香凝变坏的事全归罪到她身上。 福嘉公主不与她辩,三公主把枪口转向其他世子少年:“你们说,本宫说得对不对?” “最近好像没看到青青。”东宫看看左右,道,“李姑娘的事,可能是意外。” “意外?”三公主把桌子拍得巨响,大有好好和太子理论一番的架势。 洛江笙轻咳一声,打断道:“三公主,青青也是孝顺。” “毛啊,她那样也叫孝顺,顾小南这样叫什么了?”三公主狂骂道,“男人变心娶小老婆关她屁事,她娘生不出儿子,还不准其他人纳妾生子了?管得比皇帝老子还宽。亏得秦家受得了她,本宫要是她爹,早把她一砖头拍死,省得丢人现眼,败坏门风。” 娇嗔的公主很可爱,喷火的公主就敬谢不敏了。 众公子纷纷告辞,顾家琪也蹑手蹑脚地退出公主宫。 来到御花园,程昭在假山堆处,偷偷地向她招手。 谢天宝老实,从来不逃课;程昭这小子却三天两头溜皇宫,和所谓的虞表哥打得火热,又有宫中御用司太监头子汪在德做靠山,进皇宫就跟逛菜市场一样顺溜。 不过,找顾家琪倒是头回。 两人来到靠湖的草坪处,周围无人,最近的一株树一块石头都有三百米远。 程昭先问她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接着又问道:“阿南,你认识小梅不?脸白白的,眼睛大大的,一笑起来嘴边就有个好看的酒窝。” 顾家琪摇头,程昭纳闷:“怎么没有,小宝明明说她给带进景福宫了。” “景福宫很大,宫女也多,我没见过很平常啦。” “可小宝喜欢她啊,”程昭叫道,“陛下那么多妃子,不差一个小梅,阿南,我们一定要帮小宝,赢得美人心。” “说说,怎么回事?” 程昭立马说起一段英雄救美事,事情要说到年初二那日游园意外,谢天宝在前头探路,无意救了个被宫人欺负的小宫女。 她就是小梅。 小梅生来没娘,两岁死爹,跟着哥哥吃百家饭长大,年前,哥哥有了新嫂子,嫌她碍事就把她卖进宫里。宫里头的日子比外面还惨,吃不饱穿不暖,还有洗不完衣服涮不完的夜香桶。 遭遇比小南妹妹更悲惨的小梅宫女,瞬间牢牢地占据了谢少侠的心。 顾家琪又问,他们怎知小梅进了景福宫? 程昭道,还不是谢少侠不放心小梅,托他打听。 顾家琪微皱眉,绕这么大个圈子,到底什么个意思? 程昭偷偷地瞄她两眼,压低了声音,道:“阿南,你可要小心哦,我听人说,太后抓了好多漂亮姑娘,关在小屋子里,要送给陛下。寿诞那天,你可千万不要吃太后给的茶啊糕饼补汤。要是闻到李香凝用的那种香粉,你一定要赶紧捂住鼻子,躲进水里,再难受都不要出来。” 顾家琪心中敞亮,藏书阁事果然不简单,李太后明面上由着自家人算计,背地里,把真正要送给皇帝的女人偷渡进宫。 看来,这个女人的重要性要远远大于牺牲李香凝所带来的损失。 “也就是说,你根本就不确定小梅在景福宫。”顾家琪边想事情,边和程昭随意聊天。 程昭吱唔:“我、我这不是担心阿南你给太后相中了嘛。” “小宝他就是相中小梅了嘛,我可没说错,你看,订情物都有了。”他掏出个缎面的小香袋,白绸上绣着黑藤红梅点,分外妖娆。“呐,小梅托我转交小宝道谢,小宝又不要,两个人把我当丫头使唤呢。” 顾家琪笑,道:“那你还留着做宝。” 程昭眼珠一转,笑,跑进御膳房,光明正大地直接把小香包塞进灶堂。 御膳房的人愣是没人过问阻拦,程昭拍拍手掌,一派骄傲得意;顾家琪轻笑,两人并排而走,顾家琪不经意地问道:“太后抓人,谁说的?” “我爹呗,”程昭随口应道,然后又紧张地补充,“我偷听的,我爹生意场上一个朋友,他的女儿丢了,找我爹帮忙,阿南你可别说出去。” 顾家琪想吐槽,丫个呸的,那头财老虎分明是向她打听失踪人口,还拐带自己儿子。 “不要~救命~不要~” “哈哈,抓住她,叫啊,老子看你往哪儿跑!” 一个脸白白、眼水水、唇红红的漂亮宫女,满面泪糊,衣衫不整地跑出来,又被人抓回去,随着一阵噼啪的巴掌声,那女子声变为不清楚的哭声,再是变音期少年破嗓罗怪笑。 程昭数眨眼睛,晃了晃脑袋,神情一明,想起来:“小梅!” 顾家琪暗骂一句操,急抓住要去救人的程昭,把石头塞进他手里,程昭和她对了一眼,多捡了几块石头,跑过去。 宫墙角落,三个家仆在前面望风,看到程昭、顾家琪,慌得大叫:“世子,顾小姐、是顾小姐。” “鬼叫什么!敢坏老子好事,打死再说。”变音期少年狞笑着,变本加厉逞凶,宫女听到有人来,奄息的嘶叫忽然变响,挣扎得更激动。 程昭怒得睚眦崩裂,照面狠打鼻头要害,放倒喽啰,再冲里,干事的败类拎着裤子,他已经干完了。正张狂地笑着呢,看到两小的狠货,抓着带血的石头,一步过来,他色厉内荏地叫道:“别,别过来,我爹是鲁阳王,你们敢打我?不要命了。” “打的就是你这孬货!”程昭冲上去,一脚踢倒这个软蛋,坐在他身上,抓着两石头,劈头盖脸照头上打。 鲁阳王世子满面是血,痛哭流涕,求饶:“别打了,别打了,小王再也不敢了。” 外面传来鲁阳王家仆人叫喊的声音,鲁阳王世子如打了鸡血般的激动嚎叫:“快来救本王!谁打死这狗娘养的,小王赏五百金!” “md,你还敢横!” 程昭呲着牙,一石头砸向他的嘴部,那张狗嘴刹时全见血,鲁阳王世子狂吠道:“我操你姥姥的,你们还不动手!” 鲁阳王府的人冲进来,看着顾家小姑娘抛着石头子,堵在那儿,你推我,我推你,咽口水,谁也没胆上前一步。 眼瞅着小世子给打得都没声儿了,鲁阳王府的人苦苦哀求:“顾、顾小姐,您大人大量,就饶了我们世子爷吧。” “顾小姐,我们世子爷已经知道错了。” “顾小姐,您就可怜可怜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吧。” 锦衣卫的人赶来救场,程昭看看情况,离开鲁阳王世子。顾家琪一脚踩到小世子的喉咙处,锦衣卫的人面面相觑,领班恬着笑,上前道:“顾小姐,这小世子得赶紧送到太医院看看,还请体谅卑职等、不易。” “叫太医,到这儿。”顾家琪脚下用力,那小世子脸涨红,筋脉绷,顾家琪又微松力,“说话。” 世子痛哭流涕,命道:“照她说的,快去啊,想本世子死吗?!” 鲁阳王家的家仆匆忙请来太医,经太医论断,鲁阳王家世子只是些皮肉伤,将养些十天半月就能好。 顾家琪微笑道:“这位太医,千万不要误诊了。” “不敢,小世子的伤看着厉害,实则未伤到筋骨。” “这就好,这份医案,您看看,没错的话签个字吧。”顾家琪从程昭手里拿过诊断书,让太医画押,又让在场诸人都签名作证,“来人,把它送到鲁阳王外。请他也做个保,他日小世子出现个头痛脑热的病症,都与今日事无关。” 匆匆,鲁阳王府的人去而又返,递上鲁阳王府鲜红的印鉴,哭着求道:“顾小姐,王爷说了,您要是还不满意,小世子由您打杀了。” 顾家琪笑了笑,道:“养这么大也不容易,直接宰了多让人心疼。还请鲁阳王多多管教小世子,这深宫大内,可不是你们鲁阳府。” “是,是,小的一定把话带到。” 顾家琪掏出银袋,道:“辛苦诸位,拿去吃酒吧。” 锦衣卫、围观太监分完银子,打了个千走了。鲁阳王家的可不敢要银子,搀起小世子赶紧离开,太医给小宫女看完伤,留下药膏也告辞。 顾家琪转向程昭,道:“到你虞表哥家躲躲。” 程昭满不在乎,道:“不用,他爹欠我家老多钱,跟我爹说一声,让他家吃不了兜着走。” “听我的。”顾家琪不耐烦解释太多,程昭没说什么,道:“那我带小梅到汪公公那儿避避。” 顾家琪微点头。 晚饭前,顾家琪收到一染血的纸条,上写要程肥猪、谢天宝的命,就到冷湖边湘妃竹林。顾家琪拿手指挠挠眉梢,拿茶水泡了纸条,墨汁融水,倒窗外,慢吞吞地走到东殿,按部就班陪太后吃饭。 卌二回 屏破始知庭院深 菜鸟大神(中) 一觉醒转,顾家琪发现身边梳头的宫女换了人,心中疑惑一闪而逝。 管教宫女嬷嬷走进来,打量顾家琪装扮,齐整了,再带到太后那儿请安吃早餐。 餐后,顾家琪习惯到御花园玩耍。 一群宫女太监围在湖边,叽叽喳喳:[谁跳湖了? 顾小姐身边的杏儿。 那不是太后宫里的?做甚想不开啊? 明知故问,那些世子爷来了,清白姑娘挨上哪个不跳湖。 不会吧?杏儿可是太后跟前侍候的。 不懂了不是,人家现在归郦山侯府管,打的是顾家的脸。 顾小姐脾气很好啊,不像会得罪人的。 想起来了,鲁阳王世子昨儿给打了。 哦,那就难怪了。 不对吧,鲁阳王家也敢找郦山侯府麻烦? 鲁阳王家的不敢,可海陵王府的能啊。 多嘴,干活,捞起来,送到冷宫,让让,让让。】. 以顾家琪本人的意愿与心性来说,应该直接走开。不过,当泡得发白浮肿的女尸经过眼前时,一念闪过她的脑海,顾家琪鬼使神差地跟上了抬尸二人组。 两太监以为她念旧,倒没多说话,只劝她不要太伤心,绕了小半个皇城,仨人来到冷宫埋尸地。太监们放下尸首,领头的壮太监搓着手,等在一旁。 顾家琪盯着女尸,一直在想要不要那么做,因为她不能保证不让人起疑,沉思中,直到一阵猥琐的笑声打扰到她。 “嘿嘿,顾小姐,那个、“两个抬尸太监齐笑道。 “哦,辛苦了。“顾家琪拿出两封银子,进宫时,青苹青菽整理好的,按五两、十两等额度封定,免得小小姐不懂规矩,多赏银子。银子给多不打紧,坏了规矩,那就不好了。 太监甲笑:“不敢,不敢,几钱就够了,香烛,嘿嘿。” 太监乙拉了他一把,道:“顾小姐,您放心,这里安静,没人会来打扰。晚点我们两兄弟再来添土。” 顾家琪默站在那儿,她有点克制不住要动手,但是,一旦动手,那就什么都曝光。 悄无声息地,排骨小孩来到她的身侧,嚼着一段蛇肉干,和她一起看那具说不上多好看的女尸。日头正中,约莫监视的人已耐不住性子偷懒了。 他口齿不清地问道:“你跟她很亲吗?” 顾家琪转看向他,她相信,此刻,她的眼里一定燃烧着熊熊的火。 排骨小孩停下咀嚼,抽出蛇肉干,问道:“有事?” 顾家琪强压欢喜,说道:“帮我看着点,有人来了吱声。” “唔。”排骨小孩又把蛇肉干放回嘴里,继续吮吸咀嚼。 顾家琪从靴底抽出刀片,蹲下来,划向女尸的脖颈部,割皮。 两刀之后,排骨小孩抓住她的手,道:“你很慢。”示意他来动手。 顾家琪斜过脸,兴味一笑,把刀片交给他,道:“胸部以上都要,” 看着排骨小孩手腕灵活地转动,看着尸皮下显出肥腻的白肉,看着他动作完美地剥落人皮头套子,顾家琪瞧得两眼发光,竖拇指赞道:“高!还要两只手,到手肘那儿。” 排骨小孩割了宫女的外衣包住尸皮,放入怀里。 顾家琪再提要求:“记得泡水里存着。” “什么时候用?”排骨小孩一副专家口吻,“人皮最多泡三天,留下了要用药水。泡过药水的人皮至少要两个半时辰才散味。景福宫里那几个守门的老太监,都是行家,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还有,大小对吗?体温你怎么解决?” 顾家琪齿冷地嘶了一声,她又犯低级错误。 “用时再找我。”排骨小专家没空嘲笑人,看似随意又带了点拽了八万的意味,因为这宫里天天都有新鲜尸体。 顾家琪狂汗。 排骨小孩看她一眼,好像在说怎么还不走这么不识相,他道:“我会待到寿诞前。你先走,这里我收拾。” 顾家琪抹着冷汗,默默地转身,忽地灵光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