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晓得。” 陈青瓷拢了拢袖口,又低头摸了摸青宝的脑袋,“今天青宝也要加油好好考学。” “嗯。” 母子三人在二门处依依惜别,各自上了马车。此次吴嬷嬷是不能去了,她身边只带了几个贴身婢女,由一队二十人的虎贲军护送前往青云观,倒是不打眼。 马车刚出了燕来巷,却停了下来。 “怎么了?”琉璃掀开一点车帘缝来,问道。 陈青瓷偷偷掀开一点车窗来,瞧见外头停了四五辆马车,也跟着许多的骑着马的精兵。 “是四公主的车驾,传人来报,说她的车驾先行,请娘娘随后。” 琉璃探出头去,瞧见来传话的人也十分为难。 陈青瓷不打算在这种事情上多起争执,况且谁先行谁后行不都是一样的,她柔声开了口,“便请四公主先行吧,我们跟在后头就是了。” 传话的人松了一口气,忙跑回去回话,车队重新排了位置,终于继续前进了。 今日外头也十分冷,街上人却不少,陈青瓷听见外头的喧闹声,却忍住了手,并没有掀开车帘看。 青云观在京郊外头十里处的山上,马车在城内行驶的并不快,一路行至城门口,放才加快了些速度朝前驶去,她们要在天黑之前赶到山上才行,不然黑了,就不好上山了。 马车内却很稳当,也十分宽敞,摆上了一张小几,上头放着几本经书,还堆放了许多已经抄上了经文的宣纸,皆是陈青瓷亲手抄写的,便是一会儿到了青云观,她还要接着抄些经书,明日要在孝昭皇后香案前焚烧。 “娘娘,路上颠簸,你仔细眼睛。”琉璃却很担心。 “无事,等我背下来了,便不用看着抄,默写就是。这样也要诚心些。”陈青瓷从前没有背诵过给先人焚烧的经书,不过几日,却抄上了许多,在马车上闲来无事,多背几遍,也记得牢些。 “说起来,孝昭皇后的祭日当天,也是四公主的寿辰呢。”琉璃犹豫了会儿,才提到此事。 虽她家姑娘因为四公主从前在含光院做的那件事,心中一直有所介怀,可二太太却想努力修复自家姑娘同四公主的关系,毕竟自古姑嫂难处。 便是琉璃说了慎王殿下与四公主关系并不密切的话儿,却也被二太太训诫了一番,“他们兄妹之间便是关系不好,也有血脉维系着,娘娘却不同,她是嫂子,便是小姑难处,明面儿上却也得拿出嫂子的关怀来,落在旁人眼里,才不会出差错。” 琉璃被训诫了一番,这会儿才提醒道。 陈青瓷便想起了这事,孝昭皇后当年便是生了四公主才血崩而亡,孝昭皇后的忌日也是四公主的生辰。她突然有些感慨,四公主好像也有点可怜。 车队一路向青云观而去,越往前走,越是安静。 千里之外的资阳王府。 “王爷,那位慎王整日里都四处闲逛,不是去茶馆喝茶,便是去听戏。” 一位穿着黑衣长衫的男子站在资阳王书房内,低头回着话。 “老大他可天天跟着?”资阳王抚了下胡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大公子日日陪同,属下等人尾随一直未被发现过。” 资阳王过了很久才了一声嗯。 “继续跟着,还有他带来的人去了何处,都给本王盯紧一点儿。” “是。” 等黑衣男子消失在书房时,屋中内室又走出一位女子,端看是面容艳丽无双,这般冷的天气里,也穿着粉色薄纱衣,隐隐约约透出些手臂的白皙光泽来,腰肢盈盈一握,款款走动,带动着脚踝上的铃铛泠泠作响,好一副活色生香的美女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