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不上富贵,但绝对不差,“再一个,我爷爷来榕州打拼,也不是从零开始,我奶奶的娘家在榕州同样是做生意的,有人脉关系……” 石俊才不听他解释,全是狡辩!质问道:“那唐正清有没有告诉过你,你戴的坠子是从哪里来的?!” 病房里顿时充斥着戾气。 “反正肯定不是杀人夺来的!”比凶斗狠是唐励尧的特长,岂会怕他,气势半分不输,“我现在就问!” 唐励尧拿出手机,一边往外走,一边拨他爷爷的电话号码。 拨了两遍都没人接。 等他来到住院部草坪上时,才终于接通了。 接电话的人是温秘书:“阿尧?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 唐励尧道:“我爷爷呢,温叔,把电话给我爷爷。” 到底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崽,温秘书察觉出异常:“发生什么事情了?” 唐励尧声音闷闷的:“没事,就是有个小问题想问问他。” 温秘书声音放软:“既然是小问题,你觉得你爷爷知道的事情,我会不知道?” 唐励尧想想也是:“温叔,我爸三年前说借我戴戴的护身符,就那块儿蹀躞,爷爷是从哪儿弄来的?” 手机被封印了似的,突然没有一点声音。 好一会儿,温秘书才略显紧张地问:“是谁和你提起来的?” 他的反常令唐励尧呼吸一滞,嗓子眼发紧:“难道真是我爷爷抢来的?” “抢?”温秘书似乎一怔,“你先和我说说,你到底都听了什么消息?” 唐励尧稍微有点不耐烦了:“您先甭管我听到了什么,只要告诉我实情就行。” 温秘书了解他的脾气,也就不追问了:“坠子是你爷爷从澳门一家古董铺子里买来的,那段时间他有些水逆,想买点风水物件转转运。” 唐励尧问:“是爷爷告诉您的?” 温秘书道:“不是,是我卖给他的……” 唐励尧诧异:“什么???” …… 温秘书本名温叙。 一九八五年底,十六岁的温叙在澳门一家古董店里当学徒。 一天晚上,师父不在铺子里,有个獐头鼠目的男人上门卖货,说是一块隋唐时期的铜鎏金蹀躞。 温叙自小gān这行,是不是隋唐时期的不知道,却能看出来这蹀躞有些年头了。 那人卖的急,就出的价位而言,收下来肯定不会吃亏,温叙也就没想太多。 至于这块蹀躞的来源,估计路数不正。 但gān古董生意,手里的货就没几个来路正的。 所以他们这个行业才有个“英雄不问出身,宝贝不问出处”的口号。 温叙买下来后,越把玩越觉得这蹀躞不一般,沾沾自喜的,等师父回来,立马拿出来向师父炫耀。 没想到师父一摸,脸色瞬变,一直骂他愚蠢,说这玩意一钱不值,赶紧找个不识货的冤大头出手。 这个冤大头就是唐正清。 温叙还记得那天阳光明媚,身材高大的唐正清推门入内,门梁上悬挂的铜铃一阵“叮当当”。 他微微躬身避开铜铃,面带微笑,走了进来。 左手握着伞柄,右手牵着一个异常漂亮的小男孩儿,他的独生子,唐律。 唐正清年轻的时候,和唐励尧性格差不多,爱玩儿,对做生意没有多少兴趣。 但近来家族遭了不幸,他父亲被合伙人骗了一大笔钱,因心脏病去世,他接手了家里濒临破产边缘的生意,压力颇大。 就想来买个风水摆件。 挑来挑去,挑中了一个花瓶。 讨价还价的时候,温叙的师父决定买一送一,将蹀躞送给了他,还让温叙亲手给他递过去。 事情在温叙这里暂时了结了。 没想到过年的时候,唐正清竟然亲自封了个大红包过来。 感谢他们家送的风水蹀躞真好用,家里的气场都变得不一样了。 从前他一看账本脑壳就痛,最近却头脑清晰,做生意越来越得心应手。 当时温叙还挺好奇:怎么不是花瓶的功劳? 唐正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那花瓶带回家第一天就被打碎了。 等唐正清离开以后,温叙拿着大红包气呼呼的对师父说:“您还骂我不识货,当个搭子送了出去,瞧,亏大了吧!” 师父抽着旱烟:“你知道什么,我是在救你,那块儿蹀躞是块儿邪物。” 温叙心里一个咯噔:“那您不是故意害人吗?” 师父拿烟斗磕了磕柜台,呵呵:“难道留着害你?” 温叙道:“可以扔进海里啊。” 师父叹气:“没用的,我感觉得到它是活的。你扔海里、埋土里都没用,它都会跑出来。你没和它断gān净关系,它就会回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