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 然后犹豫了下,对着余鱼也拱了拱手。 “丁姑娘。” 余鱼反应过来,这两个少年,该是府上的公子。只她一直都没有见过。 “个高的是裴江,小一些的是裴治。”裴深低声给余鱼介绍,“是三弟和四弟。” 余鱼在称谓上卡了卡,然后微微欠了欠身:“三公子,四公子。” 两位少年都不敢受礼,连忙避开了。 “不可不可,姑娘客气了。” 这以后是长嫂,哪有嫂嫂给叔叔行礼的。 更何况,两个少年看了一眼裴深,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别说本性如何,起码有裴深在,在余鱼的面前,就是比猫还要乖顺。 见自己家里的弟弟在,裴深也不能和小丫头继续聊天,指了指前面:“马车停在那儿,你过去,我和他们骑马。” 余鱼有些困惑。 “你们是一道的吗?” 她倒是不知道,裴深不是说要陪一个姑娘出去拜会吗?怎么还要跟自己的弟弟一同? 难道他们都认识? 裴深这才想起他刚刚随口戏说,轻笑着。 “是啊,可不是陪你这个姑娘,去徐府。” “难怪兄长会去徐府,原来是为了陪丁姑娘,”年纪小点的裴治立刻说道,“姑娘怕是不知,我家兄长以往是很少去别人府上拜会,旁人请都请不去呢。” 又被他给哄了。 当着两个公子的面,余鱼还真不好说什么,只垂眸说了句:“我过去了。” 一位夫人三位姑娘同行,府里开了两辆马车,一辆是夫人用的,一辆是给姑娘们用的。 余鱼路上耽误了,等她过去时,前头二姑娘和三姑娘都站在一辆马车跟前,她刚过去呢,嬷嬷过来叫住她。 “丁姑娘,夫人说了,怕你们人多挤不开,让姑娘去和夫人同坐。” 和夫人同坐? 余鱼犹豫着,只有二姑娘和三姑娘,其实倒不如和她们一起,也好说说话。和夫人同在一处的话,多少有些拘谨。 但是夫人都这么说了,余鱼没法拒绝,只好跟着嬷嬷去了夫人的马车。 夫人叫了她来,却是在路上仔细叮咛了一些徐府的事。 老夫人,徐尚书,还有徐府的几个子女。 “徐姑娘是个好的,你可与她说话。徐府的公子你见不到,我也不费口舌,只记住,旁人若是说了些什么不中听的话,别当面生气,闹得不好看。” 这番叮嘱是有用的。 抵达徐府,余鱼跟着国公夫人下了马车,一路都跟在夫人身侧,遇上什么人,笑着问候就是了。 “老夫人,我来给您问安了,老夫人身子可好?” 国公夫人牵着余鱼进了正堂,堂中几乎都是女眷,或坐或站,热热闹闹地,还有些在嗑瓜子的,闲聊的,都是在给主位坐着的白发老夫人解闷的。 国公夫人笑吟吟地问了好,然后又说:“我带了我家的姑娘们来看看您,家里不成器的小子们也来了,待会儿给老夫人来问好。” “你身边的这个姑娘我瞧着有些眼生?”花白头发的老夫人仔细打量了余鱼一番,然后慢悠悠问,“你何时得了这么一个漂亮女儿,我怎么不知?” 国公夫人轻轻推了推余鱼。 余鱼已经了然,上前躬身行礼。 “丁柔给老夫人问好。” 一说丁柔,坐着的老夫人,满屋子的女眷,纷纷抬头看了过来。 那视线,几乎是让人窒息的锐利打量。 “原来,这就是丁姑娘?”老夫人打量了片刻,笑着说,“的确是个好孩子。” “是个好孩子,懂事又乖巧,招人疼。”国公夫人说道,“她平日里不出门,就写写画画的,我想着老夫人喜欢文气的孩子,索性让她来陪老夫人说说话。” “你有心了,”老夫人招了招手,笑呵呵地,“孩子,来过来。” 余鱼依从老夫人的意思上前几步,老夫人左右看着她,越看越新奇:“长得可真好,可惜了,让满之早早定下了。是我徐家无缘了。” “初次见的,我老婆子没有什么好东西,给孩子一个手串儿拿着玩吧。” 老夫人手上套着的huáng金翡翠手串,直接褪了下来,给了余鱼。 长者赐不可赐。余鱼没有拒绝的道理,只能接下了。 “好姑娘,我们说话,你们小孩儿不爱听。去找几个小姑娘聊吧。” 老夫人左右环视了一圈。 “刚刚我怎么听谁说,这孩子和马府的三娘子关系不错?” “三娘子呢?” “在呢。” 角落里,马府三娘子起身,笑吟吟地迎了上来。 “丁姑娘,又见面了。” 当着外人的面,余鱼还记得夫人说的那句话,不要当面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