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罪者(下)

刚回国的法医界新锐柳弈,在毫不知情中撬了刑警队队草戚山雨的墙角。冤家路窄,在酒吧消遣的柳弈意外捡到了借酒浇愁的戚山雨。对于送上门来的小帅哥,柳弈的算盘打得叮当响,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第二天,柳大法医:姓戚的,敢把我捆起来丢地板上一个晚上,这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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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斗胆猜一下吧。”

    柳弈隔着物证袋点了点里面的戒指,“是嬴川他妈妈禹雅惠的,对吗?”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一回,白洮却摇头了。

    “不是。”

    她回答,“制成这颗钻石的骨灰,应该是我前男友的。”

    柳弈和戚山雨不由自主地同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因为白洮的回答,不仅太过出人意料,而且还十分细思极恐。

    一般人花大价钱弄出一颗memorial diamond,不过是因为他们舍不得已经过世的亲人或爱人,想要让往生者换一种方式,长长久久地陪伴在自己身边罢了。

    让亲人、爱人的遗骨灰烬变成一颗代表永垂不朽的璀璨钻石,这种做法,虽然颠覆了华国人民传统的丧葬观念,但如果能够克服绝大部分人心中对死亡本身的天然畏惧的话,某种意义上来说,又未尝不是一种浪漫。

    可现在,白洮却告诉他们,她戒指上嵌的这颗价值几十万元的漂亮宝石,和他们早先猜测的所谓“亲人的遗物”没有半毛钱关系,而是嬴川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将她的前男友的骨灰做成了一枚memorial diamond。

    到底什么样的奇葩,或者说是变态,才能想到把妻子前男友的骨灰烧成钻石,再镶嵌在婚戒上,送给妻子本人的?

    这其中的逻辑实在太过惊悚了,以至于柳弈和戚山雨完全无法理解,而且显然白洮也是这样觉得的。

    “我确实不知道嬴川他妈妈的下落。”

    白洮铁青着脸,对柳弈说道:

    “我早上给你的那份白色粉末,是我亲手从我前男友的骨灰罐子里取的。”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后槽牙一直磨得咯吱作响。

    “然后,你告诉我,那只是一把石膏!只是普通的石膏而已!”

    白洮抬起头,双眼眼底泛出血丝,指着桌上的戒指,嘶声咆哮道:

    “所以,这只能是嬴川干的!----是他偷偷用石膏粉换了罐子里阿铭的骨灰,再把它弄成这个样子的,对不对!?”

    第205章 11.the skeleton key-18

    接下来, 在白洮的叙述之中,柳弈和戚山雨听到了一件经年旧事。

    原来单身主义者的白女士, 曾经也有一个极为相爱, 并且已经到了谈婚论嫁阶段的男朋友,或者说,更准确的称谓应该是, 未婚夫。

    她的未婚夫名叫关嘉铭,比白洮小两岁,是她大学的学弟。

    当初他们两人在大学里的一次社团公益活动中认识,因为- xing -格合拍、志趣相投的缘故,很快熟络起来, 然后在相处中逐渐加深了解,坠入爱河, 变成一对羡煞旁人的恩爱情侣。

    白洮那会儿学的是五年制的临床医学专业, 在她大四那年,和念工科的男友关嘉铭相恋了。

    两人的感情很稳定,在他们交往到第四年的时候,白洮考上了一个非常有名气的精神科医生的博士, 而她的恋人也顺利地研究生毕业,进入了鑫海市某个颇有名气的理工大学的附属研究所。

    这时, 他们两人的关系已经很稳定, 双方的家长也都非常喜欢孩子找的对象,已然彼此以亲家相称,完全将两个孩子当成“自家女婿”或者“自家儿媳妇”看待了。

    于是, 关嘉铭送了女朋友一枚订婚戒指,并且两人约好,等白洮毕业就结婚。

    而白洮当年考的那位博导所在的科室,正是嬴川读研的地方。

    白女士记得,自己第一次遇见嬴川的时候,他完全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当年的嬴川虽然很高大,但也长得很胖,即便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也跟一座肉山似的,很容易就让人注意到他。

    那时就已经是个相当出色的心理学医生的白洮察觉到,嬴川大约是认为自己的形象不太好的缘故,时常会不自觉地在一些小细节中流露出隐约的自卑感来。

    比如他会在开会、听课或者病例讨论之类的场合,坐在后排的边边角角,而且还喜欢含胸缩背,好像想要以此缩小自己的体积,减少存在感一般。

    当时的白洮,虽然算不得热情开朗,但也是个待人亲切、乐于助人的好姑娘。

    在发现嬴川那若有似无的疏离感,还有不合群的- xing -格之后,白洮平日总会对他多几分照顾,一来二去,他们也就渐渐熟络了起来,变成了朋友。

    后来,嬴川通过白洮认识了她的未婚夫关嘉铭。

    不晓得为什么,嬴川和关嘉铭非常投缘,两人很快就混熟了,而且关系还越来越好。

    在不知不觉中,白洮发现,嬴川经常会跟个特大号电灯泡一样,插足到她和未婚夫的二人世界之中。

    连关嘉铭也察觉到了他的这位新朋友,实在是出现得太过频繁了。

    他还因此跟嬴川开过玩笑,说你这是要提前预定以后我们结婚时的伴郎的位置吧!

    不过,因为当年的白洮的这位学弟,实在胖得跟肉墩子一样,外形颇为寒碜,实在没有一点儿第三者插足的资本,以至于无论是白洮还是关嘉铭,都从来没有对他产生过任何警惕之心。

    就这样过了一年,嬴川差不多要研究生毕业了,而且还成功申请到去米利坚读博的资格。

    白洮和关嘉铭自然都很替他高兴,还以此为理由敲了他一顿。

    席间,关嘉铭喝了一些酒,搂着嬴川的肩膀,十分遗憾的说:你这回去米帝,没个三五年的怕是回不来吧?那么我和小洮明年的婚礼,你大概也不能到场了……多可惜啊,我还打算让你当我的伴郎呢!

    嬴川那时候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

    可就在吃过那一顿饭的一个月之后,关嘉铭却突然出事了。

    他工作的实验室里出了事故,远红外激光直- she -进了他的眼睛里,造成他一只眼球因眼内压升高而直接炸裂,另一只眼睛也造成了非常严重的眼底损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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