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 郁宁回去的队伍又增加了两个,夏守越和黎世子。 太学规定,非住在皇宫中的学子, 下学一个时辰内必须离宫。 所以他们还能玩两个小时。 这两个小时是郁宁极限的天花板, 但对他们来说像不够玩, 回去的路上一直催郁宁快一点。 郁宁生无可恋。 一开始六皇子还有些拘谨,但滑滑梯这种游戏,就是人多才玩,一个人玩滑滑梯会少很多热闹和刺激。 人多时,抢到一个滑道才有就感。 郁宁依旧每个滑梯只滑了一遍,就爬到树屋里了。 他瘫在榻榻米摊了会儿煎饼,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啊啊啊”、“唔唔唔”和“哈哈哈”,认命地爬起来拿起笔。 关于其他游戏和拓展训练,天书上已经热烈地讨论了很久。 郁宁看了一会儿,比较喜欢他们说的摇摆桥, 感觉刺激又玩,还能让所有太学中的男孩一起玩。 摇摆桥他们说的有两种,一种桥很高,地面上铺一层防撞软垫,另一种不那么高, 下面是水, 以别人晃到落水为目标。 当然碧沙星的摇摆桥, 是高空加深水。 而崽崽们要玩的摇摆桥, 只能是矮矮的摇摆桥加防撞软垫。 虽然落水更刺激,但还是等他们再长大一点,以后他们还有许多时光能玩更多游戏。 郁宁听完设计图也画出来了。 利用晚翠园的天然优势,将摇摆桥连接在两棵大树上, 桥下铺上厚厚一层软垫,至于软垫里用棉絮,羽『毛』也还是其他,交由内库筛选。 做这样一个摇摆桥他们一致通过。 摇摆桥简单又玩,还有一点刺激,做软垫也没什么危险,很适合崽崽们一起玩。 【一起玩啊,一起经历刺激后感情才坚实。】 【害,不就是吊桥效应吗。】 【崽崽,我真的觉可以来个攀岩,攀岩过程中有腾挪,跳跃,引体向上,玩又能健身,很适合给未来的小将军们玩。】 【我觉不如来个毕业墙或者障碍跑,锻炼速度反应,培养战场默契。】 郁宁新瘫倒回榻榻米上,像一条人生无望的咸鱼。 天书上一片哈哈哈。 【崽崽,其实我们是想让你锻炼身体的。】 【武课上他们处处护着你帮助你,你都没怎么锻炼,这样可不行啊。】 咸鱼翻了个身,不太想面对。 他坐着升降篮下来时,夏守越和黎世子该走了,但显然他们还没玩够,不想走。 夏守越已经快十岁的人,按照星际人的标准不该如此痴『迷』于滑滑梯,谁让大晟乎没什么娱乐设施,一群喜欢刺激的小少年们没接触过这样新奇的游戏呢。 黎世子更别说了。 这位最喜欢玩,胖胖的他喜欢不用出力又玩刺激的游戏,这在之前,郁北征会嗤笑他梦里去找,而在这个滑滑梯满足了他的梦想,可太合他心意啦。 郁北征:“再不滚,宫就关了。” 夏守越:“那我睡树屋里。” 黎世子:“我也睡一个,在里面过夜想想都很美。” 六皇子:“唔?” 郁北征:“想美!我的树屋不给小宁弟弟以外的人睡。” 六皇子:“唔!” 最后还是郁宁说:“你们回去,过两天做出新的玩的再来玩。” 个人同时看向他,目光如炬。 郁宁点头。 “唔!” “宝贝弟弟!” “宝贝皇子!” 夏守越和黎世子这下愿意走了。 夏守越一抱拳要走,黎世子还有话要说。 “说什么说,宫马上要关了。”郁北征烦死他了,他还有话要跟小宁弟弟说呢。 于是黎世子怀里拿出一大沓银票朝郁宁怀里塞。 郁宁一脸茫然。 郁北征拿过其中一张银票,看到上面面额的瞬间“嘶”了一声,“这么多!” 这下他不说郁北征也要让他说,宫马上要关,又不能耽搁时间,于是他们去送两人,在路上边走边说。 黎世子:“我们在不断找材料做热球时,我在家也尝试做,七皇子的热球功上天后,第天我也做出来了。” 黎世子挠挠肥嘟嘟的下巴,“做了五百个。” 郁北征:“你做那么多干嘛?” 黎世子:“做生意。” 另外人:“……?” 【黎世子发了商机。】 【万万没想到,这个小胖子还有这头脑。】 大晟和历史上很多国家一样农轻商,商人在大晟地位极低,别说他们这群皇族和宗亲,就连一个芝麻小官都不屑做些商人之事。 黎世子和他老爹不在乎。 他老爹本就风流爱玩,不顾世俗眼光,他小跟着老爹也是一样的。 都说这对父子无能,可仔细想想表面无能还能讨皇帝欢心,这本就是一种本事。 黎世子小跟风流老爹在各处混,见识不少人和事,商贾□□,乞丐流民,听过天南海北的故事,小脑瓜里装着别人不知道想法。 当他看到热球升天时,不爱笑的大皇子眼里都装满兴奋的笑意时,就有这个想法了。 他们家有权有势有路,不出两天生意就对第一批特殊客人开放了。 黎世子洋洋意,“你们猜,坐一次热球多少钱?” 郁北征踢了他一脚,“别卖关子,快说!” 黎世子嘿嘿一笑,竖起一根手指,“一百两白银。” “多少?”夏守越惊路都不走了。 三个皇子对金钱没有具体概念,听着也觉很多,毕竟坐一次热球也就那一会儿,很短的时间。 夏守越常跟士兵混在一起,在宫外小摊上吃过东,更知道这价格有多夸张。 大晟一文钱可以买两个白面面头,一百两白银,这是寻常百姓家一年的花销了。 只坐那一次热球? 一天一个热球可以上天多少次?黎明川还说他有五百个热球。 家伙! 黎世子笑眯眯地说:“都说商人『奸』猾,岂不知商人的钱最赚。” “怎么说?” “我大晟商人富流油但地位低下,他们总是想方设法提高自己地位,最常见的,就像我那个小姨娘家,塞上大嫁妆,女儿嫁给官家。” “平日里,他们也是各种模仿权贵的衣食住行,爱一切权贵所爱玩的,权贵的喜了商人们的风向。” “我只说这热球是七皇子设计,各位皇子世子都爱玩,他们就争抢着来给我送钱来了。” “……” “不只是他们,还有些官员来,嚯,他们也不知道贪了多少,这点小钱不放在眼里吧,带孩子一天玩次,像玩了这个游戏地位就高了一截,更皇亲国戚沾边了。” “……” 【惊呆,黎世子平平无奇经商小天才。】 【小小年纪就展出非凡的商业天赋,小胖子我看你。】 黎世子说:“这是这些天收益的一半,以后所有都给七皇子至少五。” 郁宁惊呆中回过神,推拒:“我不能要。” 黎世子不像刚才那样笑『奸』诈,他温和地伸手『摸』『摸』郁宁的头,“七皇子,你收下罢,钱有时候真的很有用,比你想的还有用。” 这皇宫里的皇子皇女,哪一个没有母族在背后大力庇佑,只有七皇子没有。 他没有母妃没有外祖父没有舅舅,就小小一个人,孤单地在这皇宫里无所依,有钱傍身至少能安一半的心。 郁宁愣愣地看着他温和的笑眼,呆呆地抱着一堆巨额银票。 “收着吧,七皇子。”胖胖的黎世子笑可爱又真诚,不像是那个小小年纪就狠宰『奸』商和贪官的小少年,看起来有点笨笨的傻,“谢谢你不嫌弃我,一直带我玩。” “收着收着!”郁北征银票全塞到郁宁的小书袋里,“小宁弟弟要这些钱攒起来。” 六皇子:“唔!” 夏守越也是这么说,“不如在宫外给宝贝皇子开个号攒起来,这样更方便些,另外,你多给宝贝皇子些碎银黄金和珠宝,平日里点宫人。” 黎世子:“是我考虑不周了。” 他又七皇子,“七皇子,这滑滑梯我也拿出去做生意吧,还有你说的过两天要玩的东。” 郁宁懵懵地点头,“你随意,可是这钱……” “七皇子不要钱,我怎么敢拿出去。” “那我只要一……” 这些东他都经手做过,知道有多麻烦,除此以外还有场地和人力等,其中还有许多风险。 黎世子没说也没说不,只说以后就在宫外给他开号攒钱。 一行人对接下来的游戏更期待,不仅能玩,还能给宝贝赚钱,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事? 郁宁『摸』『摸』鼓鼓的小书袋,抬头看向笑眯眯的黎世子,那种酸酸暖暖的感觉又出了。 【小胖子真。】 【我们想出的滑滑梯也要赚钱给崽崽花了,有种让小世子代替我们宠崽崽的感觉。】 在即将关时,功两人送出宫外,郁北征很是兴奋。 “小宁弟弟,这次我一定要帮你!” 做滑滑梯都是小宁弟弟一个人忙,一定累坏了。而他没帮忙不说,竟然还误会小宁弟弟。 实在不该! 六皇子也举手,“唔!” 其实没什么忙的,比滑滑梯还简单,都是设计图出来完全交给内库就的。 但他们都说了,为了让他们也参与其中,郁宁只跟他们讲一遍他画的图,并拉他们来监工。 郁北征听完郁宁讲解摇摆桥后,搂住郁宁就是一声惊呼,“宝贝弟弟!真的是宝贝!” 郁宁觉他真的承受了太多不该属于他的夸赞。 第天正是休息日,本来应该是滑滑梯滑个尽兴的,可郁宁不让任何男孩子来晚翠园。 晚翠园秋千藤蔓上和吊篮满是鲜花,小乐园变仙漂亮,小桌上还准备了可口的果汁,这一切都不是给男孩准备的。 他去接皇姐来玩,并邀请了皇姐的伴读夏家小姐,以及和皇姐做同桌的皇女一起。 和皇子世子们相比,养在深宫闺阁中的公主小姐们的玩乐更是少,郁宁专整日的小乐园给她们。 三个女孩在下面玩时,郁宁坐在大皇兄的树屋里守着她们,时不时提供答,示例引导以及其他服务。 她们惊喜的叫声,欢快的笑声,和树上百灵鸟一样清爽听,树屋里的郁宁笑弯了眼睛。 女孩子要爱护,郁宁还不懂很多,他在只尽力让她们多些笑声,多些肆意欢快的时光。 虽然第天会收获很多男孩幽怨的目光。 学堂都知道郁宁那里又有新的玩的了。 最近没什么玩的小少年们看郁宁的眼神格外火热和幽怨,郁宁只催内库快一点,等摇摆桥一做就邀请他们来玩。 摇摆桥人多了才玩,郁宁决定想玩的能玩的都叫上一起。 只是有一个他不确定。 武课快结束时,小少年们正在各处休息,准备下学。 郁宁走到武场最里面的那个凉亭外站定,量着里面那个人。 今日武课学的是剑法,里面的少年穿一身篮紫『色』劲装,身子挺拔,势如松,眉眼间尽是华贵的少年。 完全不像是会抬着人下巴勾唇笑的样子。 郁宁心里没由来出生怪异,那种紧张感又上来了。 三皇子擦完手,将手帕扔给一旁的侍读,狐狸眼看了过来,目光幽幽,并不轻佻。 “七皇弟,何事?” 郁宁抿了抿唇,“三皇兄,你要一起玩游戏吗?” 如果不是上次在慎思堂被挑起下巴,为什么不带三皇兄一起玩,郁宁可能不会过来。 可三皇子愣了一下,眼中的惊讶瞬间收敛,浅笑道:“皇兄下午还有事,你们去玩吧。” 郁宁再次看向他。 三皇子和太子、公主同一年出生,今年十一岁,比太子稍矮更瘦。 他肤『色』和郁宁一样很白,不过唇『色』艳,当狐狸眼上扬时,有种勾人的看,可当时薄唇平抿,狐狸眼下压时,揽尽皇家风流尊贵,一如皇子典范。 就像此时。 郁宁看了一会儿,安静地离开了。 【这个三皇子有点不对劲。】 【奇奇怪怪的。】 【心情不?】 慢吞吞走的郁宁也思索。 “小宁弟弟,快点,你干嘛去了!” 郁北征风风火火地跑过来,拉起他的手,兴奋说:“我们可以走了!” 郁宁被他开心感染,回握住他的手,“。” 前面还有十来个小少年,“走喽!” 一行人像出笼的群鸟,一呼隆飞出太学院。 有太子,皇子,六皇子,七皇子,两位世子等等,后面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追上去的五皇子。 三皇子看了一眼收回视线,一边听伴读读书一边向飞霜殿走。 晚翠园第一次迎来这么多小伙伴,念念缩在树后面,时不时虚张声势地叫一声,被郁宁一瞅就缩回去了。 六皇子一进来就爬到滑梯上“唔唔”了一道,这是他的最爱没错了,一天不玩就想慌。 害郁北征也心痒地上去滑了一次,接着是夏守越和黎世子,再是其他没玩过的人,一滑就不想撒手,五个滑梯上同时有人下滑,叫喊声惊飞一树群鸟。 郁宁:“……” 还记是来玩什么的吗? 郁宁愉快地抱起念念到吊篮里休养生息。 今晚他大概不会睡过去了。 等他们终于恋恋不舍地滑滑梯中走出来,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 郁宁带着他们穿过顶着树屋的棵树,眼前就是今天要玩的摇摆桥。 摇摆桥由一条条木板严丝合缝拼接而,连在两棵相距十米远的粗壮树干上,和普通的桥不一样,它两侧没有防护围栏,只在边缘用一层柔软的东裹着,悬在半空晃『荡』,显很没安全感。 在并不是很高,下面的地上还铺着一层蓬松柔软的垫子。 跟未见过的热球和滑滑梯相比,对见过桥的小少年们来说,摇摆桥看着并不怎么新奇。 但他们也不说,一方面不想让专带他们来玩的七皇子失望,另一方面,有过前面的经历,他们对七皇子有股盲信,只要是七皇子做出来的东有股光环在。 “都听我的!”郁北征大喊,“上去站稳!” 之前做监工时,郁宁已经摇摆桥的玩法告诉郁北征,他在了他们的小指挥。 “夏守越你上去,然后小宁弟弟和小六拉上去,他们最小站最中间。” 越靠近中间,桥离地面越近,就算滚滚下去也不会有题。 夏守越刚上桥就感受到这桥和普通桥的不同之处,他只是轻轻动了一下,这桥就开始摇摆,在长久训练之下,他下盘稳,这才没歪倒。 他稳住后,叫许福许贵等人在树两边稳住桥,这才拉两个小皇子上来。 上来时,桥难免轻晃了一下。 郁宁还,伸开两条胳膊两条腿,站一个僵硬木头人。 六皇子面容呆滞,惊“唔”一声,蹲在桥上扒着木板不动了。 太子毫不留情地哈哈大笑。 “小七、哈,小七快小六拉起来。” 郁宁慢慢弯腰,手放在六皇子抓在桥边缘的手上,一点点向上扒拉。 “六皇兄,抓住我,别怕。” “唔。” 六皇子颤颤巍巍站起来,结果郁北征一上去,桥稍微一晃,他倏地一下又蹲下了。 郁宁:“……” 郁北征:“……” 郁宁摇摆桥上下来,拍拍六皇子,“六皇兄,下来。” “唔?”六皇子麻溜地下来了,当他踩在柔软蓬松的垫子上时,对于摇摆桥的恐惧降低了些,有真实体验,知道就算摔下来也不会疼。 郁宁:“我们最后上。” 太子道:“对,小指挥错了。” 郁北征:“……我只想让他们上去再说。” 两个小皇子下来后,其他小少年一窝蜂向上爬,摇摆桥摇摇晃晃,一上去就尝到了玩的滋味,不禁欢呼雀跃。 黎世子上有点艰难,胖胖的身躯摇摇晃晃,让天书上的人很想给他套一个呼啦圈。 “黎明川,快点站!”郁北征不耐烦地催促。 等他一站,就伸手拉郁宁和六皇子。 两个小皇子一个站在他身边,一个站在太子身边,很有安全感。 只是暂时的。 等人站后,郁北征说:“最后一个留在桥上的人获胜,听我指挥,一三跳!” “一三跳、一三跳……” 摇摆桥忽然开始上下颠簸,六皇子和郁宁没站稳一屁股墩坐在桥上,两脸懵『逼』地被颠起来又落下,颠起又落下。 太子第一个笑出声。 笑最大声的是黎世子,他看到两个小皇子懵懵地被颠起落下,笑前仰后合。 一个笑岔,没站稳也跌倒了。 两个小皇子是向后坐在桥上,双手也向后撑,虽然他们没站住,但他们体积小,被颠起来后能稳稳落在比他们宽大不少的桥面上。 而黎世子就不一样了,他是向前趴,趴的时候头发顺势向前飞到脸前。 一群人开始掌握其中韵律,起跳晃动越来越有规律,力道也越来越大,黎世子的头发和他身后的肉肉一起被调颠起起伏伏。 【哈哈哈!】 【像是在舞厅甩头!】 【这就是古老迪斯科吗?爱了。】 黎世子前后的人和天书上的人一起笑不行,不用再喊口号的郁北征也笑不行。 黎世子愤起,用力一跳,稳定幅度震动的摇摆桥忽然一阵大力上下起伏,靠黎世子最近的郁北征和“英勇就义”的黎世子一起跌下桥。 躺在软垫的上的郁北征一脸被击。 想拿第一个的他,第一个下来了。 他翻身就去揍黎世子,“黎明川!我的英名!” 【哈哈哈哈哈哈太可乐了!】 【郁北征:我小宁弟弟还看着呢,你敢让我出丑!】 摇摆桥上力度越来越大,夏守越掌握了新玩法,总是出其不意地震倒个。 小少年们一边骂人一边惊呼,“啊啊啊”、“哈哈哈”、“嗷嗷嗷”中夹杂着声“唔”和“呼”。 即便被摔下来有点懊恼,心中也是畅快舒爽的。 两个小皇子也渐渐掌握了他们的规律,仗着身体瘦小,慢慢开始跟摇摆桥同频共振,颠起来很规律,落下也很稳当。 六皇子眼睛逐渐亮了起来,被颠起来都觉很开心,“唔~” 最后桥上剩下的个人竟然是他俩和太子、夏守越。 郁北征惊呆了,“我以为小宁弟弟会第一个被甩下来,我最后一个赢了游戏来安慰他。” 【呵。】 【想真美。】 【你那是安慰吗,是炫耀吧,换个人能被你安慰哭。】 摇摆桥上的太子忽地向右蹬,原本上下起伏的摇摆桥忽地向右摇,惯『性』之下,郁宁倏地左边飞出,啪叽落在郁北征脚边。 这一下太快,谁也没想到。 太子本意是夏守越甩下去,可第一次他也没掌握摇摆桥的力度,不慎跌倒。 跌倒前不忘夏守越,本来下盘很稳的夏守越被太子带下桥。 看到郁宁飞出去紧张地睁大眼的六皇子,后知后觉地发摇摆桥上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唔?” 原本十个人的桥上空空『荡』『荡』,六皇子坚强地扒着桥的边缘,如一只小树懒抱着树枝,双腿还在桥下轻晃。 但因为短,并没触到软垫。 【太感人了。】 【我发呆小六是捡漏王。】 【胡说,明明是呆小六是靠努力和拼搏换来的!】 【坚强拼搏呆小六,留下了感动的泪水。】 郁宁:“六皇兄赢了,厉害。” 太子带头鼓掌,“小六赢了!” 其他人茫然中回过神,纷纷鼓掌。 “六皇子赢了首轮!” “六皇子厉害!” “一下轮我一定要赢!” 六皇子晃悠一会儿,撑不住慢慢滑下来,跌坐在软垫上,忽然转过小脑袋。 郁宁疑『惑』地跑到他面前,看到他眼睛里一层水光,嘴角僵硬地牵出一丝细微的弧度。 很小很僵硬的,不可察的弧度。 像在笑,又像在哭。 虽然上次他『射』箭最多,但那时大家的视线都在小弓|弩上。 这是第一次,他被所有人围着看着,站在中心,被人恭喜夸奖。 虽然只是一个小游戏。 郁宁愣了一下,弯腰戳戳他的嘴角,笑了一下。 站起身朝他伸出手,“继续玩。” “唔!”六皇子手放到郁宁手中,被他拉起来。 新一轮的摇摆桥开始了。 这次郁宁说两队玩,两队对内互相扶持一致对外,桥上最后剩下哪个队伍的人哪一队就获胜。 有阴人太子和坑人黎世子在前,两队听起来会很玩,这个提议到大家的一致认可。 【碧沙公主:这样接下来获胜的就只有队伍,今天的个人冠军只有呆小六一个。】 【啊~】 【崽崽暖。】 这一下午晚翠园欢声笑语一直没中止,越玩越掌握其中的技巧越能尝到摇摆桥的乐趣,一群小少年即便在骂人,脸上也洋溢着灿烂的笑,堪比火红的夕阳。 接下来,郁宁又在晚翠园建了一面攀岩墙,和天书上说的毕业墙。 郁北征、夏守越和黎世子最爱玩,这对黎世子来说是个挑战,郁北征和夏守越两人嘴上嫌弃他,但来没放弃他,总是一起用力黎世子拉上墙,一起欢呼。 天书上说还有彩虹滑道也很玩,在晚翠园没有条件。 郁宁坐在一边看着他们玩,眉眼弯弯地想,等冬天下雪了,他们倒是可以建一个白雪滑道,做上个雪橇,御兽园里驯养的狼狗,拉着他们在雪地里奔跑撒欢。 这里玩的会越来越多,正如天书上所说,是他们童年的游乐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