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过后,她按了回拨,电话也是无人接通,想了想,她又拨了刘姐的电话。 “喂,刘姐?” “喂,小钱钱啊,你在哪里啊?”电话那头很吵,以至于刘姐说话的嗓门惊人。 “我还在泰山,刚从上面下来。你在哪里?外面玩吗?” “是啊,告诉你,今天是你周姐姐的生日咧,公司专门组织了个party替她庆祝。通知的太仓促了,我都没准备礼物,你好好想想,等你回来了我们再联名送礼物给她吧!” 原来,如此! “喂,小钱钱?” 回过神的钱铃珑连忙出声:“我在听,那个,周姐姐开心吗?” “我看看啊,她被一群男男女女包围住的,笑得挺开心的。” “哦,那就好!她男友在吗?”钱铃珑本想挂电话的,却突然冒出这句,她自己也很诧异。 “在,在呢,他今天占主导。”刘姐压低嗓音说:“她男友来头挺大的,据说这个公司就是他家的。你说,现在周学姐在这里实习,那不摆明了是未来太子妃。难怪公司对她的生日这么兴师动众啊,真令人羡慕!” “羡慕啊,那你也努力吧,钓个金龟婿就成了。” 正聊着,雷铭洗完了出来对钱铃珑说道:“我洗好了,你也去洗吧!”他不知道她在打电话,等钱铃珑转过身看到她手上的电话,立马自觉地做了个抱歉手势。 电话那头的刘姐跟吃了兴奋剂似的大叫:“靠,我没听错吧,你们住在一起啊?要不要赶快挂了,免得打扰你们春宵了。” 钱铃珑也没多解释,说了声好就这么挂了。 ☆、第39章 夜晚的聚餐还是如约举行了,没有一个人缺席,却又没有一个人是专心顾着吃喝的,每个人都像有自己的心事,最常发生的是顾左右而言他。 吵闹得很凶,可是,心早已飞向了不知何处。 在雨的滴答声里,她早已魂飞他处。这是一种玄妙的感觉,她人在这里,依然可以跟你举杯相碰,你察觉不出来她的不对劲,但是,如果可以透视的话,你会发现坐在这里只有她的躯壳而已。 终于,在一片晕眩中,她的魂游荡了回来,带着满身的s-hi意,无法再继续下去,只好对身边的人说着‘抱歉’,一面踉跄着往外走去。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雷铭,赶在女友走出门前拉住了她,关心地打量她,想知道她怎么了? “我没事!”女孩失落地说着,看着优秀的男孩,她满是歉疚地说:“你回去喝吧,我自己走走。” 雷铭非常不放心地说:“我陪你吧!” “不用----”女孩坚决地甚至有些尖锐地说着:“我想自己走走,让我自己走吧!” 雷铭当然可以用强留下她,却在看到她那溢满眼眶的泪时止住了动作,看着她一步步缓慢而又倔强地走了出去。 女孩去了哪里呢? 她只是低着头,顺着路走着,走到尽头了就拐弯,像一抹游魂在这人世间飘荡,看什么都是虚的,干脆什么都不想看,任由雨打s-hi她的头发,任由那雨的冰凉浸入她的肉、她的骨,可是,这些还不够,与她此时心内的痛苦比起来,根本抵消不了。 终于,她飘荡够了,抬手招了出租车,问人家怎么样可以最快赶到上海。 “小嫚,最快只有坐飞机呢,那你得先到济南去,我送你去火车站吧,到火车站你先坐到济南,再到那个遥墙机场,估计应该有到上海的飞机,这估计是最快的。” 师傅是个很热心的中年人,他一面说着,一面飞快地开着,又看这个女孩精神不对,劝道:“小嫚,没有过不去的坎,男人要走,你就算飞到他身边也留不住的,留得住人也留不住心的。万事要想开点啊,你想想,父母养大你不容易,没了男人,还有父母不是,你又年轻,还可以再找……” 直到把钱铃珑送到火车站了,他还在试图劝慰:“世上好男人大把,要是万一追不回来了,就算了,咱再找,啊,一定要加油哦!” 钱铃珑哆嗦着拿钱,他还不要。 你们说世上是不是还是好人多? 师傅说的没错,虽然转车多了点,但确实是最快的,起码节省了一半时间。 当雷铭回到酒店没有看到她后,打电话时,她已经坐上了去济南的火车,电话里,她只能告诉他:“我很好,放心吧。我只是玩够了,不想玩了。” 雷铭还以为她是因为怕他会把她怎么样,所以才逃走的,心里又心疼又担心,再三劝她回来,跟她保证不会对她怎么样。 可是,这一刻,钱铃珑满心都是那个曾经专门给她过生日的人,不可能再回头了。 挂掉雷铭电话后,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接下来怎么办? 这一趟回去,是专门给她送生日礼物呢,还是…… 她想象不下去,呆滞地看着窗外。身上的水汽,在车厢里慢慢蒸干了,随着体温的回升,那些寒气顺着毛孔开始往身体里钻,不知不觉,她就感觉到恶寒,酒意散去后,身体更是抖的厉害。 铃珑,她说过,你是佛生子,当什么都不怕。 铃珑,你很好,会做饭,会画画,又开朗,肯定会有很好的人来娶你的。 铃珑,我希望你幸福! 对,我会幸福的,周姐姐,我肯定会幸福的! 无数的念头,一会是她自言自语,会又是周嫚婷在她身边轻诉,人虽然没什么精神,但她却觉得好幸福。 坐上当晚最后一班飞机,不到三个小时的航程,当她坐着出租车来到周嫚婷家的别墅楼下时,已是凌晨快二点。 除了院门口的灯光,房内一片漆黑,她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看着。直到巡逻的警察走过,他们的说话声把她从这种寂静地状态中唤了回来,她开始细想是去买礼物呢,还是等着给她做早餐当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