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万宁和纪婼、唐笑等人玩牵钩, 赢了纪婼,纪婼所有的小玩意儿任她挑。 万宁挑了只草蜢炸,兴头头地去纪老夫人那里找纪钱钱玩。 纪钱钱觉得那只草蚂蚱有些眼熟, 须臾才想起是像林浩当日在东庄套的那只。 不过这些草蚂蚱市面上卖的也有。 前次她和万荣出去, 就见一个老人在路口随便摆了个小摊, 卖这些小玩意儿。 她还买了些, 打算带回去给大家玩。后来碰上吴醒被打, 他们送他去医馆, 忘了随手丢在哪,就没带回去。 是以,她也不确定纪婼给万宁的那个,是市面上买的,还是林浩东庄套来送她的。 后无意中注意到, 林浩看见万宁手里的草蚂蚱, 神色变了变,才得以肯定那只草蚂蚱,就是林浩东庄套来送她的。 其实她们这些人,都是谁得了小玩意儿大家互相送着玩。 除非馈送背后带有特殊涵义, 不然谁都不可能因自己送的一件小东西被转送了而不高兴。 林浩会因纪婼把他送的东西转手给别人而不高兴, 难道他喜欢纪婼?纪钱钱暗暗猜疑。 看纪婼对唐笑的趋奉, 她的目标显然是南宁王府。若林浩对她有意,怕是一腔情意注定要错付了。 但就纪钱钱个人而言,觉得这样未尝不好。 林浩和纪婼是实打实的亲表兄妹,真成亲了, 对将来的后代也不好,不如不在一起。 她觉得林浩和纪婼是亲表兄妹,不如不在一起,可纪婼却没有和她相同的想法。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有种纪婼想撮合她和林浩的意思。 纪蕾出嫁的那日下午,天色灰蒙蒙的,有飘雪的架势。 纪婼的丫头找到她,说请她过素心湖说话。等她到了素心湖的亭上,并不见纪婼,只见林浩一人在那里观湖景。 林浩看见她,也颇意外,奇道:“你怎么来了?” 纪钱钱只得老实地回他,“是婼姐姐让我来的。” 林浩当即陷入沉默。 纪钱钱疑心林浩约了纪婼,问他道:“林表哥是约了婼姐姐么?” 林浩摇头,朝湖心丢了几颗弹丸,“咚咚”的闷响,似压抑难发的鼓声,说道:“没有,一个人随便走走,就逛到了这里。” 男女私会为时人所忌讳,他就是真约了也不可能告诉自己,纪钱钱遂不在这个话题上厮缠。 只静静地观着烟波浩渺的湖面,暗暗猜测纪婼玩什么把戏,会不会过来。 林浩蓦然问她道:“你觉得,你婼姐姐这个人怎么样?” 纪钱钱不明他何出此问,含糊地虚回道:“很好呀。” 林浩讥讽道:“她人此刻不在这里,你恭维她也听不到,倒不必如此。” 这就是想听实话的意思了。 平心而论,纪钱钱其实对纪婼并不了解。只是直觉她这个人有些高深莫测,好像对世事有一种成竹在胸的笃定。 她自己因是魂穿来的,有二十多年的人生阅历,对事情的判断,多靠过往积累的经验。 但纪婼是实打实的十四岁小姑娘,她对世事的那种笃定,坚信,又是从何而来? 她不好跟林浩道出她的困惑,也不好在背后议论他人的长短,只道:“林表哥心里自有答案,又何必问我?” 林浩惆怅地笑了笑,叹道:“其实有时候,觉得你们挺像的。” 纪钱钱不解,“什么意思?” 林浩想了想,道:“像那日的事,如果不是你拉着我,我可能就过去了。不会发现什么异常,也不会看到后面的事……” 纪钱钱怕那日的事引来他过多联想,导致他对她这个人产生怀疑,只得打断他的话道:“那日的事只是个偶然。我也是前次和宁姐姐她们去街上,无意中撞见一个偷在行窃前四下张望,才起了疑心。” 林浩道:“你说得不错,做贼的人总是有些心虚的。” 他的话可能是出于无心,但纪钱钱觉得,他才说到那日的事,她就着急着解释,又何尝不是一种做贼心虚? 脸微微有点热,没有再随便接话,只安静地听他说道:“前段日子,我想和大哥他们出去秋猎。婼妹妹知道了,拦着不让我去,说快要秋试了,出了意外就不好了。我没有听进去,果然从马上摔下来,折了胳膊,没能上场考试。我以前也和大哥他们出去过几次,婼妹妹从没有拦过我。她才提醒我一次,我就出事了,是不是很神奇?” 纪钱钱觉得这种事偶然的可能性很大。就好像现代高考前,老师都会跟学生交代一些人身安全注意事项,防止出现意外,影响考试,也是出于防患于未然的考量。 如果某个学生,没有听老师的话,出了事故,果真影响了考试。这种情况,能说老师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么? 纪婼心细,考虑周到,思虑到出现意外的可能性,事先提醒了他。后来果然应验了,也只能说是赶巧了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 就跟他释疑道:“这种巧合也是有的,并没有什么。” “可能吧。”林浩道:“我就只是疑惑,怎么你们觉得什么事情不对,就都准了呢?” 顿了顿,他怅然笑道:“所以有时候,感觉你们还真的挺像的,好像都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事。” 纪钱钱不知怎么接他的话,她不是真的小孩子,自然比一般的小孩子想得多些。至于纪婼,预感他会出意外那事,应该只是个巧合吧? 天气不好,纪钱钱没有在素心湖等到纪婼,眼看天空慢慢的开始飘雪,就和林浩离了素心湖,回纪老夫人那里。 纪蕾三日后回门,纪家以回门前后两三日定为宴客的正日子。 接了新娘,男方那边的事就算告一段落了,女方这边的事才算刚刚开始,偏又下了雪,无形中多了许多麻烦。 纪钱钱和林浩回到纪老夫人那里的时候,纪老夫人那里因突来的降雪,正忙着。唐笑、万宁她们则不受影响地在院子里踩雪玩。 雪下得还不是很大,落在地上,薄薄的一层,走起来很滑。 万宁看见纪钱钱,小心翼翼地跑到她面前,笑问道:“你去哪了?都说没看见你。” 纪钱钱见纪婼不在跟前,想问她找她什么事也问不了,只得回万宁道:“我去素心湖走了走。婼姐姐呢?她说让我去素心湖找她,怎么没看见她?” 万宁道:“她让你大伯母喊去了,说有事找她。” 话才说完,又恍然笑道:“我想起来了,我们本来说喊你去素心湖划船玩的。后来婼姐姐打发人去库房问了问,说找了半天没找到钥匙,就懒得去了。你不会一直在那等到现在吧?那也太傻了。” 说时,咯咯地笑。 纪钱钱也笑,她也吃不准纪婼是有心还是无意。 若说无意,也太巧了些。若说有心,为什么呢?撮合她和林浩,成全唐笑? 她难道不知,她跟万荣的亲事,除非万荣不要她,否则她根本没办法解除婚约么? 她若果真有帮她好姐妹唐笑的想法,与其在她身上做无用功,还不如直接让唐笑去缠万荣来得有效。 实在猜不透她的想法,在素心湖呆了半天,又冷又乏的,纪钱钱也懒得猜了,回房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