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弟子弓着腰在他身边低声说着些什么,见我醒了,他抬手示意那几名青年离开。 “梦见什么了吗?”他柔声问道,跟昨夜的凶狠模样截然不同。 我偏过头不愿看他,从我少时我们两人就能梦境相连,我在他面前从来都无所遁形。 他轻轻地把我抱起来,“季芜,做人不能太贪心。” 第8章 二十二 “你想要的太多了,季芜。”他叹息一声,有些无奈,又有些宠溺。“不要那么贪心,自由哪是那么好得到的?” “况且,自由真有那么好吗?”男人冰凉的手从脖颈后深入,轻浮地沿着脊骨向下。 每当他这样时我就感到深深地恐惧,在他的心里我或许就只是一只鸟,可以随时关在笼子里,也可以把握在手心里。 我是飞不出去的。 他永远可以站在高处指责我的错误,可以随意地操纵我的命运。 纵然我也成了无上境巅峰大能,我依旧活在他的yīn影之下。 坊间的话本喜爱描写主人公困厄时有奇遇,碰见心地善良的先辈,传授技艺,馈赠法宝,从此人生的风向一转,逢山开道,遇水架桥,一世都活得辉煌自在。 然而现实只有怎么杀都杀不死的魔界妖人,在你年幼时就悄悄寄居在你的灵魂里,教养长大,静待果实的收获。 终其一生我都无法摆脱他,从前师父和师兄在时,百般担忧魔君问方借我卷土重来,又怕我误入歧途主动走上了不归之路。 我在苍山的那些日子,闭关苦修,一心问道,用百年时光将无情道修到了极致。 苍山大阵天然和我的心魂相连,既能隔断我们二人的联系,又能时刻镇压我体内亟待萌发的魔气。 说是静修,其实也坐监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要归因于他一人。 我若是想要获得真正的解脱,还是要杀他。千百年来,越北和燕南不知有多少志士欲跨过往生河杀死魔君问方,然而却一个个丧命于河畔,化作光点就直接去往来世。 这始作俑者却轻易地凝魂聚气,还没过多少时日就卷土重来。 世间没有谁会比我更想杀了他。 从我离开苍山以后,大阵就再也无法束缚我,好在江窈闭塞了我的经脉,不然只怕我一出苍山就立刻被他抓住。 先下我们二人的神魂时隔百年后终于又相连在一起,好在他无意理会我心中在想什么。 那只手很放肆地在腰间打转,摩挲着最滑腻细白的那片肌肤。 我在他面前半点挣扎都不敢尝试,只能任他像个初开荤的少年一样胡乱探索。 这男人活了很多年,可在性/事上却毫无章法,单就凭着禽shòu本能胡作非为,就是被段寒烟bī得狠了我也没有这么láng狈过。 尽管已经被这样肏过许多次,我还是不能接受这种没有预警的横冲直撞。 后/xué被肏开后我疼的紧咬住唇,冷汗涔涔,几乎要昏过去。体内的气息一下子全乱了,咽喉被银链紧扣,我艰难地吸气吐气,指甲快把掌心抠出血来。 魔君的威压全开,就是不释放出魔气我也注定挣脱不开他。我能做的只有克制住自己不叫出声,同时qiáng压住身体里流窜的魔气和仙家正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伸手摸了一下我的脸,面庞和手掌相碰,都是一片冰凉。 “哭什么?”他低声说道。 也许是因为那一刻他的模样太过温柔熟悉,许多人的面目在我心里闪过。 二十三 那男人生来就不是个好相与的,性情也是相当的yīn晴不定,这会儿突然就来了兴致,紧紧地抓住那段记忆不放。 “季芜,这是背德。”他浅笑着随意地侵入我的意识里,翻看着那些混乱不堪的记忆。 良久他变了脸色,又沉声重复了一遍,“这是背德。” 我有些微怔,不明白他到底翻看到了哪里,只觉心肺一阵刺痛,面上也变得煞白。 他突然抱住我,然而来不及了,一口鲜血已经溢了出来,落在守元宗月白色的道袍上,星星点点,像极了燕南的寒梅。 我大喘着气,任由他把我揽在怀里,梳理体内紊乱的灵气。 无论是jīng神世界还是体内的经脉,我的一切都对他不设防。 不是我不想反抗、立刻杀他而后快,而是他之前的bàonüè行径让我清楚的意识到——就算我成为了人族修士的最qiáng者,在他面前依然是蚍蜉撼树。 事到如今我仍然没有清楚在那场混乱又疑点重重的战役中,师兄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杀死魔君问方。 师父在时就说过师兄的天赋冠绝越北,后来他确实做到了天下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