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抓住脖子套上一条银色的细链。 那链子上大抵是设了无数的阵法,清冽的守元仙气qiáng行破开经脉,疯狂地灌注进体内,我本就身体虚弱,戴上以后被迫承受仙家正气,更是要奄奄一息了。 他遣散了那些师弟们,转过身再次看向我,那眼里的深深恨意像是要化为实体,将我碎尸万段。 浓郁的化不开的黑气从他身上散出,现在的他哪还有半分名门正派弟子的样子? 我想起了白衣的江窈,就算是去杀jī江窈也绝不会丢了气度,而眼前的这人分明是个恶煞。 我浑身发颤,迷茫又无措,在听到他接下来的话后更是一头雾水。 “季芜,你挑动陆从殊他们来杀我的时候想过将来会这一天吗?” 他冷笑一声,像从地狱里爬出来一样冷酷地向我走来。 “你师兄死了,我也死了,往生河那一战打出了这样的结局,你在苍山怕不是做梦都要笑醒。可是你没想到吧,我又回来了。” “而且季芜,这次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他放慢了语速,柔声说道。 我心中警铃大作,可是已经被他猛地扣住了足腕,黑气浸入骨髓,在小腿处留下一串黑色的纹路,而且一路蔓延向上没入臀间。 第7章 十九 他忽然叹息一声,抓住脚踝的手不断向上,顺着黑色的纹路细细地挑弄。 更深处是江窈昨夜留下的痕印,大腿之间一片láng藉,腿心里甚至还有些湿润,那男人却像是毫不在意一样继续探去。 他低着头,没有带冠,柔软的黑发垂在我的腿间,内侧的嫩肉被撩拨的发痒。 良久他才抬起头,那神情悲伤至极,几乎是要落下泪来了,偏生配上那浓艳至极的面容,真真是梨花一枝chūn带雨。 “季芜,我当年没舍得碰过你一下。”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发力掐住了臀肉,我动弹不得,咽喉也被那银链扼住,只能用眼神拼命向他求饶。 “别怕,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他把我抱在怀里,温柔地用一根黑色的绸带绑住了我的眼睛。 黑暗降临的那一刻,四处的恶鬼都窜了出来,在我耳边肆意地吼叫。 我的jīng神世界像被尖刀挑开,敏感的神经被迫承受不断的戳刺,深处的禁制头一回显现出来。 零碎的记忆和逐渐融通的经脉qiáng迫我清醒过来,我多么清楚地意识到我的记忆和经脉是被人用长期的药物和jīng神道术封印起来的。 而那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恐怕无人能说清。 和江窈相处的那些时日变得空幻起来,像琉璃一样破碎。反倒是更遥远的、我一直在逃避的记忆变得清晰,走马灯般不断地闪过。 我发疯地推拒着那男人,却被他很无情地压在了身下。 “我早跟你说过,不要信陆从殊,更不要对他动情。”他语调突然变得温柔,在我的额头处落下一个冰凉的吻。 “当然,你师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守元正气从那里注入,和体内的黑气jiāo互缠绕,嚣张地占据了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这世上能把魔气和仙家正气融为一体的人都屈指可数,而把这门技艺练到登峰造极的人更是只有一人。 耳鸣后我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微弱声响,绸带被解开后我睁眼看向他,我想那一刻我们两人的眼睛一定都是红色的。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又是一刀狠狠刺穿肩膀,法阵压得我眼前昏黑,抓住他衣袖的手也被一根一根地掰开。 “季芜,虽然你错信了那么多人,但你最大的错还是错信了段寒烟。你不该给他信任,一点都不能给。” 他声音冰凉,浸着苍山万年不化的霜雪一样。 我终于想起来之前面对他时的熟悉感是从那儿来了,他抚弄着我的脖颈,像段寒烟一样习惯性地扣紧了手。 黑暗再次袭了上来,恍惚间我回忆起第一次入魔时的情景。 那时我也浑身浸在血和黑暗里,杀的四方死寂,踩着不知道多少人的血才走出门外,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我等着陆从殊的暗箭从背后she过来,彻底结束这荒唐的一切。 可是我没有等到。 苍山的霜雪冷到刻到刻骨,我一抬眼就看见苍山掌门带着他的大弟子立在不远处。 我无暇去想他们为何在这里,我只知道我死定了。 二十 我在燕南的这处小院里待了许多年,随着母亲一道不问世事,只偶尔陆从殊会从守元宗的后山溜出来偷偷看我。 他会在深夜里踏着凌波微步,踩碎一湖的月光向我走来。 月光散落在他的身上,也不过是为他镀上一层银辉,而那身姿的飘逸纵然我又活了百八十年也没在旁人身上见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