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

某一天,吃错东西的顾晋,堵着秦云的路,道:“我记得你为了我,宁可舍弃性命。”秦云小嘴张了张。顾晋:“我记得我们为了私奔,放弃一切。”秦云觉得有点大事不妙。顾晋:“我知道我不记得你的时候,你被人折磨,也不放弃我。”秦云傻眼了:“头……跟尾巴呢?”顾晋...

拖延

    早饭, 最后还是凌水宫原来的人匆匆忙忙的重新准备。

    顾晋前面走着,小黄脚边跟着,秦云无奈的跟在小黄后面。

    “你要不要考虑下, 我提供的那些东西?”她心虚着问道。

    顾晋走了两步, 揉了揉眉心, 道:“你, 禁止进厨房!”

    秦云:“哦, 所以你打算拿剑砍我两下, 还是拿药让我生不如死下?”

    顾晋:“……”

    她非得自残?

    “你……去把凌水宫上下的衣服都给洗了!”顾晋随口道,把人累垮了,脑子里就能少装点乱七八糟的。

    “上……上下?”秦云懵了下,还没洗,手已经开始泛软, “顾晋, 你还是一剑砍了我吧……”

    那比较痛快。

    顾晋冲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人立马上前,押着人去领衣服。

    屋前,秦云看着, 里面也不过是六大盆而已……

    她, 手颤了下。

    “姑娘, 交给你了。”那人道。

    秦云咽了咽口水:“好……”

    “记得洗干净点。”人走了,秦云瘫坐在地上,洗衣服她还是见过的,湖边河边, 一堆女子拿着棍死命的锤着,那么多,她会不会手先锤断?

    她认命的推着小车,上面满满六大盆的衣服,到了小河边,一排排的妇人,姑娘已经开始洗了。

    秦云挑了个位置大点的,又一盆盆端下,学着一边的人,浸湿衣服,努力的锤着。

    “姑娘,你洗衣服,就带了个洗衣棍?”一旁妇人震惊的望着她。

    秦云低头看了眼,困惑道:“难道除了这东西跟衣服外,还要带其它东西吗?”

    妇人:“……”

    “皂角呢?”

    秦云继续迷茫的看着她:“那干嘛用?”

    妇人:“……”

    “姑娘,来,我分你点,看你的样子,是第一次出来干活啊。”

    秦云:“嗯。”

    “姑娘,你以前一定是大户人家出生的吧?”妇人帮她把皂角化在水里,又将衣服泡上。

    秦云一边蹲着,点了点头。

    “家道中落了?”

    秦云想了想医庄,点头貌似在诅咒医庄穷困潦倒,想到原来凄惨的秦家,这才点了点头:“全家只剩我一个了。”

    “看样子也是,不然不会出来替那些富贵人家洗,这个泡会,就可以洗了,你应该忘记领皂角这东西了。”

    秦云又点了点头,然后蹲过去,看着妇人使劲锤那衣服。

    妇人道:“我家以前也不错,不过后来也不行了,这才到这替酒楼的人洗个衣服。”

    秦云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我欠了点人情债,所以来给人洗衣服。”

    秦云从身后掏出盆衣服,跟着妇人边锤边道:“你说,这男人的心里想的什么?让他打我出个气,死活不打,非要让人干些体力活。”

    她有点郁闷。

    妇人棒下一锤,傻了,直愣愣的看着秦云:“姑娘,你为什么要让你男人打你?”

    秦云愤愤的锤了锤:“因为我做了件对不起他的事,不让他打我,良心不安。”

    妇人咽了咽口水:“对不起他的事?”

    秦云点了点头,两道眉皱的死死的。

    “这事,没办法,不是我能控制的。”

    妇人立马放下自个手头上的衣服,一手握住秦云的手,阻止她洗衣服,道:“姑娘啊,不打你的这个是好男人,别为了外面的草,放弃这个宝啊!该控制的时候,还是控制下比较好。”

    秦云:“??”

    好像哪里不对?

    “谁家的衣服顺水漂走了啊!”底下有人吼着。

    秦云跟妇人一听,掩嘴笑了笑,不远处两木桶正在前方飘着。

    妇人道:“我以前也干过这种蠢事,第一次洗的时候。”

    秦云又回头看了眼那漂着的木桶,一片黑衣冒在上面,道:“幸亏我不蠢。”

    “那个……姑娘,好像是你的……”妇人旁边一老人尴尬的指了指。

    秦云猛的转身,一数:“一二三四……”

    “五六!”她对着河面上的两桶吼着,脚下一迈,“四”也“扑通”一声掉了下去。

    秦云:“……”

    妇人:“……”

    秦云赶忙把最近的“四”捞上来,“扑通”一声,四周一片惊恐,她游啊游的,死命追着那两桶衣服,然后抱起桶就往岸边游,还好,发现的快,不然……她想了想顾晋早上那张微黑的脸,打了个抖索。

    另一边,溯水山庄内。

    顾晋长剑执立,底下几个高矮胖瘦的人兵器落地,鲜血撒满溯水门前,顾晋睥睨那几个不知好歹的。

    大概以为昨日赢了下,他们也可以随便出来打打了。

    不到半个时辰,他把昨日的微败今日瞬间又扭转回来。

    顾晋:“只要萧将军把我凌水宫的那两叛徒交出来,我们立刻撤离!”

    凌水宫出手不伤人性命,只跟猫逗老鼠一样,逗的人颜面尽失,顾晋尤甚,每每以为他要致人于死地的时候,他立马收手。对于那帮人来说,名声比性命还重要。

    方翎慢悠悠的捡起地上人不要的剑,冲着顾晋道:“我们玩玩?”

    “方翎,你给我回来!”方睢急了,上前就要拉人下来,方翎脚往一边一移,方睢只碰了个衣角,他那弟弟已经拿剑指着人。

    方翎又道:“我家大哥的腿,不知道凌水宫还记不记得?不记得,咱们好好算算,如何?”

    天色渐黑,秦云从妇人家里换完,又把那几大桶衣服洗完,浑身上下跟被人打了一样。

    她想顾晋这招的确好。

    她推着小车停在凌水宫门前,上面的衣服,经过一日的奋战,总算干干净净,一件不落的。

    她无力的招了招手:“麻烦搬一下。”

    风静静的吹过,凌水宫门口一个鬼影都没……秦云趴在推车上,仰起脑袋,该不会被人一窝端了吧?之前可都还是有守门的。

    她起身,小心的迈进去,四处看了看,没有想象中浓重的血腥味。

    “你在看什么?”

    顾晋的声音忽然从一侧传来,秦云吓了一跳,转身,瞬间倒吸一口气,早上见到还活蹦乱跳的人,此刻灯下唇色发白,裸露的肩膀白色绷带绑的严严实实,露在外面的右手,同样绷带扎紧,却已经泛红。

    秦云颤了下,赶忙上前拉起人的左手,想快又怕扯到人伤口,又急又缓的带着人往自个屋里去。

    “方翎伤你伤的那么厉害?”

    顾晋看着左手上那只握着的手,任由她拽着,点了点头:“旧帐新帐一块算,打的时候狠了点。”

    “什么旧帐?下那么重的手。”

    “他大哥的腿是凌水宫废的。”

    秦云张了张嘴,所以那日,那家伙压根就打定主意去了的!还骗她把秦言押给他了!

    “先不管这个,回去再找他算账,明明说好的拖延久点的!他下手那么狠!我这有伤药,肯定比你们的强!”

    顾晋浑身是伤的靠在门上,看着人慌里慌张的从自己的包袱里找伤药。

    顾晋道:“秦云,这回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秦云翻出东西,还好从秦言拿的伤药她都标的清清楚楚,她道:“我都说了,留下来等你发火的时候,好让你揍一顿的。”

    “快过来,躺着,你的手重新上药。”

    顾晋看着人,从怀里掏出份纯黑的卷轴,他垂眸道:“秦云,凌水宫成立之初,就是为皇上效劳,监察江湖动向,暗杀不听话的百官。”

    秦云不明白的看着他,黑色外袍上的水纹沾了血,透着诡异的红:“你还站着做什么,还不过来?”

    顾晋起身,走到门外,道:“我也不想杀一才五岁多的孩子,只是……凌水宫上下那么多条命都在我手上,所以……对不起。”

    秦云震惊了,两边的大门缓缓关上,顾晋就这么在门外看着她,然后大门紧闭,她赶忙跑到门口,拍着门:“顾晋,你在做什么?用不着关我啊!你赶我,我也不跑的!”

    门外,顾晋道:“皇上密旨已下,七日内,他要见到太子景默的尸首。”

    “顾晋,你疯了!你们凌水宫现在谁还是完好无损的?溯水山庄那边,这两日又士气极望,你们这样子,怎么打?怎么将太子之死,归到气急败坏的江湖人身上?你们没有替死鬼了!”

    顾晋靠着门,身后那门“砰砰”作响,他无力道:“凌水宫本来就不该存在的。你大概不知道,我恢复记忆那晚,就暗中下令了,一旦事情败露,凌水宫立即解散,从此隐姓埋名。”

    “秦云,不管你们拖延时间要做什么,凌水宫没那个时间陪你们玩了。”

    “顾……顾晋……你再等等,好不好?”

    “你们看好她!三日后,再放人!”

    “我有办法啊!顾晋!你给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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