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睢之臣

人人都怕柏九的阴晴不定。只有辛弈降得住他。一个落魄小世子被鬼畜毒辣阴狠的大人包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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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九约摸猜到了些,狭眸半敛间沉冰寒凉,对辛弈却越发温柔,笑道:“好。你竟还知道断袖,有长进。”

    辛弈倏地抬头,一张脸蹭的通红,他道:“我怎么不能和大人断袖!”

    柏九觉这话听起来不大合耳,给他改了改,“你只能和大人断袖。”说着又笑,“你还小着呢。”不等辛弈反驳,便直接将人用手臂往上凑了凑,就这么端抱着似的往屋那边去。

    辛弈方觉这姿势不对,耳尖发烧,又蔫下去,“我自个走。”

    “就这么走。”柏九不放人,边走边道:“这园子里种了甘薯,还想种什么?”

    辛弈越走越垂头,脸越烧越盛,他道:“这么走不好,我、我重。”

    柏九还是笑,“觉得大人是大叔,抱不动了是吗。”

    “不是……”

    “那又什么不好。”柏九贴在他耳际低声道:“大人老当益壮,不仅抱的动你,还能抱着做些其他的事情。”最后一个尾音明明咬的正经端肃,入了人耳却又另生一番风情撩拨。

    辛弈埋头,不敢再出声,耳际热的要命。

    “说说。”柏九抬了抬他,“再种点什么。”

    “……青菜”

    柏九不知想起了什么,忽地提议道:“再养些锦鸡吧。”

    辛弈冒头,“锦鸡?在这儿?在书房前?”

    柏九淡定道:“野趣。”

    辛弈见他还真颇有兴致,转念一想,便也觉得挺好。菜园子都竖起来了,养几只鸡还挺应景,就也点头应了。

    要到了门前廊下,辛弈就要跳下去,柏九知道他脸皮薄,门前伺候的人多,便将人放下去。回屋净了手一同用了膳,食后柏九看见他还紧扣的衣领。辛弈顺着他目光一看,脸又红,只道:“没、没解开过……”

    “那是在外边,回来了就解开吧。热的脸都红了。”柏九喝茶,狭眸看着他红着脸将扣轻轻解了几个,露出脖颈上的点点红印。忽然觉得口干舌燥,垂眸又喝了口茶。“吉白樾找你了?”

    辛弈点头。

    柏九抬指点了点他唇角,“怎么就不开心了。”

    辛弈有些垂头丧气的趴在对案,和赤赤没精神时一个样子。柏九便笑了,对他道:“先去沐浴,完了再说。”

    趁辛弈沐浴的空闲,曲老进来站边上低声道:“大人猜的不差,果真是吉白樾。”

    柏九像是未曾听见。

    曲老便继续道:“此番进京的只有吉白樾和蒙辰。何经历一案后谢净生拿掉了秦王,京卫司也换了人。谢净生虽将人目光尽数拉去,可太子已经察觉到世子爷,只在北阳上津动了番手脚。吉白樾执掌离津,被上津狗仗人势压的几乎动弹不能,又忌惮太子对兵权势在必得,故而才决意入京与世子爷一见。恐怕是,有拥立世子爷重洗北阳的意思。”

    柏九神色都不变,轻笑了笑,缓声道:“他倒将自己当成了辛靖。”

    曲老立刻应声,“是了,竟要替世子爷拿主意的样子。老奴自觉世子爷看得清有分寸,怕是不会如他意。”

    柏九指尖的玉牌轻声碰在一起,他道:“就是要听,也轮不到他。”

    辛弈出来时头发还潮,柏九已经坐在了床沿,见他掀帘进来,便将手中的书本合在一边,对人抬了抬手。辛弈过去坐在他跟前,柏九给他揉了揉发,便将人抱了。

    薄唇顺着自己昨夜在脖颈肩头留得印记轻轻磨蹭,凑在他耳边道。

    “说吧,我听着。”

    第23章 箭风

    辛弈被薄唇游走的心潮难耐,转个身顺势窝进柏九怀里,发湿脸烫。柏九指尖拨滑在他鬓角,笑道:“怎么不讲话。”

    “吉白樾来京都了。”辛弈思忖着,“恐怕是离津不稳。”

    “那是他的问题。”柏九撩着他一缕发,在指间把玩,“离津拥兵七万余人,上津也不过八万,且他在离津还有辛靖旧部,按道理,上下两津是比不过他的。可他不但让上津登头上脸,更让自己退后求全。纵然有人背后弄鬼,也有他的罪责。”

    “我久不知三津之事,许多人也记不清了。”辛弈微皱眉,“但是上津确实不好相与。”

    “那就不与他相。”柏九声音潺缓,“若你尚在北阳,离津在握,又想怎么对付上津?”

    “步步经营,收回分散兵权。”辛弈想了想,“间离上津仇氏,以化下津野心。”

    “小孩子。”柏九唇角一延,垂头在他鬓角奖励似的覆点了点,道:“若是这个问题在于我手中,我却不会这般做。北阳分成三津,是为了广阔境土便于管制,而非封王侯爵一般规划的封地。三津说到底也不过是隶属于燕王府下的地方府州,做的久了,忘了本分的,就该换个人来敲声警钟。燕王府从未有没过之说,就算燕王壮烈,三位公子皆辞人世,也有正正当当的世子在世。”柏九手指抬起辛弈的脸,近在咫尺的狭眸中漆深广袤,深不可测,他道:“你是燕王世子,不论何时何境,你都是燕王世子,只要你还在一日,燕王就是活着,北阳就得听命。你不需要步步经营,北阳的决策生杀大权只有你说的算。燕王府从未愧对三津,但如果他们先两面三刀。”

    气氛一凝,柏九眉间危险肆生。

    “就手起刀落,以绝后患。”

    辛弈眸微张大。

    柏九的吻已经落在他唇角,男人狭眸半敛,浓丽的令人指尖颤栗。他将辛弈猛然翻压在下,撑在上方笑出声,“害怕了吗。”

    辛弈忽然抬拳掩在鼻尖,脸红欲滴。不、不敢直视这样的大人。柏九俯首吻在他拳的另一边,和他隔拳对视。他方才飞快的摇头,以证自己绝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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