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承远一把抓住了她,眼神带着一种冷硬:为什么是他?他哪里值得你喜欢?” 古承远,你够了。”悠然呼出一口气,语气带着一种无力。 不够,”古承远扯动了下悠然的手臂,语气带着一种惯有的命令:回到我身边,这才会够。” 悠然将空闲出的那只手,抚摸上古承远的脸颊,他的脸,英俊的硬朗的脸,她的掌心,凹凸的,全都是男人的弧线。 她就这么摩挲着,掌心带着千般的温柔,古承远的眼神,似乎也受到了感染,冰雪化了一些。 然而就在下一刻,柔软的手掌伸出了尖利的指甲,悠然准确地毫不留情地将其嵌入古承远的皮肉中,顺势向下一划。 五道划痕,就这么出现在古承远的右脸颊上。 有两道,划破了皮,泛起了红肿,有三道,浸出了血珠。 这些天,我终于想明白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们总是会寻上我——因为我天生一张包子脸,怨不得被狗咬。可是,”悠然弹了弹指甲,清理出里面的皮肤碎屑:可是,包子里的馅,指不定也是有毒的,咬了,会闹肚子。” 古承远看着她,深邃硬朗的轮廓彷佛镀上了一层华丽的黑。 不要再来考验我的耐性,从此以后,我不会再相信什么息事宁人,以德报怨的鬼话。”悠然决定将话在今天说清楚:第一,今后也不要再说什么让我回到你身边的话,听一次,我会打你一次。第二,不要再想掌控我的生活,如果可能的话,请尽量少出现在我面前,我看着心烦。” 说完,悠然提着满袋巧克力继续往前走。 古承远并没有放过她:我想,你还是在想着屈云是吗?” 悠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前进,风将她的话chuī入古承远耳中:这和你无关。” 古承远跟随者她的脚步,皮鞋声带着略略的低沉:你还爱着他,否则,你不会这么受伤。” 没错,我爱他爱得要死,又怎样呢?”悠然冷笑。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悠然步子迈得挺大,但仍旧甩不掉古承远。 屈云是为了报复我才会和你在一起,这种人,和我也没什么分别不是吗?”古承远道。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悠然讥诮道。 既然如此,就忘掉他。”古承远忽然拉住了悠然的手臂,并用力让她转过身子。 悠然靴子上的流苏,因为这一动作而疯狂地甩动了一圈。 她回头,一眼看见古承远脸颊上的伤痕。 冷风将血珠凝固住了,没有再流血,但伤口红肿不少,看上去有些渗人。 忘记他,不要再想他。”古承远重复道,他用力地握住悠然的手,像是要将她体内的某种物质,某个人给挤压出去。 我不会忘记。”悠然的话随着冷风一起飘来我不会忘记他,就像不会忘记你,就像是不会忘记一切伤害过我的人。我不会忘记,我会记得,我会学乖,我会时刻记住你们给予我的教训,让自己聪明起来。我还年轻,我的生活还很长,一两次失败没什么了不起。我不会让你们这些不值得的人来继续污染我的生活,我会快乐,我会找到真正爱我的,和我应该爱我的那个人。你放心,我不会忘记,但是我会做出比忘记你们更彻底的事情。” 而现在,”悠然的眼睛仿佛在冷风的chuī拂下懂了一块冰,看上去清澈明亮,温度却低得吓人:我要回家,而你,也去医院包扎下伤口,买点礼物准备去看爸妈,随便编个理由哄骗他们,让他们高高兴兴地过完这个年,明白吗?” 大年三十,就在悠然和古承远的粉饰太平下过去了。 接着是大年初一,初二,初三,初四。 悠然一直在笑着,每天都尽可能吃很多的东西,让自己有jīng力开心。 有时候,悠然也在想,或许自己是真的复原了吧。 可是,在又一次看见屈云时,悠然才发现,她高估了自己的复原能力。 那天是初五,父母去参见同事儿子的婚礼,悠然没那么打的胸怀,无法再自己失恋时目睹他人的幸福,所以她选择窝在家中看电视。 边吃薯片,边看着裹脚布般长的《怀玉公主》,偶然觉得自己堕落到了地狱底端。 正在堕落之中时,悠然手机响了,她看也没看,便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