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娘,有些日子了。” “嗯,就让他祈吧,本宫就看他能不能把一个死人祈得活过来。” 女官又不敢说话了,靖远侯是皇后娘娘妹夫。 “纪知遥若真对温阮动了心,那这京中就有意思了。” “娘娘……” “呵。” …… 温西陵大抵是因为在花乐事上赚了太多的钱,得想着怎么让钱生钱,他忙得脚不着地的,已经有好些时日没有回府上了。 温阮一日下学后去找他,却被他的小厮拦在门外,面色很尴尬“姑娘,二公子,此刻不便见您。” 温阮想着他可能有什么机密的事要处理,也就不多问,只将手中的食盒递给小厮,正欲离去时,忽听得房中传来一声鬼哭láng嚎。 她猛地回身,盯着小厮看“二哥怎么了?” “二公子无恙,姑娘不必担心!”小厮手臂一伸,挡在温阮跟前。 温阮瞧着他,冷声道“让开。” “姑娘……” “让开!” 温阮推开小厮,撞开房门,看到温西陵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地在房中四处乱窜,涕泪齐下,这还不过是初夏,他这里却已经摆了两大盆冰块。 温阮一下子就明白了二哥在做什么。 他在“行散”。 他服了寒石散! 温阮豁然转身,怒视着那小厮“多久了?” “回姑娘话!”小厮吓得当即跪下去,“不过,不过十来日!” “每日皆服?” “二公子痛苦难当,小的,小的不敢拿二公子性命开玩笑,小的……小的知错,姑娘开恩,姑娘开恩啊!” 温阮气得头脑有些发涨,qiáng压着火气,寒声道“将二哥带回府上,不许让任何人知道此事!” “是,姑娘!” …… 温西陵自昏昏沉沉中醒来,看到坐在旁边的温阮,当下变了脸色,“小妹……” “我只问一次,寒石散,是二哥你自己服的,还是被人所害?”温阮看着他,语气轻柔。 但温西陵却莫名感受到一股冷意。 他竟有点不敢直视温阮的眼睛,低着头他说“花乐事之后,大笔银钱进帐,我想着快些把这些钱流通开,熬了几个大夜,后来我困了,让人去帮我买了一碗馄饨回来,馄饨中,有此物。” “所以二哥是误服了,对吗?”温阮揉猫的手握紧。 “我这些天一直想找出这个人来,但我找不到,我又不敢告诉大哥,大哥平日里最忌我沾这些东西。”温西陵愧疚难当,拉了一下温阮的手“小妹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好不好?” “我不生二哥你的气,但此物,你必须戒掉。” “我试过的,但我真的……我忍不住!” “忍不住也得忍,今日起,二哥就不要出门了,什么时候戒了,什么时候出府,我会陪着你。” “小妹……” “就这样。” 温阮抱着猫出了门,叫来了两个下人守在门口,不许温西陵出门半步。 温北川知道此事后,也深感震惊,温西陵虽然看着很泼皮,但其实凡事皆有分寸,若非被人所害,绝不会主动服用这等脏物。 他看着温西陵脸色苍白,颓唐不振的样子,自责不已,“是大哥没有照看好你,二弟,是大哥的不是。” “这怎能怪大哥你,是我自己太不谨慎了。”温西陵靠在chuáng榻里,说完这些后,看了看门外的温阮。 一个当哥哥的做了这样的坏榜样,他有点抬不起头。 温西陵的戒瘾之事,由温阮监督,她甚至向仕院请了病假,什么时候温西陵戒掉了,她什么时候出府。 后来连续几天,都能听到温西陵房中传出的痛苦叫喊声。 温阮就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外,一手揉着猫,一手托着腮。 大哥来了好几次,他听着里面温西陵的哀嚎声心焦如焚,“小妹,我进去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大哥朝中有事要忙,这里就jiāo给我吧。”温阮低着头说。 “小妹。”温北川心细如发,蹲在她跟前,握住她的手“此事与你无关,你不要过份自责。” 温阮仍是低着头,落了一滴眼泪,砸在温北川的手背上。 温北川像是被她的泪灼痛了一般,竟瑟缩了一下手指,“小妹……” “我没事,大哥放心。” 温北川捧着温阮的脸,让她看着自己,“你相信大哥,此事大哥必会给你一个jiāo代。” “若此事是盛月姬所为呢?”温阮倔qiáng地看着温北川。 “若真是她,我也不会放过,我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伤我的弟弟和妹妹。” “好,有大哥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温阮冲温北川笑了笑,又低头揉着二狗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