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撸了它的大饼脸一把,没有回答。 盛月姬如何,关她球事,只要不招惹到她头上,全是路人甲。 但事儿吧,它总能找到温阮头上。 事情的起因是这个样子的。 京中权贵众多,闲出屁来没事找事的权贵子弟就更多,除了三不五时地整个诗会装装圣贤子弟,借着陶冶情操的美名勾三搭四外,他们还有一项重要活动。 每年的端午节,有一场大型选秀。 各茶楼各乐坊各青倌就是各大经纪公司,于画舫上引吭高歌的歌伶们就是苦熬数年等着出道后红透半边天的艺人。 其间小小的区别是,除了还没出道的练习生外,已经红得发紫的艺人也可以参与这场盛大的选秀活动。 c位出道的方式也很跟选秀很像,比砸钱,谁砸的钱多,谁就能拔得头筹。 当年的盛月姬就是这么爆红京华的,之后这些年,她都是无可撼动的c位。 今年这盛事,有个小小的变数。 温西陵有意要将辞花推得发红发紫,力压盛月姬。 他有没有报私仇的想法且另说,但他绝对是为了……赚钱。 只要辞花真的能夺得这场“花乐事”的头筹,温西陵有一百种办法赚他个盆丰钵满。 辞花知晓这事儿后,捂着脑袋头疼不已,问殷九野“我能罢工吗?” 殷九野转着檀香扇“不能。” “九野我觉得你太纵着她了,凭啥啊?”辞花问道。 “她笑起来好看。” “就那副永远皮笑肉不笑的客气礼貌假笑?” 殷九野看了辞花一眼,你知道个屁。 辞花唉声叹气“唉我真的是,咱得低调,低调你懂吗?按说,您这会儿应该还在太玄观修行呢,咱两悄摸儿地摸进了京城,还整这些花里胡哨的,这要被陛下知道了,是掉脑袋的大罪,你能不能不惹事儿?” 殷九野展开扇子,在掌间转了一圈“不能。” 辞花“……” 恰好温阮进门来,殷九野不着痕迹地藏起扇子。 温阮见到辞花,笑着问好“你也在这里呀,正好。” “姑娘有事?”辞花微笑。 “听我二哥说,想让你参加花乐事,你有兴趣么?” 辞花心里苦,辞花说不出。 “当然是十分愿意!”辞花一脸的跃跃欲试“试问哪个歌伶,不想声动天下,音传万里,留下千古绝唱呢?辞花,非常愿意,求之不得!” 殷九野端起茶盏抿了口茶,这货戏倒是演得越来越好了。 温阮眨眨眼,她原以为,辞花会不肯的。 结果? 他想红啊? 可以,有上进心。 又努力又会营业的爱豆才是好爱豆。 温阮笑说“我会让我二哥好生帮你筹谋。” “多谢姑娘,那我就不打扰姑娘和九……爷说话了。”辞花跟吃了一肚子苦huáng连似的,实在是一刻钟也不乐意在这儿待了。 温阮与他点头道别,走进房中坐下,瞧着殷九野。 “怎么?”殷九野问。 “他是找你拉赞助来了吗?” “……”殷九野险些将口中的茶水喷出去。 qiáng忍下笑意,殷九野煞有介事地点头“不错。” “你准备出多少?”温阮又问。 “囊中羞涩,出不了太多。” “把你的钱省着吧,杯水车薪的事,不如留着你自己平日里开销。”温阮心想,勒紧裤腰带送爱豆出道这种事,我是不赞成的,先过好自己的人生,才有余力去帮助别人的梦想。 殷九野笑看着她“姑娘怕我缺钱?” 温阮想了想,他这是第二次提起工钱的事了,是不是在暗示自己给他涨薪?行,看在他平时还算尽心尽力地份上,我这当老板的也不能太克扣了他。 温阮大方地说道,“下月起,工钱给你涨三两银子吧。”这放在下人的工资水准里,可是高薪了! 殷九野,“……姑娘仁善。” 我真的好缺你那三两银呢! 没你这三两银我就要饿死了呢! …… 温西陵在饭桌上发愁,钱他倒是不担心的,唯一担心的是,辞花这个知名度不够,知道他歌儿唱得好的仅有一小撮人,群众的力量是无限的,得先把这人气搞起来啊。 温阮听着温西陵的忧愁,慢慢地咽下了口中的米粒,说“二哥可信我?” “小妹有招?”温西陵连忙凑过来。 “jiāo给我吧。” 温北川看着这两人,笑着摇了摇头。 “大哥,这事儿我得先跟你说好啊,你谁也不许帮,我不缺你那点钱,但今年,你要是敢给盛月姬投一个铜板,我就……”温西陵想放狠话,又卡住了。 “就如何?”温北川问。 “我就带着小妹出去住,再也不要见你了!”温西陵凶巴巴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