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我们去坐着说话。”说着, 宁砚看向陆秋歌,陆秋歌会意,两人一左一右扶着白淑兰往堂屋里走。 堂屋里,白淑兰刚坐下, 便迫不及待的问道:“砚哥儿, 中了对吗?” 宁砚重重的点了点头。“中了, 二甲第一, 从七品, 授翰林院庶吉士。” “好!好呀。”白淑兰笑着笑着眼中就含上了泪水。陆秋歌忙用袖子将白淑兰眼中的泪水擦去。 “娘,是好事,该笑的,该笑的。” 宁砚也附和道:“对,该笑的。我现在也是一个从七品的文官了,凤鸣县的县令也就只比我高一阶呢。” 白淑兰揉了揉眼睛,拉着宁砚站了起来,将他带到了供桌的前面。“砚哥儿,来,咱们一起给你爷爷和爹上柱香,都是他们在天之灵保佑才有今天的。秋歌,你也来。” 陆秋歌和宁砚并排而跪,白淑兰略前与两人,三人一同磕了头,上了香,之后宁砚才道: “娘,秋歌,半个月后我就要去翰林院上任,我想将你们一起接去上元府,宅子我都看好了,虽然小一点,但足够我们一家住的。” “上元府啊……”白淑兰怔了一下,眼中出现了一抹追忆之色。“让娘想想,让娘想想再说……” 说着,白淑兰拒绝了宁砚两人相陪,独自一人回了她的房间。 宁砚看着她的背影,愣愣问道:“娘这是怎么了?” “可能是在这里住的久了,要离开的话有点伤感。”陆秋歌回了一句。 宁砚眼神黯了黯,他决定要搬家的时候好像忘了考虑两人的意见了,没有想到白淑兰对搬家会是这个态度。 “秋歌,那你想去上元府吗?” 陆秋歌伸手帮宁砚理了一些有些凌乱的头发,温婉说到:“砚哥儿,你是我的夫。你在哪儿,我就会在哪儿。” 宁砚只觉得陆秋歌的身上似乎带着一种能无形中安抚他的气息,让他重新打起了精神。 “砚哥儿,你坐着,我去做饭,一路兼程的,肯定饿了。” 宁砚点了点头。“秋歌你多做一个人的饭,我雇的马车车夫要在家里暂住,等着送我回上元府。” “好。” 宁砚在堂屋做了一会儿后,起身去了白淑兰的房间。 “娘,我能进来吗?”宁砚敲了敲门。 “进来吧。” 宁砚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白淑兰坐在床边,腿上放着一个木箱子。宁砚走过去在白淑兰的脚边盘腿坐下。 “娘,你要是不想离开这里,那就不搬了,我会……我会……”宁砚说着说着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压根儿就没想到白淑兰会不想和他一起去上元府。如果白淑兰要留,他不可能放她一个人,秋歌也就要留下。他们可能一年就能见一两次面了,他一千个一万个不想这样。 用他听过的一句比较俗的话来说,过惯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谁还愿意独自一人,漂泊在外呢。 “娘怎么会不跟你去上元府呢,我就是在那里生那里长的,离开太多年了,突然知道可以回去了,我这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千头万绪的。” 白淑兰看着箱子里的东西,喃喃的说到:“这些都是当年离开时从宅子带来的,值钱的都当了,只剩下这些不值钱的老物件。不知道当年的宁宅,白宅现在是何模样了。” 宁砚将手放到了白淑兰的膝头上,仰头道:“那娘你就跟我去上元府看看,看看你出生的地方,你成长的地方。您要是不想去,儿也依你,但你得答应我每年多去看我几次。” 白淑兰将手盖在宁砚的手上,轻轻的拍了两下。“娘去,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