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一座隐秘庭院。 飞檐走阁的江南式宅院,明明是秋,却有着春天的蓬勃,不见一丝萧索,不见一丝枯萎。 房间内,青色的雕花主调为主,开得正旺的蝴蝶兰在一旁默默衬托,室内的雅致的设计与名贵的书画瓷器更加添得一分雅韵得体。 而比风景更加美丽韵雅的是一张檀木床旁坐着的男子,眉目如画。 看着面前安静躺着面上带着异常绯红的的魏天雪,凤眸带着平时不见的温柔与担忧,夹杂一丝不明的情愫。 良久,床上的女子嘤咛一声,柳眉轻蹙,小巧朱红的唇微微张合:“热。”一双纤白的小手胡乱扯着自己的上衣,露出凝白诱人的肌肤,似乎那样能赶走一分那讨厌的燥热。 眼前的场景让贺兰玉之内心前所未有的慌乱,但俊美的面上却平静异常,素手轻抬,往她身上某穴一点。 待床上的女子安分下来以后,他伸手为她拉拢好扯开的上衣遮盖住凝白的玉肌,起身,走出门外…… 房间外,假山交错,流光飞影,点点姹紫嫣红盛放的花~蕊穿梭在绿意间,中~央一潭碧绿的湖水,清水荡漾出一层层淡淡的涟漪,倒映出亭台楼阁,蓝天碧树。 只是,这如同春意般盎然的景,在一袭白衣的夜祁墨出现的时候也变得逊色,羞得花儿也欲然低头,却不敢亲临那如同谛仙一般男子身上的冷然气质。 见那断桥上立着的顷长背影,白衣勾勒出离尘的绝世傲然,贺兰玉之抬步走近,在离他不近不远的地方停下。 远远望去,两个男子的身形相似,一样顷长,一样傲然如竹,一样气质绝佳,不同的是,一人温润,一人冷然。 青衣衣裾随风而动,额前的一缕墨色发丝轻飘,凤目淡然无波,贺兰玉之薄唇轻启。 对着正背对着他的夜祁墨道:“她中了**,唯一能解得方法便是与男子阴阳结合,否则,必死无疑。” “你原本可以亲自为她解毒,为何要来求本王?”白色顷长的背影传来冷然如弦的话语。 贺兰玉之顿了顿,凤目微漾过一丝涟漪,良久才道:“……不愿伤她。” 他是可以以身为她解毒,可那对于她来说不单会毁了清白,甚至她的身体会严重受到损伤,以后若要习武,恐怕会有反噬的后果。 而夜祁墨至寒的内力,不但可以与她体内的热性**对抗,反而会对她的身体有莫大的好处。 夜祁墨缓缓转过身,妖美蓝睦中一抹探究之色:“二皇子与她本无任何交集,为何今日如此相救,难道二皇子怜悯之心竟如此广泛?” “本王不是救世主,要本王救她,可以,不过有代价。”他继续道,一双眸子凝望着碧绿的湖,化作一汪碧蓝深潭,面上无色冷谈。 闻言,贺兰玉之身形一动,道:“有何代价?” “这代价……你无需知道,本王会让她亲自来还。” “何必要为难一个弱势的女子,这代价你一并道来,我替她还了罢。” “你?你与她有何干系?代她偿还的资格,你有么?”夜祁墨目光投 向他,探究之意再次浮现。 资格?干系?他贺兰玉之有没有又有什么用,没想到他就算拥有的再多也没能保护好她,再多的权势要来又有何用。 “我用内力暂时控制住了她体内的毒性,不过在两个时辰之内若**不解,她亦覆亡。”贺兰玉之一双凤目睨着远方,足尖点地,消失在碧蓝的空中。 看着那消失在空中的男子,蓝睦划过一丝思虑,须臾,恢复平常一贯的淡漠。 夜祁墨抬步向那间房间走去,一旁的追风往他面前单膝一跪,拦下他的去路。 见追风拦住了去路,夜祁墨蹙了蹙剑眉,不悦道:“你这是为何?” 追风抱拳请求道:“主子,追风请求您不要为用内力为魏姑娘解毒!” “哦?难道要用身体?”夜祁墨冷声道。 感受到他传来的冷意,追风有些畏惧又有些窘迫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夜祁墨不看他,绕过他往房间走去…… 追风起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种无力的苦涩:月圆之夜马上就要到来,主子这么一下去,身体如何承受得住…… 正在沉睡中的魏天雪感觉烦热异常,几次想要伸手去脱身上的衣服,不过却又被某种力量禁锢住肢体,动弹不得。 就像明明很痒,有万千的小虫在身体蠕动,身体烦热无比,她却不能伸手去抓挠,不由柳眉深蹙,被点了睡穴的她小脸上写满了痛苦。 不过痛苦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便有一股寒流窜到全身,护住她的心脉,如同在火炉里热烤的人儿忽然寻到的一泓凉泉,浇熄熊熊的烈火,得到解救,内心的渴求得到满足。 见她脸上的异常潮~红逐渐褪去,柳眉舒展开来,夜祁墨才停止了为她输送内力。 将一双白得几乎透明的双掌从她后背上拿下,稳住她欲倒的身体,扶好并将她安置在檀木床上,看了一眼她熟睡的模样,他转身朝着大门的方向离去。 开门的那一霎那,守在门外的追风看着夜祁墨白到没有任何血色,几乎透明的肌肤,内心震惊:没想到,那寒毒竟如此厉害了。 追风关忧的看着他美得没有任何血色的脸庞:“主子,你……” “无碍。”他对追风摆摆苍白的玉手。提步离开了庭院,留下白衣衣裾翩然的傲影。 只是没有人知道,刚才,他因过度使用内力嘴角流淌的那一抹殷红…… 次日,相国府紫月苑。 一觉美梦,魏天雪醒来的时候感觉到身上有股暖~流流淌过,顿时感觉一身的经脉络都舒畅无比,她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嘶~”一时忘了身上有伤,一不小心拉动了伤口,她疼得呲牙咧嘴。 “呼~呼~呼~”她小心翼翼抬起左肩往伤**了几下,定睛一看眼前的场景,脑子里闪过N多问号。 ——自己的伤口时侯时候包扎好的?衣服什么时候换的?又是什么时候出现在紫月苑的? 还有,她在梦中似梦似真的闻到的那一股碧竹般的清然气息,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她明明感觉自己的伤口是非一般的 疼痛,应该是中毒了,后来……她好像就没有意识了,还是在贺兰玉之的怀中!? 难道,是贺兰玉之送她回来的? 正思索间,香玉几人端了热水帕子进来给她洗漱。 不过她还没来的及下床,小菊和香草就一脸担忧的问这问那,大概是听说她昨日遇刺之事。 对于这几个关心自己的人,魏天雪耐心的一一解释,一直在安慰她们说自己没事儿等等的,弄得她好像大病将死之人一样。 香玉端过一碗药递给魏天雪:“小姐,昨晚相爷已经找大夫来为您看过伤口了,说是伤口不深,您修养几日便会好了,这是开给您的药,趁热喝了吧。” 看着那瓷碗中深褐色的液体,魏天雪眉黛微蹙,伸手接过放在一旁,道:“香玉,昨日怎么回事?谁送我回相府的?” “昨日……是二皇子,小姐你当时中了**,后来二皇子就将你带走了,香玉本想跟着你,结果被二皇子的人给截住了,说是要给您解毒,再后来,小姐你便被二皇子送回了相府。” 这么说,是贺兰玉之救了她? 想起那张润雅俊美的面庞,魏天雪会心一笑:玉之真好。 “小姐,趁热喝了吧!” 见香玉又一次递过来的药碗,里面黑褐色的液体朝她缭绕着白色烟雾,似乎在说:快喝我快喝我,苦不死你! 魏天雪小脸苦涩哀求道:“能不能不喝啊~?” 香玉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耸了耸肩。 极不情愿的接过药碗,好似她现在要喝的是什么要命的毒药,魏天雪带着视死如归的心,一咬牙一跺脚一口灌了下去…… “哈~哈~哈~”魏天雪长长的伸出舌头一边哈气一边用小手狂扇,这都什么呀,又苦又涩! 魏天寒到了紫月苑的时候就见魏天雪佝偻着身子在哪儿哈气,伸着的舌头上被染了些褐色。 他缓步走进屋子,调笑一声:“哈哈,这天儿也不热啊,姐姐干嘛伸着舌头啊。” 闻言,魏天雪抬头看向面前的来人,没好气的道:“我是狗你魏天寒是什么。” 天热喜欢伸着舌头的生物,这魏天寒就是在说她是狗!要死啦要死啦! 魏天寒撇撇嘴,拢了拢衣袍随意在她房间的美人榻上半卧半躺,目光指了指一个盛着东西的盘子:“就是说你笨嘛,喝了药旁边明明就有蜜饯,偏要在这儿学狗哈气。” 魏天雪循着他的目光一看:丫的旁边果然有盘蜜饯! 她捻过一个蜜饯气愤的丢进口中,咬牙切齿的猛嚼了几口:“我的好弟弟!一大早上就来光临我这寒舍有何贵干啊!难道是专门来气我这个姐姐的?” 魏天寒慢悠悠从美人榻上起身,拂了拂袍子。 俊逸的面容看着此时正一身白色中衣的魏天雪,道:“素闻姐姐与尚书府千金第一才女萧月菡以姐妹相称,怎么,姐姐今日不打算去参加她的生辰宴会?” 此言一出,魏天雪瞳孔瞬间放大,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房间。 见她分分钟便消失的身影,魏天寒低头扶额:这是在光速“前进”啊? (本章完) 下载【看书助手APP】官网:无广告、全部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