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戏狂妃

她整日戴面纱示人,本已是钦定的太子妃,谁想新婚那夜太子夫君莫名被大火烧死,而她成了未过门先克夫的女子!第二日,她在众人跟前,成为人人口中唾骂的荡妇!一道君令,历经坎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到底我欠了你什么?!”她望着跟前黄袍加身的男子,绝望地问道...

作家 寒心 分類 古代言情 | 32萬字 | 120章
第七十一章:深宫如笼
    心嫣拖着疲惫的身子,一步步的垂头朝前走,掠过她身边的宫女们,都拿白眼看她,心嫣没说话,只是一直地抿着唇朝前走,她要令自己淡定,她不能去看那些人的目光,不能去想他们的心里正在想自己什么,她只知道,她现在必须要淡定下来,她不能去想那么多,她是叶心嫣,她是外人无法打败的叶心嫣!

    后宫内,景象很美,一阵阵的暖风拂来,桃花落在她的脚边,心嫣的脚步一怔,正欲继续往前走,忽而,只听得身后传来一声美妙的笛声,心嫣霎时间抬起头。

    是万俟夜……

    想着,心嫣转过身,对上站在亭榭内男子温婉如玉的目光,那楞格分明的脸庞,好似是春水暖阳一般温暖着她的心。

    心嫣一时间,鼻头不禁有些泛酸。

    她在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之后,唯一最信任的,便是万俟夜。

    虽说以前是伴君如伴虎,可是,他现在并不是君王,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

    其实……这也就够了?

    心嫣想着,叹息一声,走过去:“你怎么又来了?”

    “我来看你。”

    小亭内,风景美好,他人,更好。

    心嫣自嘲地一笑:“看我?我有什么可看……”

    她摇着头,裹紧身上的纱衣,万俟夜眼眸犀利地留意到了,凝视着她的眼眸霍然一颤,紧跟着,他的瘦,指向她脖颈上的星星红点:“这里,是他弄的?”

    他带着不悦地语气问,心嫣狠狠地吸了一口气,不敢多说一句话,因为她知道,万俟佑与万俟夜两个人之间的仇恨,是血海深仇,万俟夜很恨很恨万俟佑,可以说是恨毒了他!

    所以,她不能再增加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仇恨!

    “为什么不说话……”

    他叹息一声,欲伸出手附上她的脸颊,心嫣却本能的往后退一步:“请洛公子自重。”

    “洛公子?”

    听到这个称呼,万俟夜眼眸里闪过片刻的清冷。

    这称呼,真的是好见外,好见外。

    “心嫣,还有三日……还有三日你就要嫁给那个男人了,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代替叶家赎罪……代替你……令他永远都不要伤害你,这就够了。”

    她的眼角,似有泪珠,可是,她还会流泪吗?

    昨夜痛得,不是泪早已经流干了吗?

    “心嫣!你的孩子没了,你的人跟灵魂也都彻底的分离了,你到底还想折磨自己到何时!”

    他心痛难当地朝着她低吼,心嫣没说话,却慢慢地侧过身,眼眸,透过这小亭子,看向整个后宫风景。

    片刻,她伸出手,指向整个后宫:“你看,这里,好大好大,好华美好华美,可是,谁又能知道,在这华美背后,有了多少的人命。是用她们的血泪铸成的呀!我无法离去,因为我知道,万俟佑现在不会甘心放了我的,他将月奴安插在自己的身边,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如若我离去,月奴必定也跟着惨遭他毒手,我怎么能拖累月奴,怎么能拖累我的妹妹……”

    她一字一句,说得格外认真。

    她叶心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个死字,她不怕,她怕的是给身边的人带来伤痛带来灾难!如果那样,她死的,就毫无意义了!

    自己解脱又怎么样!?身边关心的人在受苦在受罪啊!

    她怎么可以那样不顾感情,怎么可以?!而且,她叶心嫣也不是那种人,她不是……她不是……

    叶心嫣幽幽地摇头,眼眸里,满是自嘲。

    她不可以那么任性的,她真的不可以那么任性。

    她一生

    来,上天便就已经注定了她的命运,如果她任性,到时候她的家人也要跟着受牵连,她怎么可以那么不孝顺?

    “已经回不去了,为何又要再苦苦的哀求。”

    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裹在身上的薄纱因暖风儿舞起了些些的涟漪,犹如夏日荷叶,那般风华绝美。

    万俟夜温婉如玉地目光逐渐变得无奈起来,似是因为她,同时,也是在哀悼自己。

    放眼望去整个皇宫,气势恢弘,结构精细,可是谁能知道,这活在皇宫之中的人,有多么的悲剧呢?!

    每一日,每一夜,都无不在上演着血与泪同流画面,谁能知道这其中的苦……

    如果上天可以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宁愿,他宁愿远离这里,宁愿不做所谓的王爷或者太子,哪怕只是做一个山野村夫,他也是愿意的!

    只哟可以脱离这个牢笼,他愿意。

    “这后宫似笼,豺狼虎豹遍地……只是洛年,你不应该出现这里。”

    她叹息一声,摇着头:“我知道,你想复仇,可是,羽翼未丰满,又怎可大动干戈?到时候受伤受苦的也是自己啊……”

    “我知道。”

    万俟夜点了点头,目光看向身侧的心嫣。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她总是想把自己赶离这个皇宫,让他永远都不要出现在这里,赶得越远越好,这代表着他不会再有危险,但是,可能他跟万俟佑真的流着的是同一血脉吧!

    他复仇,他也要!

    他们对于仇恨,都有着铭记的功能。

    不可能轻而易举地就抹煞掉,他万俟佑是这样,万俟夜,亦是如此。

    “洛年……”

    心嫣转过身,心疼地看着跟前的男子。

    他带着面具,可是谁能保证,别人一生一世认不出他的脸呢?!

    时间长久之后,这宫里恐怕总有人会发现他的吧?!

    到时候,他该怎么办?

    他想过没有!

    心嫣双手紧紧握起,认真地凝视着跟前的男子:“不要再傻瓜了,也不要一错再错了。”

    “做不到……”

    沉默片刻,他摇头。

    心嫣的心只感觉被人狠狠地撕裂一般。

    他怎会知道,她不忍心到时候看到他被拆穿时的惨痛摸样!

    她没有能力保他!所以,趁着现在他可以走的时候,她拼了命得也要令他远走高飞!

    但是,他为什么那么傻瓜?!就是不肯离去呢!

    “好了……心嫣,你别想我了……”

    他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再记挂着他了,可是,她怎么可能不记挂着他?!她怎么可能?!他是她从小到大唯一的玩伴,唯一信赖的人……

    “你还有三日,就要成婚了,你不肯离去,我亦是如此,我们两个人是一样的,所以,别再期望我想离开了。”

    他们两个……亦是如此?

    呵呵……

    好似这全都是冥冥之中注定一般。

    无论他们二人如何挣扎,如何拼命,却无法从命运地**之中挣扎出来。

    他们两个人,各有天命,一切,已然如此了……

    “我为你弹奏一曲吧,看你秀眉紧锁的模样,这样可不好啊……”

    他说着,举起笛子,放至他嘴边:“心嫣,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流泪伤心了,因为我真的做不到看着你流泪。”

    他的温柔,他的深情,只对她一人,心嫣心满意足地点头。

    她知道他的心思,她一直都知道。

    见她颔首,万俟夜微微颔首,笛子好听的声音融合着空气一点点地传入她的耳朵内,犹如行云流水般的好听,声音清澈如小溪般纯净,令她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小时候的点点往事

    ,她还记得,从小,她最喜欢跟他腻在一起,但是因为他的身体不好,她要为他调配水香,她就经常一边调配水香的时候,一边念诗给他听,这个时候,他就会吹起笛子,声音是那样的好听,那样的温和,令她仿若不由自主地便沉沦……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生平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轻拢慢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她一字一句,念得字字珠玑,万俟夜微微一笑,吹着笛子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阵微风拂来,他放下手中的笛子,接上她刚刚的“琵琶行”,声音温柔而有力地念道: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流泉水下滩。 水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渐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沉吟放拨插弦中,整顿衣裳起敛容。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虾蟆陵下住。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曲罢常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弟走从军阿姨死,暮去朝来颜色故。门前冷落车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 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明月江水寒。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从去年辞帝京,谪居卧病浔阳城。浔阳地僻无音乐,终岁不闻丝竹声。 住近盆地低湿,黄芦苦竹绕宅生。 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 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 岂无山歌与村笛,呕哑嘲哳难为听。 今夜闻君琵琶语,如听仙乐耳暂明。莫辞更坐弹一曲,为君翻作琵琶行。感我此言良久立,却坐促弦弦转急。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每字每句,都带着沉沉的哀伤以及愁落。

    令人寸断肝肠,不过如此吧?

    那时,他们配合的天衣无缝,如今,更是完美无比。

    心嫣看向万俟夜,点了点头:“足以了。”

    “心嫣,祝你以后一切顺利,如果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找我,千万不在闷在心里。”

    他心疼地嘱咐着她,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小女孩,她不知道人世间的嫌恶,可是,自从入了这后宫之后……她就变了,性子极为恬淡而沉闷。

    这犹如一潭死水般的沉默,在这后宫之中虽为好事,可是,她却失去了与她同龄女孩子的叽叽喳喳,她又怎么会快乐的起来呢?

    他就是看着她,心疼不已……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感受到他眼眸内的炽热,她淡淡一笑,摆了摆手,裹紧身上的轻纱薄衣,转身离去了。

    暖风衬托着她的背影,花香好似漂浮在他的鼻前不断,而人,早已逐渐走远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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