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的狼性废后

被爱是奢侈的幸福,可你却从来不在乎。白苍狼,一个草原狼孩,从偏将,到王妃,到废后,到手握重兵的王侯。她坚定地跟在他的身后,所求,无非是他的一回眸,却难于登天。她是一个女人,也是一只兽,她张牙舞爪,处心积虑,只为逃出情爱编织的兽笼。

第76章 牧野城中
    边营中,白苍狼正骑着马观赏雨后之景。在这里,平野广袤,而人烟罕见。除了营中的弟兄,常常十天半月不见其他人影。在这里,河流极清,而芳草极绿,安静到了极致,似乎都能听见草喝水的声音。寂寞到了极致,会觉得活着便为欢喜,这春生秋枯的芳草是欢喜,不时啃两口青草的憨马是欢喜,而一直都活着的自己也是欢喜。常何牵着马缰,看着她看向的方向。

    一切本是极为和谐。直到有兵士来报:“常爷,七娘,城中来报,陛下正在往边营来的路上。”

    白苍狼不在的时候,管七便易容成她的相貌,住在边营中。而这些并不瞒着边营里的弟兄们。在这种紧急的时候,兵士便也就不再忌讳了。

    皇上如果是在路上,减去飞鸽报信的时间,实际上,顷刻之间,他便就是要到了。常何命人赶紧飞鸽传信去通知真正的白苍狼,此外,也不知还有什么可做的。

    管七却是跳下了马,整了整衣裳,说道:“怎么也得去迎一迎。”

    哪里是去迎一迎,分明就是去骗一骗,或者说去找一找死。“胡闹,这是欺君。”常何一把将她扯住。在新婚之时,他还介意过他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特别是,她还曾与皇上有过肌肤之亲。但在此时,他已经全然忘怀这件往事,只害怕她此去凶多吉少。

    两人拉扯之时,一骑飞驰而至。这匹马不是别的马,而是那匹跟着白苍狼南征北战好多年的马,而马上的人当然不是白苍狼,而是皇上。在远处时,他看见白苍狼与他人拉扯已是心中不悦。他飞马而至,但她得到的消息定然更快,不管两人恩怨如何,她都该整装准备见君,而不是在这里和别的男人拉扯。稍微近些时,他便看见了那个男人是常何,那个当年她愿意交出后位也要带进宫的男人。虽然后来听说,常何娶了管七。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对常何的反感。相反地,在他看来,白苍狼将曾经看也不想看一眼的管七留在了身边,说明她对他已无感觉。皇上没有想到第一眼看见白苍狼会是这个场景。明明就算在他身边的时候,白苍狼也和常何十分亲近,但那时他不觉突兀。现在看来,却十分刺眼。

    待管七与常何看清来人,便急忙松开了手,双双跪在了地上,口中称圣,实际上悔青了肠子也急红了眼。

    皇上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两人,他知道白苍狼在内心里并不臣服于他,连那个常何都未必。身为帝王,他居然感觉到了一丝凄凉。

    “你还是一如以往的勤勉。修建了偌大的王府,却还记得要常常巡查边营。”他跳下马,弯下腰,伸出手,要扶“白苍狼”起身。

    管七大着胆子将手递给了他。接过她的手,皇上紧紧握

    住,转眼就忘了刚才的不悦,突然就很想一直都握着这只手,不再让她离开。管七抬起头来,与皇上对视,心中的弦绷到了极紧,不住地颤抖着。不单是因为她在欺君,还因为这个男人曾经让她长时间地活在阴影之中。捕捉到她倔强的眼神中那抹隐藏不住的恐惧,皇上松开了她的手,那只手还是太软和了一些。白苍狼的手不是这样的,就如同,她的眼神中不会再有恐惧一样。

    并没有大怒,也没有疲倦,皇上只是抬起手来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语气平淡地说道:“白苍狼她在哪儿?”连问问假装白苍狼的女人是谁都没有。

    一代帝王,连夜赶路都到边营,可想而知,他是有多想见到白苍狼。常何硬着头皮说道:“属下不知。”他都听着自己的声音在打颤。

    而管七看了他一眼,心想,倒是比以前长进了。在看了他一眼之后,她顿首于地,说道:“禀告陛下,白将军在牧野城七王爷府中。”

    尽管早想到白苍狼不定去哪个不愿让他知道的地方了,听到答案,皇上还是怔住了。

    七王爷诡计多端,她此去岂不危险?她一军之帅,单枪匹马潜入敌人府邸,是想做什么。有什么任务不能交给手下人去做,非得她亲自出马?

    “常何,带路。”

    说完,不见常何有反应,再看常何,却见他一脸苍白近乎惨淡,跪在地上,已然失神。皇上这才注意到,装作白苍狼的女人像是管七。

    “起来吧。朕不与你媳妇计较欺君之罪。速将白苍狼寻回,才是正经。”

    常何这才醒过神来,说道:“陛下万金之躯,万万不可犯险。白将军所为极为机密,贸贸然前去,只怕让白将军功亏一篑。属下已然飞鸽传信,告知白将军陛下到来之事,陛下稍等半日,白将军便归来了。”

    “朕不可犯险,她便可犯险么。少说废话,带路便是。”

    管七心中冷笑,想道,你还当这是往日里你们并肩作战同进同退之时么。

    管七应道:“牧野城中,妾身更为熟悉。陛下如若不嫌,妾身可即刻为陛下带路。”

    常何脸色更为惨白,不顾是在皇上面前,直接用手去拽管七,低声道:“你这是要做什么。”管七不冷不热地看了他一眼,轻讽道:“夫妻两年,今日夫君的脸好生苍白。”

    皇上听了两人的话,只当常何不愿他前往,是怕他看见白苍狼以身犯险,而有所动怒,不及多想。

    管七按马前行,极为娴熟,不愧是白苍狼这两年青眼相加。虽然如此,还是被皇上一路催促。赶至七王爷府外,正是夜色渐深之时。管七翻身下马,说道:“我等属下,也只知白将军在七王爷府中,并不知具体在何处。白将军易容而行,但多年夫妻,想必陛下能认得出来。”

    “你并不怕朕

    。为何违逆夫意,和盘托出?”

    “第一,妾身身为白将军手下女将,岂怕家中夫君。第二,妾身与夫君都是为了白将军着想。只不过妾身认为,陛下既然来了,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为好。”

    皇上潜身而入,相比于规制宏大的代王府,七王爷府上要逼仄得多。不过几十间屋子,却灯火通明,似乎府中上下都在忙碌之中。在灯火之中,还别有一番红艳,透着喜庆。但七王爷似乎并未娶妻,从多年前,他的正室便已空缺,这些年来,不曾续弦。而他那位去世了的夫人来自民间,是他落魄时所娶,难得他情深意切。

    管七说,白苍狼易容了。好在七王爷府房屋无多,他可一一寻去,倒没有什么困难。他只当她潜入七王爷府中,装作了丫鬟,却没有看见任何丫鬟像她。前面是七王爷的主卧,想必有丫鬟在屋中。他靠近窗外,听得了一句话,心中一颤,果然是白苍狼的声音,却是他从来听过的温软甜糯与笑语盈盈。

    “夜深露重,王爷议事回来之时,只怕是有些冷了。这件披风倒衬王爷今日的袍子。”

    皇上不由讶然,两年不见,她的演技竟然到了这样的地步。看来,她这个丫鬟是极得七王爷器重的。这样的身份,刺杀比刺探情报更为便捷。但两国如今罢兵,刺杀七王爷,弊大于利。她是刺探情报而来?

    有人推门而入,屋里响起另一个丫鬟的声音:“书房里的小厮传话来说,王爷今日议事,不知要到什么时候,请娘娘先自歇息了。”

    七王爷几时娶的新王妃?皇上正在不解,却听得白苍狼说道:“你们都先下去吧。碧鹤,将这披风送去议事厅。”

    皇上心中咯噔一声。她原不是丫鬟,而是“新王妃”。这就是常何不想让他看见的,而管七想让他亲眼目睹的。

    听得里面窸窸窣窣丫鬟都退尽了。皇上翻身入窗,定定的看向白苍狼。

    果然男人都是重皮相的么,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就可以骗得世人。甚至还能骗得那个不好惹的七王爷。但他现在最想做的却是扯开她的面皮,看看她,看看她最真实的模样。

    “末将白苍狼,见过陛下。此处危险,望陛下保重龙躯。”白苍狼一身红衣,浅浅施礼,仿佛只是寻常相见。举止之间,却自有风流仪态,是女人的妩媚。音色轻灵,让皇上不禁怀疑,这还是不是他的白苍狼。

    “此处危险,那你在这里做什么?”他上前一步,想要扯去她脸上面具。白苍狼没有闪避,他的手触摸在她的脸上,细腻而温润,好像这真的是她的脸。果然是极妙的手艺,他竟然扯不去。

    “待末将将这里的事务处理完毕,自然会回渭城向皇上禀报。还请皇上速速离开,七王爷府上并不如陛下所见那样太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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