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少三人书房里密谈着,张家父子也不闲着。 “你这个蠢猪,笨蛋,傻瓜!我张文轩怎么会有你这个蠢钝如猪的儿子!”浑厚的大骂声在张家华丽金碧辉煌的府邸中回荡,中气十足。 也是在书房内,但不同于林暮之书房的古色古香,价值内敛不显,张文轩的书房可谓豪华之极,金银玉饰,古董名画,越是贵重的物件越是放在明处,好似不是舞文弄墨的书房,而是个藏宝室。 那种暴发户似的显耀富贵,粗俗谩骂岂该是掌管大禹礼仪的尚书所有。 张仕伦本就苍白的脸被父亲粗鲁的喝骂,给骂的通红,知道自己理亏,他也不敢为自己辨白,这些天几乎每天都是在父亲的谩骂声中过,让他都有些习惯了,若是哪天父亲不骂上两句,他反而觉得不适应了,当真是个贱骨头。 张文轩年近五十,一张肥胖白皙的脸将绿豆大的眼睛生生给挤没了,勉强能看到两条短线,酒糟鼻,香肠嘴,一双招风耳,五短的身材。圆滚滚的身体穿着身华丽鲜艳的赤色锦袍,整个人像个人形肉球,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就是这么个肉球,居然还是掌管大禹每年各种盛典,至今皇帝都没找他麻烦,说明还是有几分手段的。 听说京都得治安官大人就是因为和他有些血脉关系,才能当上治安官的位置。两位张大人果真非常相似,一样的肥头大耳,一样的官威奇大。 骂儿子骂的是爽快了,可心中的郁气是一点也没少半分,反而是儿子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摸样让他越骂火气越大! 张文轩能不火大吗!好好的计划险些因为儿子精虫上脑给破坏了,现如今他也不知道林暮之有没有察觉到什么,但就算没有,她宝贝女儿在自家儿子这里受了委屈,他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只是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他就几乎破产,所有值钱的铺子、房子几乎都改了姓,就剩下一个还在苟延残喘的杂货铺,这让奢华无度惯得张家父子怎么适应,这几天每天都在吃老本。 张文轩心里后悔啊,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当初他旗下产业莫名其妙遭到京都大大小小的商户联合攻击,打的他措手不及,懵掉了。待他应对的时候,产业泰半度开始瘫痪了,让他傻了眼。 张文轩是个文官,让他勾心斗角,阴谋算计还有些能耐,可说到做生意……不是脑袋大就行的。 实在没有办法挽回局面之下,张文轩腆着肥硕的油脸,带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求未来庆家林暮之的帮助,肥脸笑得极其献媚,好话说尽才让林暮之勉强同意出资出人来辅助自己。 本来还好好的,有人才和金钱额资助,面临崩溃的局面近乎扭转,一家家铺子每天都在恢复生气。正在他高兴非常,数着进账的银子时,他的宝贝儿子,张家的独苗苗,张仕伦回来了。 可儿子带回来的消息,让还处于 幸福状态的张文轩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也没几天,张家的产业一夜之间全换了林姓,张文轩知道林暮之的报复来了,根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自己的家财就没了,张文轩神智大乱,几欲发狂,郁结到连死的心都有了。 当然只是想想而已,他可舍不得去死,惜命的很…… 张文轩不得不自己吃下闷亏,实在是他不占理啊,皇帝的赐婚,结果儿子竟敢不顾章法礼仪,对赐婚的女子欲用强,而且还下了药。他哪敢让皇帝陛下知道啊,须知自己可是礼仪大臣,结果自己的儿子作出这么出格的事,这不是打自己脸吗? 更何况那女子还是天下一次富商林暮之的女儿,皇帝陛下也要给几分面子的人啊…… 张文轩只能忍,他不得不忍,为了他的计划,现在还不能和林暮之撕破脸皮,否则失去的将会更多。他敢保证,林暮之绝对有办法让他穷的连一文钱都不剩下的地步,绝对有可能! 囤积了半辈子的家财几乎失去大半,让他心头滴血,不过没关系,只要等到六月初六,花出去的一百万两白花花额银子将会得到百倍千倍乃至万倍的回报! 林家的财富惊人啊,谁也说不清林暮之到底聚集了多少财富,仅他每年拿出赈灾救济款项就不少于五千万两,再加上他每年都在大禹各地修葺善堂几百上千个,养活无数没有劳动能力的百姓,这得多少银两!多少黄金啊! 张文轩都替他感到心疼,这些钱若是推起来,不知道需要修建多少个仓库啊,可都让林暮之拿去行善了,这该多么愚蠢!善财童子也没这么糟践金子银子的吧! 张文轩是也是替自己心疼,在他眼里,林暮之散出去的钱财,过了六月初六后,可都会成为自己的钱,自己的钱,被无端端地送给低贱的灾民穷鬼,每每想及此,心肝纠结抽痛的难受不已。 “爹,您都重复骂了一个月了,听的孩儿耳朵都长茧了,换些别的吧!” 张仕伦觉得委屈,每天都被骂上几句,重复来重复去就那么几句,听得都烦了。 张文轩正心疼自己未来的家财,本来就不爽,儿子的几句话顿时如火上浇油。张文轩肥油的胖脸气的嫣红,白皙厚实的大手抖擞地伸出,狠狠地盖在张仕伦清秀没血色的脸上。 五道殷红的手指印在张仕伦白嫩的脸上浮现,为其增添了几分血色。 “爹,你敢打我!” 张仕伦惊呼,愤怒得看着自己父亲,从小到大,他就是在蜜罐里长大,要什么有什么,骄纵惯了,就算做错了事,说几句也就过去了,谁敢动他一根手指头。如今,父亲竟然打了自己,这让张仕伦怎么受得了。 “我是你老子,打你怎么了!啊!你这个不孝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用的东西!想我张文轩一世英名,怎么会有你这么个草包儿子!”张文轩瞪着绿豆眼,浑厚的嗓音变得尖细,活像个太监。 他也实在是被这个什么事都做不成,只会吃喝玩乐,玩女人的儿子给气着了,不仅不能帮老子分忧,还尽给老子惹麻烦,老子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啊! “你、你打我,我告诉姐姐去!”张仕伦痛的眼泪都流了下来,长那么大,父亲不说打了,连骂也没舍得骂过自己,今天真不知道是发什么疯了! 说完,捂着**的脸蛋,痛哭流涕地跑了出去,连父亲的呼喊也不理会。 张仕伦火冒三丈,“没出息,你这个逆子!若不是你娘死得早,怕你受到委屈,我怎么会万事都由着你,谁知却把你养成这样懦弱无能的性格,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愤怒地抡起木架上釉色透彻的极品青花瓷,高高举起就要扔出手,可来回几次会晤胳膊,还是没舍得砸碎了。 张文轩心疼得将瓷瓶抱在怀中,哈出口热气,用衣袖擦了又擦,“还是金银财宝好啊,养个儿子尽惹老子生气,可看着你们,老子心情顿时觉得舒畅了。” 小心翼翼得将青花瓷放回原位,张文轩扫视整个书房的摆设,心痛的抚着胸口,这里可足足少了近一半的珍宝啊! “哼!等以后得到林家的财富,老子买三个这样的青花瓷,砸一个,摔一天,另一个当尿壶!” 说起张文轩的一双儿女,外人无不啧啧称奇。 张仕伦虽说是个没用的纨绔,可长相倒也不丑,面容清秀,身材与他爹的五短身材大不相同,不强壮可也不算矮,他们父子俩可说没有一处相像的。 至于女儿张梦云更别说了,天生丽质,有张漂亮明艳的脸蛋,身型妖娆,不然也不会让皇帝陛下专宠多年。张文轩妻子早逝,小妾倒是不少,外人见过他正妻的人很少,所有有不少私底下暗暗谈笑说,张文轩福气好,有一双漂亮的儿女,可惜就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种。 张文轩倒是从没怀疑过什么,年轻时他风流成性,自诩潇洒美男子,当然自信的很。他当年只是小小侍郎,出外游玩时节,偶遇一名美丽女子,一见倾心,后来打听才知道竟是一名艳妓,花下重金赎了那女子出了青楼,隐瞒她的出身明媒正娶当妻子。 儿女虽与自己相似度很少,却多自遗传到妻子的美貌,特别是女儿梦云,美丽出众,在十六岁入宫一朝得宠至今。 张文轩最得意的,便是有一个聪明美丽,心思细腻的女儿。女儿在后宫中凭借美貌与过人的手段,专宠与美,只是吹个枕边风,张家就得到了和林家赐婚的圣旨,进而才有机会得到林家庞大的财富。 加以时日,若是女儿封了后位,那我张文轩在大禹,除了皇上外,谁不敬我张国丈三分! 想的这里,张文轩面露得意之色,不由庆幸,幸好皇后几年前突然离世,不然我女儿还没这机会呢! 哼!到时候我财势权势都有了,女儿在生个皇子,哈哈……大雨的半壁江山,也该改姓张了…… (本章完) 下载【看书助手APP】官网:无广告、全部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