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卿不娶:帝王的赔心交易

初遇,她是放浪不羁的闫家“七少”;他是北域最负盛名的皇家三子。一场惊天交易,她为他出生入死、谋夺帝位,他许她家族永世荣华。她以为他是她能托付一生之人,为他倾尽所有。然,杀其父、害其姐,阴谋背后的真相让她无所适从——她遍体鳞伤离开得悄无声息。再遇,她...

第035章 因缘果报
    子时天牢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他目标明确地窜入最深处的一间牢房之中。只两三下,就将看守的击晕在地。然后从他们身上掏出了钥匙,打开了牢门。

    被他心心念念的人正蜷曲在草堆上休憩,时不时地因内伤剧烈咳嗽着。

    看着她潦倒的模样,他不禁感叹道:“啧啧,堂堂千面璎珞竟落得如斯田地,慕云祁这臭小子可真不懂得怜香惜玉。”

    他蹲在了她的身侧,将一颗治疗内伤药丸塞入了她的口中,见她吞服下去了,又捋了捋她凌乱的发丝。闫九卿也因他的动作,醒了过来。

    看清了来人,闫九卿不禁蹙起了眉。“花于溪,你怎么在这里?”

    花于溪打开了手中的扇子,不满道:“夫人呐,见到为夫怎么是这个表情!”

    闫九卿轻咳了两声,小心翼翼地坐了起来。“你还是这个样子。”本想问他是如何进来的,看到牢房外那两个昏睡的守卫,也明白了个大概。

    “当初让你留在暗影阁,你偏要和慕云祁那个小白脸跑,现在看看还是我待你比较温柔吧。走走走,赶紧跟我回暗影阁。”

    花于溪拉起闫九卿的身子便往身上扛,闫九卿没力气挣脱,便敲打着他的背。“放……放我下来……我不能和你回去……咳咳……”

    看她咳嗽不止,花于溪就将她放了下来,恼怒地说道:“他将你伤成了这样,你还要留在他身边?”平素慕云祁让闫九卿过得安生便也算了,如今若不是潜伏在滁阳的手下来报,他都不知道慕云祁竟将他的女人伤成了这样!

    “是我有错在先,他伤我也是情理之中。”眼前闪过她暗杀慕云祁的一幕,现在想起来还是异常揪心。霓音伤了她这个凶手,慕云祁还活着,她倒是庆幸。

    花于溪眯着眼睛看着她,耸了耸肩。“你之前杀过这么多人,怎么没见你想偿命?你如今这般,不是自相矛盾嘛!”

    “如你所言,我从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留在这里不是为了偿命,而是为了更重要的事。 ”

    “那你告诉我,是什么重要的事值得你用命来换?”

    眼前浮现出一个娇小的身影,闫九卿的眼中闪过一丝柔情。她想过了,她留在这里承担所有罪责,就是要要挟王皇后换馨兰一命。

    “总之是很重要的事情,我不便告诉你。”花于溪很是失落,闫九卿连忙安慰道,“你放心,他不会杀我,如若我真的出事,你再来救我可好?”

    花于溪犹豫了一番,见她这么坚决,就将一瓶药和一支穿云箭塞到了她的手中。“你好好修养,有什么事就通知我,我一定立刻赶到!如若慕云祁真敢对你不利,我一定要他十倍偿还!”

    闫九卿看着手里的物什点了点头,花于溪这才悄声离开了天牢。

    ……

    闫九卿一早就被押去受审,服用了花于溪的药后她的伤势已大有好转。她被带到了慕云祁的书房,带她来的人稍后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了她和慕云祁两

    人。

    “说吧,你究竟受何人指使?”看慕云祁这气色,伤口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闫九卿只看着地面,淡淡道:“没有人指使,是我一个人的意思。”

    “这一夜本王也想了许多,”慕云祁的声音柔和了许多,“只要你说出幕后指使者,本王便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样的特许,只对闫九卿一人。

    但闫九卿还是答道:“无人指使。”她坚信,只要她担起全部罪行,也算是握住了张皇后的一个把柄,馨兰就能过得安生些。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被挑起,慕云祁冷笑着:“好,那就请闫大人告诉本王,为何要致本王于死地!可是为了昨夜探视之人!”

    花于溪的药瓶被扔到了她的怀里,她才想起昨夜服了药后竟将它忘在了角落。闫九卿错愕地抬头,但见慕云祁面色阴鸷地说着:“药瓶上的梅花标记是暗影阁独有的,本王绝不会看错。闫九卿,你为了花于溪可真是费尽心机啊!”

    他深深记得,花于溪追杀他,她却在他擒拿他时威逼着他不准杀。还有花于溪口口声声喊着她夫人,那日回京她诸多狡辩他听完就罢了。可没想到的是,为了花于溪,她埋伏在他的身边数月只为了取他的性命!

    难怪他以天下为聘换不来她的一份真心,只因她的心早就给了花于溪!

    闫九卿毫不顾忌地狂笑出声,仿佛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慕云祁却当她是默认了。

    怒从中来,他倾身上前,一把攫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拎了起来,手中渐渐施力。“闫九卿,你的嘴里可曾有过半句真话?”

    脖子上的力道让她喘不过气来,但闫九卿还是毫不畏惧地说道:“九卿犯了死罪,王爷为何不再用力一点?还是因为王爷之前说要迎九卿为后,可是爱上了九卿?”

    她嘴角讥诮的笑容太过刺目,慕云祁挥手将她扔到了地上,朝着门外的守卫吼道:“来人,将闫九卿除去外衣吊于城墙上,没有本王的许可谁都不准给她送食!”

    ……

    闫九卿只着了一身单衣被吊在滁阳城楼上,隆冬的季节,天寒地冻,不过一个时辰她便浑身冰冷。一上午下来,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但她还是垂着脑袋微眯着眼睛,尽量让意识保持清醒,深信只要她多坚持一分,馨兰就能多安生一分。

    城楼下陆陆续续聚集了好多看客,开始指指点点。

    “这不是郡守大人嘛!怎么变成了这样!”

    “听说是昨夜她刺杀了王爷不成,被抓了起来!”

    “哎哟,还真看不出来,竟然敢刺杀王爷,那这惩罚还算轻的!”

    “……”

    悠悠之口,话里藏刀。若真是要辩驳起来,那还真是没完了,更何况她哪还有这气力来计较。她苦笑着,只能感谢他们没拿臭鸡蛋白菜来伺候她,也算是能让她好受一些。

    “你们都让开,我们小姐来了!”

    从后面走来一个美人儿,群众们向两侧避开,给她让出了

    一条道路。是柳青儿。

    她拎着篮子就往城楼上走,立刻被侍卫门拦住了。“姑娘,王爷吩咐不能给闫大人喂食。”

    “王爷若是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你们都让开。”这个一向温柔似水的女人难得的竟有了这份魄力。

    两个侍卫互相看了一眼,顾及着柳青儿特殊的身份,让也不是,不让也不是。

    “王爷没有杀她,不就说明了一切!你们真的想让闫大人饿死吗?”

    柳青儿的话在理,谋害王爷却没被处死,说明锦王并没有想让闫九卿死的意思,闫九卿若真是死在了上头,恐怕遭难的就是他们了。想及此,两个侍卫便给柳青儿让了道。

    柳青儿来到了城楼上,毫不顾忌地跪在了砖面上,将水壶递给了闫九卿。闫九卿抬眼看见是柳青儿,干涩的喉咙想要开口却说不出话来。“别浪费力气说话了,快喝吧。”

    闫九卿就着壶嘴“咕嘟咕嘟”喝了起来。瞬间一股暖意传遍了全身,如鱼得水,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吧。

    柳青儿又用勺子盛了饭菜喂到闫九卿的口中,闫九卿偏过脑袋卖力地吃着,突然间面颊上淌过一滴热泪。

    闫九卿抬头,就看见哭得哭得梨花带雨的柳青儿,“你哭什么?”干哑的嗓音已经完全没了该有的清冽。

    柳青儿抹了抹眼泪,嘤嘤啜泣着:“妾身在王府前跪了一上午,王爷都不愿意见妾身。他如何能……如何能这般对待你……”

    在她的印象中,闫九卿一直是一个干净清秀的“少年”,而如今竟变得如此潦倒颓乱。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也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刺杀了王爷,总之她心疼这样的闫九卿,她坚信她是有苦衷的。

    闫九卿只是淡淡地说着:“因缘果报,屡试不爽。”

    “可是王爷明明那么喜欢大人,他为何……”

    闫九卿的视线又落在了盈香楼的楼台上,那是她这一上午一直注视的地方。她回忆着在盈香楼上他对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神情,突然间痴痴地笑了。

    “因为背叛,因为作茧自缚。”她和慕云祁,终是回不到从前了。

    柳青儿深感这之中又有许多的曲折,却又不便细问。她自知生于烟花之地,想要觅得良人实属不易,因而希望天下有情人都能圆圆满满。慕云祁和闫九卿这一对,明明郎有情妾有意,却又有这么多曲折,她怎么看都觉得心痛。

    喂完饭,柳青儿又将身上的锦袍披在了闫九卿的身上。“妾身再去求求王爷,晚上再来看大人,大人一定要珍重。”

    “不必了。”闫九卿叫住了她。慕云祁的脾气她再了解不过了,这么一个自负的人,怎么会容许自己的思想被别人左右。除非他自己想通,否则谁去劝都没用。在这之前,她只能等。

    到时候连累了柳青儿,她就更过意不去了。“不必再求他。”

    柳青儿呆呆地看着闫九卿,看她郑重其事的模样,终是说道:“那大人一定要保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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