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朝

医学生李惊浊休学一年,回到老家旧宅休养。  旧宅中原本挂着一幅国画,是他幼时画的,画上是一位手捧书卷的公子。  李惊浊回到旧宅中,发现那幅画不见了。  他本没有放在心上,可是有一晚,他在读书时突然停电了,一个长发男人到他家门口来借蜡烛……  等男...

第93章
    “……这样。”李惊浊思索一阵,好奇道,“如果你是那位作家,你选择写还是不写?噢,对,你刚才讲,你要大改。看来,你会选择不写。”

    柳息风不答,而先问:“如果是你,你写不写?”

    李惊浊说:“我肯定不会写。”

    柳息风说:“意料之中。其实这两个主题我都不想写。不过,如果我已经写了,我就会继续写下去。”

    李惊浊说:“就算你不信,也可以写?”

    “我信的东西很少。”柳息风笑了笑,眼中不起波澜,“人们总是在动dàng时要民族主义,在和平时要自由jīng神,不是么?写什么都会被记起,写什么都会被遗忘。”

    “也是。”李惊浊问,“那你自己呢?是因为什么要大改?”

    柳息风语气平淡道:“昨天忽然觉得前面没写好。”

    李惊浊还欲细谈,柳息风就搂着他,亲一口,说:“我先去书房写信。”

    李惊浊回吻,说:“我去小客厅看书等你。”

    柳息风刚转身,又转回来,从堂屋里翻找一番,拿出几本书来放到李惊浊手上:“都是我写的。不过这几本写得不怎么样,你将就看。”

    李惊浊把书抱到小客厅去,放一张柳息风喜欢的唱片,打开立式米色绣布仿长灯笼形台灯,然后便像柳息风似的靠到躺椅上,翻那几本书。几本书都是用笔名发表,有的听过,有的没听过,李惊浊按照出版年份排了序,从头看起。

    第一本书看了不到一百页,一团yīn影笼罩下来,李惊浊抬起头正好吻上柳息风的唇。吻着吻着,李惊浊手上的书就被柳息风抽走了。他挣扎着想拿回书:“我还没看完,也没放书签——唔。”

    “书还能比我讲得好么?”柳息风一边侵犯他的口腔,一边用带磁性的低沉声音诱惑道,“看到哪里了?我讲给你听。”

    “看到,看到……唔……嗯……”李惊浊根本想不起自己看到哪里了,上颚被挑逗着,舌头被玩弄着,唇瓣被吮吸着,嘴巴也一直被qiáng迫打开,连口水都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流出来。

    柳息风用食指抹去他唇角的唾液,故意伸到他眼前,说:“我就这么让你垂涎欲滴?”

    李惊浊想反驳,可口腔却被柳息风的另一只手的两根手指搅弄着,只能嗯嗯唔唔个不停,连个完整的词语也说不清楚。他在意乱情迷中摸到柳息风的后脑,扯开发带,霎时间长发倾泻下来,落了他一身。

    忽然,只听见“咚”的一声。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刚才扯发带时手臂动作太大把什么东西撞落到了地上,却也顾不上检查。

    柳息风手上的动作没停,抬头看了一眼木制的天花板,眉心微微拧起来。小客厅的上面正对着二楼一间杂物间,两层楼中间隔的就是一层木制解构,或许李惊浊没有发现,但是他能听出那声闷响是从二楼杂物间地板上传下来的……难道是猫撞落了什么东西?

    “柳息风……”李惊浊看着柳息风的眉眼,鼻子,嘴唇,怎么都看不够,他一只手抚摸柳息风的发,一只手去扯柳息风的上衣,嘴上还喘息着要求道,“……看我。你看着我。”

    他刚说罢,嘴巴就被柳息风的唇封上。柳息风的手从他的锁骨中线一路向下,指尖触及之处,都引起一片电流,讲不出的苏麻。心跳得太快,血流得太快,李惊浊可以感觉到颈侧和腹股沟两侧的跃动,那可能都不是跃动,而更像不受控制的抽搐,他甚至有一种这几处的动脉下一刻就要跳出皮肤表面的错觉。

    柳息风一边给予李惊浊欢喜,一边伸长手臂拉起台灯的灯绳。手指稍一用力,绣布灯笼中的灯泡灭了,室内骤然一片黑暗,柳息风微微抬眼,只见天花板的木板缝中泻出一丝极微弱的光来,刚好落在一楼的地面上。

    柳息风手指猛地收紧,很快就将台灯再次拉亮了,台灯的光线qiáng,qiáng弱一对比,方才从天花板缝泻下的一丝光便又瞬间不见了。可是李惊浊已经发现了不对,但他还没有完全从快感中脱离出来,只是一边着迷地抚摸柳息风的胸腰,一边问:“怎么楼上有光?你忘记关灯了吗?”

    柳息风安慰般吻了吻李惊浊的唇角,脑中却在回想着,正上方的杂物间放了十几箱他不常穿的衣服,十几箱鞋子,各类雨伞遮阳伞,几十个花瓶,几十个烟灰缸,还有什么……

    猝然间,一道惊雷在他脑中炸开,似乎所有没有通的关窍在一瞬间都通了。

    不会的,不会的,他怎么会遗漏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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