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真沖。”李幼安叼着一根烟斗自言自语的说道,他抽的就是“马合烟” 马合烟的味道比较象朽木,点燃后就像烧皮革的味道,绝对让没抽过的人“影响深刻 这玩意在种花家的新疆就有,不过是叫“莫合烟”。 马合烟虽然尽头大,后劲足,确实提神醒脑的良品,最出名的就是二战苏联军人们抽的马合烟叶。 苏军很少吸食到成品的卷烟,除非可以缴获到,战时的配给条例中包含了香烟:马合烟叶:二十克(每周)、火柴:三盒(每月)、卷烟纸或代用品:7张(每月)、士兵领取到烟草后需要自行卷制, 战场上的士兵使用报纸或者敌军投送的宣传印刷品来卷制香烟,与我们现在卷烟不同,为了节省,士兵们往往只装半管烟草。士兵们获得报纸后,往往找来识字的士兵阅读报纸,阅读过的部分就撕下来卷香烟用。 李幼安没有合适的纸来做卷烟,草纸又太软卷不起来,再加上没有过滤嘴,实在不习惯,就只能让工匠们用楠木制成了一个烟斗,有事没事就往烟斗里塞上马合烟叶,点火之后一路吞云吐雾。 一开始,所有人都被会嘴里冒烟的李幼安吓了一跳,以为是神仙,只不过但很快他们尝试过抽烟的滋味之后,就再也离不开了,好东西啊。 尤其是塔塔里奥,随身带着烟斗和烟袋,走到哪抽到哪。一段时候之后,呼和浩特到处都是老烟枪… 不要小看烟草,烟草在军队里和战场都是极好的东西: 烟草中的尼古丁具有麻醉和止血的作用,可以缓解伤痛,同时,也可以让疲惫不堪的人打起精神,让焦虑烦躁的人镇定下来,而枯燥、恐惧和伤痛正是士兵们最大的敌人,因此,烟草天然地契合了他们的需要 烟草的流行首先就是从军营开始的。为了缓解战争中士兵的不良情绪,许多西方国家开始向本国士兵和雇佣军发放烟草和烟斗。 十七世纪时,法国国王路易十四虽然不抽烟,也憎恶烟草的味道,但他懂得烟草对于士兵们的意义,因此,法军的战略后备物资中有大量的烟草。烟草有时甚至跟食品一样重要。 由于十七世纪的欧洲战争空前频繁,因此,导致了大范围的疫病流行――霍乱、疟疾等流行病很容易在人员密集的军队中滋生,并随着士兵的征战和返乡不断扩散。随之而来的,则是吸烟的恶习被士兵从军营带到了民间。烟草最早在美洲印第安人那里主要就是被用来治病的,它所含有的尼古丁等物质不仅可以止痛,而且可以杀死霍乱杆菌、肺炎杆菌等许多病菌。因此,在医疗水平低下的时代背景下,烟草很自然地成为饱受流行病困扰的欧洲人廉价的灵丹妙药,越来越多的人加入烟民的行列。就连当时最早大力提倡禁烟的英国,也因为霍乱流行而被迫改变了禁烟的态度。、 烟草的流行离不开战争,同时它也是战争的催化剂,对士气和战斗力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因为对那些背井离乡来到战场上的年轻人来说,香烟如同父母或者心上人的精神寄托,是他们活下去的希望,也是他们在绝境中为数不多的精神寄托。 时间不长,不待“豪猪堡”的守卫者放松片刻,经过短暂休整后的农奴们有重新攻了上来。 这一次不少人的眼中有了渴望。 就像上次一下,他们在城堡的斜坡上拥挤成一团,被城墙上射来的弓箭、丢下来的石头、浇下来的热油杀伤。 城墙上的守卫者觉得自己可以和上一次一样很轻松的就击败这些农奴。 “不要让他们太嚣张!”李幼安指着“豪猪堡”下令。 于是一直保持安静的蝎子弩率先开火,根本不管农奴们是不是还在射程范围之内。 “呜!——呜!”的声响中,拳头大小、光滑的圆形石弹被蝎子弩强有力的扭簧弹出,向着城墙直射而来。 一枚石弹击中了城垛“嘭!”的一声留下一个深深的白点和四散开来的碎屑,这些飞散碎屑溅到了旁边一名正在努力攀爬的农奴脸上,这人捂着脸惨叫,随即被墙上的守卫一矛捅了下去… 另一枚石弹则准确的击中了一名持盾的步兵,“嗙!”他的盾牌被击碎一大块,这名步兵随即被强大的冲击力推得向后仰天摔下了城墙,摔断了脖子。 蝎子弩校正之后,开始连续发射,每隔几分钟,天空中响起石弹“呜——呜” 的破空声。 “豪猪堡”的第一道城墙上一时间乱石横飞,不少人给碎屑击中,捂着伤口趴在地上,还有的人直接就被石弹打死。 呆在主楼的海涅士亲眼见到一名躲避不及的弓箭手被击中:他的脑袋被一枚石弹打得就像甜瓜一般粉碎,只留下没有头颅的身体借着惯性走了几步才倒在地上。 守备队长大喊:“注意隐蔽!”,守卫者们一边躲在墙垛下,一边还得朝着城下的攻击者们射击,只不过火力密度下降了很多。 墙下的农奴们见到墙上射下来的弓箭少了很多,却畏惧石弹的威力,不敢继续向上攀爬。 蒙古人见状毫不犹豫指挥着蝎子弩向他们射击:“快爬!不爬就死!!!” 一连被石弹打死好几个人后,农奴们鼓起勇气继续攀爬,见到农奴们行动起来,蝎子弩才开始重新向着守卫者们进行火力压制 面临着死亡的双重威胁,再加上恰特草的药效开始呈现,不要怀疑,黑心的李幼安在给农奴们吃的面饼了加了料,小小的掺了些兴奋剂。 这些可怜人也兴奋起来、疯狂了,他们嗷嗷叫着爬上木梯,根本不顾射来的弓箭、石头或是热油… 农奴们不畏生死爬上城头,向着守卫者疯狂攻击,尽管他们手中的木矛对那些装备着锁子甲的守卫构不成威胁, 但这些狂乱的农奴们太疯狂了,他们被砍下胳膊、肚子被划开,只要还有一口气、依然扑上来。 几个人抱住一个全副武装的战士,其他的人用木矛戳他的脖子、眼睛,用牙齿咬下体……更有的抱住战士就一同往城墙下摔去。一时间“豪猪堡”的第一道城墙上到处是密密麻麻的人群。 其他城墙上的弓箭手们向着农奴们射击,企图阻止这些疯狂的人,然而他们的数量太少,而农奴们的数量太多,基本没起什么作用。 农奴们的攻击打了守卫者一个措手不及,要不是后备的长矛手们赶上来捅死这些可怜人,守卫者几乎被赶下城墙… 守备队长一剑砍下一名抱着他的鞋子农奴的脑袋:“杀光这些疯子!” 就在守卫者们杀光爬上城墙的农奴之后,下一波人群又来了…… 又是一番周而复始的操作,守卫者们杀掉一批,赶下去一批,然后又来一批…… 蒙古人将抓来的农奴们-除了女人和小孩,全都驱赶着上前攻城送死,退下来一波,又来一波。只留下女人和小孩是因为女人可以生育,而小孩子是可以调教,充实军力。 落日留下长长的影子,一片血红。天色很快就暗下来了,葡萄色的黄昏,紫色的黄昏。笼罩在灰色的“豪猪堡”和城墙上,厚厚重重的云雾盘踞在天空,夕阳只能乘一点点空隙,迸射一条条绛色霞彩,宛如沉沉大海中的游鱼,偶然翻滚着金色的鱼鳞… “放箭!放箭!”守备队长嘶哑着声音喊道。 “啪!”一把弓的弓弦断了,将弓手的脸打出一道深深的血印子,他捂着脸抽着冷气… 守备队长焦虑万分,此时经过长时间的射击,弓箭手的手指已经被弓弦勒得红肿发红、甚至流血,快无法继续射箭了,还有的弓弦经受不住长时间的射击,已经崩断了。 可以说“豪猪堡”的远程投射力量基本废了。 “轮换!”守备队长左手持盾划开一柄木矛,右手拿剑刺入了袭击者-一名五十多岁的满脸皱纹的农奴的肚子,接着一个盾击将他打下城墙。 后备的几十名手持长矛的青壮顶替了上来,守备队长那一百多名战士在几番攻击中,已经伤亡了三分之一,要靠这些征集的青壮来辅助了。 黑夜降临了,李幼安意犹未尽下令吹响了后撤的牛角号。 在“呜呜”的号角声中,农奴们潮水一般退了下来,只留下遍地的尸体。 城墙上的守卫者们木然看着农奴们离去,没人朝着后退的农奴们射击,他们早已疲惫不堪,守备队长一屁股坐在满是血水的地上,动都不想在动一下:“可算结束了…” “豪猪堡”的几十米长的斜坡上铺满了尸体和伤者,城墙下更是堆满了几层,几乎让人无处放脚。鲜血就像涂抹在画布上的颜料一样染红了土地… 农奴们在一个白天的攻城当中,足足丢下了近四百多具尸体,丢下了一地的重伤员,这些无法动弹的可怜人呻吟着、蠕动,一声一声的哼哼,就像原野里的蝈蝈一般,直到渐渐鲜血流尽、失血过多休克不再动弹了。 “豪猪堡”也阵亡了二十多名战士和几十名青壮,受伤的也多,只不过他们可以得到救治和照顾,而倒在墙下的农奴伤员们,蒙古人不会理会他们,城堡的守卫者们也没能力救助他们。 他们只能像虫子一样躺在那里、直至第二天的黎明,城墙上的守卫者们依然可以听到下面不时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哼哼声,让人毛骨悚然。 海涅士全程目睹了整个攻防过程,他两腿发软,嘴唇发干:“这是什么样的敌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