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萧萧,树声婆娑,大地将要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灰蓝的天边刚镶嵌抄了一层薄薄的金红色。一望无际的草原还在沉睡百中,只留下宏大的黑色轮廓。 在一大片白桦树林当中,李幼安七、八百名骑兵正在进行短暂的休整,他们一人三马,除去短暂的休息,就连吃东西喝水都在马背上,一路上马不停歇,在经过三十多个小时二百余里长途奔袭后,黎明前就到达了这里。 那些的附属的多斯拉克战士,在经过十几个小时的路程后。有的多斯拉克战士吃不住劲,陆续掉队,大部队顾不上这些掉队的人,只能丢下他们。 李幼安站到高处,双手举着军用望远镜扫视着前方,那一片模糊可见的一串串黑影,他看得很慢、很仔细。 十分钟之后,李幼安的脸上笑了一下,他回过头下令:着甲! 卡斯米尔果然没有防备,在来的路上,那些骑着顿河马的蒙古斥候骑兵们遇上了数队多斯拉克战士。 这些战士都是米沙发出来的外围哨兵,他们不过是三人一组而蒙古斥候骑兵则是十二人一组,这样的蒙古斥候骑兵李幼安一共派出了六组,每组相隔二里,在大部队的前面呈扇形搜索前进。 斥候间的战斗毫无悬念的一边倒,米沙的哨兵根本不是人数众多的蒙古斥候骑兵的对手,而那些企图逃走报信的多斯拉克人无一成功,因为一个很直接的问题:他们的马跑不过顿河马。 就这样一直蒙古人一直对多斯拉克人屏蔽着战场信息,形成了单方面的“战场迷雾” 蒙古骑兵从备用马鞍子后面取下羊皮口袋,拿出镔铁扎甲,在相互帮忙穿戴起来,然后牵着战马,在附近小范围内缓缓走动,舒活因为长时间骑马而僵硬的身体,同时给战马积蓄体力,一些拿出裹着鸡蛋的草料、炒熟放盐的黄豆,喂给马儿吃。 李幼安也在手下的帮助下穿上板链甲,戴上专属的白狼头头盔,他拿出水袋,喝了几大口马奶酒让自己的身体暖和起来,他活动着僵冷的双手,拍打着疲倦的脸庞,好让自己精神起来… 见到骑兵们都已经调整好状态,李幼安挥了挥手,蒙古骑兵们开始行动起来。 在一条宽阔的大河旁边,几千座帐篷和幕布耸立在开阔地上,边界处还打下木桩栅栏,框出了一个方圆数里的大圈,并挖掘了浅沟环绕,来防备盗贼、狼狐的侵扰。这就是卡斯米尔“卡拉萨”卡拉萨所在。 大河水面升起的水气,弥漫到空气中,变成许多微小的小水滴悬浮在近地的空气层里,慢慢下降到地面,形成了晨雾。雾气如同轻纱弥漫到整个河湾地,把天地都笼罩,使世界变得朦朦胧胧,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像虚无一般唯美,静怡… 雾气笼罩在“卡拉萨”营地外的树林里,犹如一道白色的屏障。 营地还在沉睡,但牛羊们三三两两的散落在四处吃草,一些些早起的人们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年青人宰杀羊儿、女人们挤奶准备早饭、老人修补这帐篷、孩子们捡拾着牛粪和枯树枝… 一名七八岁、天不亮就起床的拉扎林奴隶正在树林里捡拾柴火,他把掉落在地上的干树枝,收集在一起。用草绳捆在一起,柴矢很快就收集到了一大捆,看上起比他单薄的身材还要庞大,他还在吃力的拖拽着柴矢,寻找着干树枝,因为不能够收集到足够的柴矢,回去会被多斯拉克主人鞭打的。 周围的干树枝很快就被收集一空,他看见一颗树上有一个干枯的树枝,和他手臂一样粗细,离地也不是太高,他爬上树,双手抓住枯树枝,两腿悬空,用力挣了挣,树枝却没有折断,正待他要想继续再挣一下的时候,突然看到对面的树林里出现了一名人影。 那是一名骑手、穿着黑色的铁甲,头上戴着一个白狼头,一顶遮住面容的链甲盔,小拉扎林人瞪圆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骑手,这个骑手慢慢走近了过来,抽出了刀,小拉扎林人双手一松落在地上,全身都在发抖,接着看见骑兵挥起了刀,他闭上了眼睛。 李幼安挥刀将头上树枝砍断,落在这个脸上脏兮兮的小拉扎林人面前,他看了了看惊恐万分的小拉扎林人,摇摇头掏出一袋肉干“啪”的一声扔在小拉扎林人面前,然后驱马离开。 小拉扎林奴隶迟疑了一会,但还是禁不住诱惑,上前一把捡起肉干,抱在胸前,接着越来越多的骑兵出现,天地间一时只剩下马蹄的嘚嘚声和铁甲摩擦的沙沙声,被包围在中间的小拉扎林奴隶恐惧的感受到周围都是高大的马儿和手持武器的陌生人。 他甚至能闻到马匹上的味道和人身上的汗味。小拉扎林奴隶本能的呆在原地不动,呆呆的看着身边的一切,经过的蒙古人都看看这个呆呆傻傻的小拉扎林奴隶,有的蒙古人还笑笑说道:“呼(男孩),接着!”扔过来一快奶酪、面饼????? 很快小拉扎林奴隶的身边就堆着很多的肉干、奶酪、面饼,他含着手指迷茫的看着蒙古人逐渐消失。 卡斯米尔打着哈欠在侍女的服侍下起床,梳理发辫,昨晚的彻夜狂欢让他脑壳痛,帐篷的外面到处是醉酒酣睡的多斯拉克人, 营地外,二名哨兵正在给篝火添加木柴,努力使火焰变得旺盛一些,好让他们被冻僵的身体在换班的同伴们带来之前暖和起来, 哨兵们取出酒壶和肉干,喝了几口罂粟酒,将肉干架在篝火边烤软,突然远处的树林似乎有什么动静。一群鸟儿飞了起来… 哨兵们站起身来,往前方看去,但他们却没有将手中的牛角号举起来,哨兵们不觉得是有敌来犯,因为他们背后可是近万人的“卡拉萨”,有可能是那些派出去的斥候们回来了… 他们张大眼,企图努力看清前方树林的薄雾,却模模糊糊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隐约的马蹄声,很快依稀能看出雾气中出现很多模糊的人影,这可绝对不可能排出去的斥候们。 额头上冒出汗珠的哨兵,正打算吹响手中用来示警的牛角。 “啵!”的一声,一只三棱箭深深的射入哨兵胸膛,就在两根肋骨之间,剧烈的疼痛让哨兵跪倒在地,长开嘴却说不出话来,紧接着另一只箭射入了他的喉咙,直接射穿他的脖颈,温热的鲜血流了出来,这名哨兵瞬间就没了气息。 不等的另一名哨兵喊出“敌袭!”,只见前方缭绕的白色雾气,突然被撕成灰蒙蒙的碎块,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中闪出一个狼头黑甲骑士,白色的雾气从骑士身上的铠甲缝隙间流露出来,像轻纱一样弥漫骑士的全身,随着骑士的动作,形成一个一个大大小小的气旋。骑士头盔上的白色狼毛随风飘舞,划开白色的雾气旋,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残像。 这名哨兵的瞳孔倒影中可以清晰的看到狼头黑甲骑士举起的“恰西克”猛地的挥落下来。 “咔嚓!”的一声脆响,多斯拉克哨兵的脑袋飞上空中,旋转了数圈之后才落地,而他的身体上向上喷出一股血泉之后,才慢慢瘫倒在地…… “敌袭!”凄厉的叫声这才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