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竹竿儿袁野斗篷遮面,只露出了一双阴鸷的眼睛。 他虚劈着绣春刀,寒光刺眼。 “狗腿子?我西厂诸人,日日夜夜为这个王朝的安危,奔波劳碌、殚精竭虑。” “你……你居然骂我等功臣?是狗腿子?” 这袁野的修为。 很高啊! 至少,比自己强。 杨辰已经是武师巅峰了。 对方呢? 绝对武王境起步。 还是经验丰富的老江湖。 不好对付啊! 怎么咱一出门,就碰上了这种小boss? 老天爷,你玩我? 杨辰心头哀叹,脸上却冷笑道。 “那也是皇帝的狗腿子。” “你以为,你们这些鹰爪,有多高贵?” 袁野很生气。 没有人,敢当着西厂番子这么骂。 而且,他还不是普通番子。 他是西厂为数不多的顶级高手。 “小子,伶牙俐齿没用。你,果然跟海大富出逃有关。” “说吧?他人呢?” “听说,他受伤了?” 杨辰暗凛。 西厂掌握的情报,很准啊! 谁才知道老海受伤? 只有跟他打过一架的童胜老狗。 他们,两相勾结了? 情况不妙! 输人不输阵,杨辰神态轻蔑。 “哦?你知道的还不少。” “要不是我义父受伤?你敢独自追踪我?” 袁野的眼睛骨碌碌一转,四下里望了望。 很是警惕。 “海大富,你别躲着啦?” “听说你个老不死的,善于隐匿修为?一贯藏头露尾?” “本指挥使,还不信了!” “我堂堂初期武王,还打不过你个老东西?” 初期武王? 你他妈不早说? 吓得老子惴惴半天? “呛啷!” 杨辰拔出腰间短剑,舞成一团银光就扑了上去。 “纳命来!” 铿铿! 两人刀剑相击。 各自后退半步。 袁野已经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这…… 到底是什么妖孽? 这小子,还不到二十岁吧? 武王境? 不不不。 绝对不可能! 他凭什么跟本指挥使打个旗鼓相当? 杨辰此时,心中大定! 阴阳转轮功,果然名不虚传。 自己浑厚的内力,战力直逼武王初期啊! 那还担心个鸟? 干就完了。 “呼呼!” 手中短剑乃司马飞燕所赠。 传说是宫中珍藏的,为数的神兵利器。 百炼精钢,削铁如泥。 杨辰一招仙人指路。 直刺袁野的胸膛。 袁野已经发现,对方的短剑非比寻常。 他手中的绣春刀也非凡品。 居然被砍出缺口了? 心痛之余。 他竖刀一格。 手腕转动间,擦着短剑,就朝着杨辰面门劈去。 火星四溅! 杨辰内力狂涌。 死死压住对方长刀,避过了面门。 双方此时。 相距不过三尺。 好机会。 杨辰左手一挥,九枚暗光电射而去。 柳叶刀。 例无虚发。 杨辰的真正杀手锏。 袁野斗战经验丰富,听风辨位的本事自然不小。 此时,他惊骇地撤刀后退。 “暗器?” “你……” “叮叮叮!” 令人眼花缭乱地刀光,只是劈开了几枚柳叶刀。 “噗嗤!” 他的眼睛,血光飞溅。 双双中招。 瞎了! 还有一枚柳叶刀,深深地射穿了左胸。 那是他的心脏位置。 回天无力。 袁野大睁着血洞洞的双眼,死不瞑目。 “你……卑鄙!” 仰天而倒。 溅起一地灰尘。 杨辰小心地走过去,踢了踢对方竹竿一样地身体。 “死了?” 他心中欢喜,嘴上却鄙夷万分。 “吓?西厂指挥使?好大的名头!” “你他么的,好歹也是武王境啊?这么不经打?” 很快,杨辰就有傲娇起来。 以武师巅峰反杀武王? 而且还没怎么纠缠。 赢得干净利落。 这天地间。 除了我杨辰小爷,这般牛皮哄哄。 所向无敌。 请问, 还有谁? 找回自己的柳叶刀,顺便在死鬼身上擦拭干净。 搜了搜对方的腰包。 哎尼玛! 穷鬼一个? 全身上下,百两银子都不到? 你可是堂堂指挥使呢。 小爷出门,还带着几千两银票! 呃,虽然,那是公款。 但是,也不影响小爷我装叉嘛! 不管了。 蚊子再小也是肉。 五十两的银票一张? 收了。 一堆散碎? 不嫌弃? 银色腰牌? 烫手山芋啊。 咱留着也没用,陪葬吧! 瓶瓶罐罐七八个? 杨辰一闻。 得益于海大富十年来的淳淳教诲。 他还是有些经验的。 三瓶上好的金疮药? 收了! 这个?闻着有点迷瞪? 不会是你们打闷棍,拍黑砖用的极品蒙汗药吧? 好东西啊! 收起来。 呃,其他的几个小瓷瓶,药性不明。 留着去找辽人试试药? 这个主意挺好。 估计,司马飞燕会特别喜欢。 想到飞燕妹妹身轻体柔不用推,倒得还忒爽利。 小爷才出来大半夜。 居然有些小想了? 没出息! 死了一个指挥使。 对西厂而言,损失不轻。 动静,也多半闹大了! 幸好,现在是晚上。 杨辰原本准备休憩一下的,已经拐下了官道。 就算在官道上,大半夜的,也没人经过。 杀人灭尸? 你这些,咱不认识的瓶瓶罐罐里。 有没有传说中的化骨水? 可惜,试过了。 还真没有。 李易用袁野的绣春刀,飞快地在树丛里挖了一个坑。 连人带刀都埋进去了。 合葬的,还有不幸被杀死的战马。 你俩,到了阴曹地府。 再相爱相杀吧! 抹除了一切痕迹。 杨辰也累了一身臭汗。 它突然发现。 另一批备马,早不知跑哪儿去了! 还有,自己好像受伤了。 不算重! 武王境的刀气,居然能割裂我的皮肤? 看来,没几天,可好不了。 晨曦初露,草草睡了半宿的杨辰,焉不拉几的上路了。 他背着剩下的干粮,拎着短剑,胸口的衣衫也破了。 褴楼得很,却没得换。 那匹惊马,带着大部分的粮秣、包裹跑路了。 大名府,还有百多里啊? 咱就这么走过去? 哎哎,哪个路过的大爷,行行好? 载小爷一程呗? 这条大道上早起行走的车马。 竟然没有一个招手停? 世风日下啊! 良心,都大大的坏了! 杨辰正在哀叹之间,忽然发现了意外惊喜。 一辆碧油车,摇摇晃晃地自南而来。 拉车的驴子撂着蹶子,耍着小脾气。 因为它屁股一侧,就拴着一匹比它强壮得多的好马。 居然空跑? 区别对待啊,有没有把俺当驴看? “哎哎哎,停一停!” 杨辰边挥手,边快步追了上去。 “那是……那是小爷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