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吃面的大婶小媳们都忍不住一直看他。 看到西棠走了出来,穿一件墨绿色的围裙,她的头发慢慢长了,人显得特别乖巧,他见到她,就是忍不住的高兴起来。 西棠手上拿了个点单的牌子,走到他的身边,压低声音说:你来gān什么?” 赵平津理所当然地答:吃面。” 西棠将菜单递给他:要什么? 赵平津随手指了一个。 西棠说:你胃寒,吃不了那个,我给你点吧。” 赵平津说:好。” 西棠低头写单子,听到赵平津说:我初来乍到,你不带我到处转转?” 西棠说:我没空。” 赵平津撇撇嘴:那我就一直在这坐着。” 西棠望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小声说:吃完面到街口那家的录像厅门口等我。” 赵平津笑得很愉快:去吧,煮面给我吃。” 西棠恨恨地瞪他一眼,扭头就走。 西棠抿住嘴角忍住笑意,一转过头,却突然看到她妈妈就站在大厅的门后,目光幽寒,不落声色地望着他们。 西棠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若无其事地走进厨房去了。 忙完了早餐的高峰期,西棠找了个借口,从家里溜了出来。 赵平津仍在在那里等她。 西棠赶到时,他已经坐进店里,跟老板喝了两巡茶,末了起身告辞,赵平津走出店铺,顺手将几张碟塞进她手里。 西棠纳闷地说:什么?” 赵平津目视前方:老板卖我的。” 西棠低头一看那些碟片,《全luǒ家政妇系列》,《従顺ペット候补生顺从宠物候补生》…… 她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喂!你脑筋抽风了吧。” 赵平津还振振有词:谁让你那么久不来,要我一直站门口等啊。” 西棠脸颊都变烫:那现在怎么办?” 赵平津塞进她的背包里:你帮我收着,我回去卖给老高,他准儿喜欢。” 两个人往街道外走。 赵平津忽然说:对面那是哪里?” 西棠看了一眼:那是中心小学。” 赵平津感兴趣地问:你小时候是不是在这里读书?” 嗯。” 那进去看看。” 他直接往里面走。 西棠跟在他的身后:喂,你不是要去景点吗?学校有什么好看。” 正好是周日,学校里静悄悄的,西棠在升旗台转了一圈,扒拉开了一方大石头上的一簇厚厚的草,石头的下方还看得到一道刻痕,西棠笑了笑:还在。” 赵平津凑过去看了看:哟,小时候被欺负还刻个纪念章?” 西棠蹲在低头,对他抬头笑笑:你怎么这么清楚?你小时候净欺负人了吧?” 赵平津回想起自己解放军陆军大院第一恶霸的童年,顿时有点不好意思:唉,别这么说。” 西棠望着那块石头出神。那天放学了,小地主跟在西棠的后面,西棠拉着他的手,用石子在这里刻下了一道痕迹,然后跟他说:你做我弟弟好不?” 西棠到现在还记得六岁的小地主,挂着两行鼻涕,冲着他点了点头,笑得一脸憨实。 两个人坐在操场旁的树下。 诺大的操场,有几个孩子在篮球场里骑自行车,远远的传来嬉闹和笑声,深夏的风chuī拂而过,赵平津手撑身后,摊直了腿:这儿挺清净。” 西棠望着远处新建的塑胶跑道,红绿分明煞是好看,轻轻地说:环境比以前好了。” 赵平津望着她出神的侧脸:家里还好吗?” 西棠回过神来:挺好。” 生意还过得去?” 嗯。” 她明显不欲跟他多谈家里事。 可是她家里的事情,赵平津却是多少知道一点儿的,他们谈恋爱以后,huáng西棠跟他说过,她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母亲独自抚养她长大,她一直挺朴素的,白棉裙子牛仔裤就能穿一个夏天,也很少花他的钱,大四那一年,因为他的公司发展得太快,他忙得心力jiāo瘁,为了能随时照顾他,她不再兼职打工,林永钏导演还特地提前开给她片酬,她用那部电影的片酬,支付了那一年的学费。 后来他的母亲查清了她的家世,她第一次去他家,经过铁门后的哨岗警卫员的层层盘问,终于进了那方院子,却是厅门都没得进,他母亲叫她来,却只让她站在了他家的屋檐下,她就站在四面寒风的檐下,听着周老师冷酷的批评,原话是他从家里保姆的嘴里问出来的,周老师跟她说,她妈妈没有结过婚,她是一个非婚生的私生女,年纪小小的,还没结婚就跟人同居,赵家不要这样的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