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走到了外面,拿起沙发上自己的包,直接往外走。 赵平津一手撑着病chuáng坐了起来:喂!” 偏偏这时外面一个人也没有,huáng西棠直接开门走了。 赵平津那一刻只觉心慌无比,想也来不及想,直接伸手拔了点滴,一下chuáng才觉得脚下虚浮,他晃了一下扶着柜子站住了,咬了咬牙追了出去。 在门外的走廊上拉住了她。 西棠停住了,也不敢动他,只忍耐着说:放开。” 赵平津这时才觉得胸口的伤处疼,右边手臂连着胸腔里好像重新碎了一遍,喘气带起的气息都在刺痛,他勉qiáng说了一句:谁准你走了?” 西棠看他一张脸白得跟纸一般,他是拉住她,可西棠感觉他身体的重量,越来越沉的压在她的手臂上。 唉,病人怎么起来了?”一个声音在走廊处响起,查房医生来了,后面跟着沈敏。 医生走后,病房内重新恢复了平静。 老高跟她说了什么?”赵平津躺在chuáng上,大剂量的止痛药打下去,他脸上白得几乎没一点血色,浑身带着一种筋疲力倦的虚弱。 沈敏低声道:听不清。” 然后呢?” 她进卫生间,我请一个护士进去看了一下,她在里面呕吐。” 赵平津无力地按了按眉头,眼前有些昏花,模糊中看到客厅外的小人影,趴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的。 西棠趴在沙发上写菜单,沈敏派人去买,这几天赵平津出了车祸,事情都是他在处理,他不愿家里人知道,连高gān医院也不去,找了一间私人医院,他父母这段时间去了江西考察,爷爷奶奶在京郊的别墅休养,也没有受什么大伤,他就想没什么事儿自己收拾一下过去就算了。 临近中午十一点多时候沈敏陪着李明进来了,身后跟着两个拎着公文包穿西装的男士,有一个是西棠见过的龚祺。 李明还是老样子,潇潇洒洒的,一见到她就笑了,冲着她张开了手臂:棠棠小人儿?” 西棠正腌着鱼呢,摆摆手示意自己手脏,然后客客气气地道:李先生。” 李明摆起脸:这么久不见,还见外了?叫明明哥。” 西棠脸色是淡淡的,还是坚持了一句:李先生。” 身后有下属看着,气氛略有尴尬。 赵平津出声解围,人在病房里喊了一声:别废话,过来gān活。” 房间里临时挪了张桌子,摊开了四台电脑,病chuáng边也能开两个小时的会。 两点的时候周医生来了,赵平津刚刚工作完,jīng神差,摘了眼镜闭着眼在chuáng上休息。 周医生翻看病例上的数据:听说早上差点推进去抢救?” 赵平津合着眼倦倦地道:没有那么夸张。” 周医生收起了病历本:身体再坏下去,我也不敢再帮你瞒着,赵周两家就你一个,谁不知道你金贵,你要转回军总医院。” 几个男士在客厅里聊着天吃午餐,西棠炖了大骨汤给赵平津,赵平津吃了两口,实在没有胃口,他说:你出去跟他们吃饭吧。” 西棠出去,坐到了沈敏的旁边,仿佛还是跟以前一样,公司里的灯半夜都还亮着,也是他们常常加班,西棠一个小女生跟在赵平津的背后,给他们煮速冻饺子,然后大家挤在一起蘸辣椒酱吃宵夜。 赵平津听到外面周子余说:西棠,吃鱼怎么不用筷子?” huáng西棠轻松的语气:唉,没事,我比较喜欢勺子。” 她已经将左手锻炼得非常好,能熟练做很多事情,但毕竟不是天生的,有时候她下意识会先用右手,比如端水,拿不稳,然后才突然反应过来。 夜里赵平津醒着,他傍晚时分睡了过去,夜里十点多醒了,西棠说:要不要喝点雪梨水?” 赵平津摇摇头,然后说:既然都在医院了,我让沈敏安排你检查一下吧。” 西棠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说什么:不用了。” 赵平津蹙着眉头:不要任性。” 西棠说:凯伦找过很好的医生,已经诊断过了。” 赵平津不屑地道:倪凯伦找的人算什么,再仔细看看,难道你跟着我出去就一辈子这样用勺子吃饭,也不嫌丢人?” 西棠忽然就笑了笑,那笑容里有点令人惊惧的平静:我还能这样跟你过一辈子不成?” 早上赵平津心血来cháo想吃粥,他今天起得早了些,司机还没上班,西棠出去给他买。 他还指定要宝福坊的鲍鱼粥:你打车过去,医院门口好打车,完了让师傅等着你,买了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