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对我来说依旧是被紧紧锁在伊甸园的一颗苹果,青涩的,青色的。 我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摘下它,一尝究竟,可目前为止,还没有过任何渴望。 但在这个晚上,哥的声音像是给我打开了那扇大门,我以为里面是一片平平无奇的果园,却没想到,其实是鲜花满布的世外桃源。 漫山遍野的花,开得妖冶至极。 我咬紧嘴唇才让自己没有跟着发出声音。 有好几次我差点儿没忍住,我很想睁开眼去看看。 哪怕只有一秒。 我想确认,这个声音是不是哥发出来的,想确认我是不是误会了他。 但我不敢。 不敢看,只敢偷偷地想。 哥大概倚靠在床边,就像他平时倚在那里看书一样。 大概虚掩着被子,有一束清亮的月光躲开了窗帘的遮挡,成功挤了进来。 那束月光应该落在了哥的脸上,把他映得清明又干净。 他应该也是闭着眼的,咬紧牙关,去感受着那种隐秘的快乐。 我一直在偷听,如果此刻开灯,会发现我已经面红耳赤。 哥的最后一声,像是压抑了许久的火山终于喷发,那声音没有落在地上没有融在空中,而是敲击在了我的心口处。 像是有人朝着这里开了一枪,然后苹果炸开,满腔都是青涩的甘甜。 ====== b11 我大概真的罪孽深重。 当我看着虞南的脸做那件事的时候,心里先是难以自制的亢奋,接近着就是羞愧。 我满手粘稠的液体是我罪恶的见证,我甚至不敢去感受它的温度,不敢多看一眼。 黑漆漆的房间里,旁边的床铺上两人睡得正熟,只有我,揣着汹涌的邪恶的欲念,幻想着我的弟弟。 我掀开被子,下了床。 深更半夜,洗澡会被发现。 我简单地洗了手,又使劲儿用冷水揉搓着脸。 脸被我搓得通红。 看着镜子里的人,我突然觉得陌生。 我究竟是谁? 我究竟做了些什么? 重新躺在床上之后,我盯着天花板发呆,那股在不久前控制了我身体的欲望此刻像是潮水一样已经退去,留下的是被抽干的大脑,什么都没法再思考。 我就这样睁眼到天亮。 天边刚开始擦亮,虞南起床了。 他大概以为我在睡觉,动作始终都很轻。 我听见他掀开被子,听见他下床,听见他打开门走出去,然后洗漱。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背德的羞耻感让我不敢看他的眼睛。 虞南洗漱完回来,坐在桌边打了个哈欠。 我看着他的背影,没忍住笑了。 他打哈欠的样子一定很可爱。 因为洗脸弄湿的刘海耷拉在额前,没睡足眼皮还有些撑不起来,大概鼻尖还微微泛红,因为擦脸的时候,太用力。 我躲在被子里偷看虞南,看着他拿了本书,结果没几分钟就趴在了桌上。 我想看看他在看什么,稍微撑起一点身子,结果就听见隔壁床上铺传来了一个声音。 “哥,你要是困就继续睡,”虞北顶着鸡窝一样的头发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别装好学生了。” 虞南听见他的声音,赶紧回头比了个“嘘”,然后扭头看我,却发现,我也已经醒了。 我们对视的一瞬间,我立刻错开视线。 没办法看他。 不敢。 我是对他充满贪念的,而他太纯粹。 我是淤泥,他是莲花,弄脏了他,我怕是要天打雷劈的。 虞南没有说话,而是有些慌张地站起来,还弄倒了椅子。 他弟在床上笑他,笑得他逃出了卧室。 许程说:“滑雪的事儿是不是定了?” 虞南不说话,低头舔着他的甜筒。 他弟说:“定了定了,我妈答应了。” 之前许程生日,我们约好去滑雪。 我看着坐在对面吃甜筒的虞南,看着他袖口露出的一小节又细又白的手腕,有点儿心猿意马。 我问他:“虞南,你怕不怕摔?” 虞南还没抬头,耳朵先红了。 这几天他一直都是这样,我看他,他会脸红,我说句话他就能红了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