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中。 当差的丫鬟小厮在变得更加小心谨慎间,嘴里也不由多了句“阿弥陀佛”。 不为其他,只因萧谨元每夜在房中像是和谁窃窃私语一般。 看着灯火通明的房间,守夜的小厮紧拢了身上单薄的衣服。 “王爷不会是撞邪了吧?” “谁知道,我昨儿个还去感业寺求了个平安符……” 两个小厮望了眼房间,那窗上萧谨元的剪影让他们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你说该不会是王妃回来了吧?” “别瞎说,王妃都死了好几个月了,有魂儿也该投胎了。” 次日。 已过晌午,听丫鬟说萧谨元早膳没用,到了午膳时辰也没动静,陈顺立刻赶了过去。 “嘭嘭嘭!” “王爷?” 陈顺一边敲门一边唤着,却仍旧没能得到回应。 他权衡再三,硬着头皮让小厮撞开了门。 顷刻间,一股带着刺鼻香味的沉闷气息扑面而来,陈顺和小厮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见萧谨元躺在榻上,面颊通红,眉头紧蹙,呼吸也分外沉重,俨然是病了。 “快去叫太医!” 一时间,王府乱做了一团。 小厮将当值太医徐林请了来,而徐林一踏进房内便皱起了眉。 他走上前为萧谨元把脉,蹙起的眉拧成了川字。 良久,徐林转头望向一脸紧张的陈顺:“王爷这些日子可曾服药?” 陈顺摇摇头:“不曾。” 闻言,徐林站起身,面色凝重地嗅了嗅后立刻到:“快将窗门敞开。” 陈顺愣了一下,忙让下人去敞开窗门,复而问:“徐太医,王爷到底怎么了?” 徐林走到桌前,打开药箱,取出银针:“王爷吸食了过量莨菪粉末。” 不懂医理的陈顺一怔:“莨菪?” “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天仙子’,服食此物,轻者令人迷幻,眼见鬼神,重者不省人事,乃至气绝而亡。” 听了徐林的解释,陈顺满脸惊诧。 萧谨元这两月不曾见过外人,亦不曾差人去买药,怎么会因吸食了过量的天仙子而昏迷。 徐林为萧谨元扎了针后,又写了个药方,让小厮去抓药。 收针后,无意间瞥见放于罗汉榻上的半展开的画。 他走上前将画拿起,见画上之人正是江初月,不觉一愣:“这是王爷画的?” “正是。”陈顺点点头,“王爷这两月中,几乎每个日夜都把自己关在房里看着王妃的画像。” 徐林凑近,用手扇了扇,当闻到一股浓烈的刺鼻之气立刻偏过头。 难怪萧谨元会这样,原是因为那天仙子的粉末都被融进画中了。 “快将它密封固好,不可让他人轻易触碰。” 陈顺虽不知道其中缘由,但隐约也觉得问题出在这画上,便亲自将画寻了个木盒放了进去。 直至夜阑,萧谨元才转醒。 床幔被风吹的微微晃动,他吸了口气,浓烈的药味让他剧烈咳嗽起来。 徐林扶住他,恭谨解释道:“王爷,此香可解您体内余毒。” 萧谨元眸色一怔:“余毒?” 他抬眸,下意识地去寻找画卷:“本王的画呢?” “王爷。”徐林跪了下来,神情肃然,“为了您的身子,还是舍弃了那东西吧。” 第22章 天仙子粉 萧谨元面容骤冷:“此话怎讲?” 徐林并未明说,而是反问:“王爷这些时日可是看见了江将军?” 闻言,萧谨元眼神微窒。 这太医怎么会知道他看见了江初月。 见萧谨元不说话,徐林接着解释道:“王爷,那副江将军的丹青中掺杂了足量的天仙子粉末,若长久吸食定会危及性命。” 萧谨元眼底划过一抹诧异:“天仙子粉末?” “是,粉末如口鼻后会让人产生幻觉,如见天仙,其毒积于体内,久而久之便会气绝。” 听着这些话,萧谨元神色一怔,心如同沉浸了无底深渊。 幻觉?这些日子他所看到的江初月只是他的幻觉? 支撑着心脏跳动的支柱仿佛在这一瞬开始断裂,将将崩塌。 萧谨元自嘲地笑了笑,浑浊而通红的眼中满被悲凉。 不知是不是药的缘故,让他终日恍惚的心神清醒了许,也更加明白了江初月已经不可能再回来的事。 “王爷?” “你先下去吧,让本王一个人待会儿。” 徐林闻言,行礼后站起身退出房内。 整个房间又回归一片死寂,甚至更多了分苍凉。 萧谨元从枕旁拿出那支步摇,捏在手中怔怔望着:“阿月,你觉得我荒唐吗?” 下一瞬,滚烫的泪水从酸涩的眼眶掉落。 他没有擦拭,任由它们淌过苍白的脸,无声的宣泄着快要将他淹没的悲伤。 半月后,平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