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惊胆寒地看着他脸上扭曲的肌ròu,他一把抓住了她:傅圣歆,这是我送自己的大礼,你欣赏吗?” 他的气息扑到她的脸上,她从来没有这样的绝望过:你放开我!” 他沉沉地笑着:你打算怎么办?再回头去找简子俊?哦,我忘了告诉你,他是我的合伙人和最佳拍挡,我们有很多年的合作感情了,没人知道,富升和东瞿从来都是在唱双簧。我等着你走到这一天,我等着简子俊向你透点消息后你去找私家侦探……”他嗤笑一声:我等着你慢慢来发现这张网住你的天罗地网……” 一个接一个的炸雷向她劈过来,而她无处躲无处藏! 其实根本没有繁素,照片是我叫人伪造出来,专门给你看的。 你怀孕的新闻是我授意新闻界刊登出来的,因为我根本不想要那个孩子,替我生孩子——你还不配!” 她的双眼模糊起来,天与地都摇晃起来。 你不过是个可怜虫,让我和简子俊玩弄于股掌之上。我知道你现在很绝望,不过没关系,你还可以死,一了百了,什么痛苦烦恼都没有了。 她只能发出喃喃的声音:你好残忍……” 他大笑起来,回答她:是你太笨,太天真,你以为真会有什么爱情存在吗?你以为我会爱上你吗?你以为爱情是可以胜过仇恨的吗?可笑!” 两行血顺着她眼里流出来,那情形恐怖诡异到了极点。他突然打了个寒噤,胸腔里似乎憋得要窒息,为什么竟会是这样,有着令人绝望的绞痛。 她整个人扑倒下去,到处是血……血顺着地板蜿蜒,直渗到他脚下,他突然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掏空了一样。不,不要,他不要……他不要这样……他并不是要这样……圣歆…… 圣歆……圣歆……圣歆……” 醒醒,维,你醒醒,你怎么了?” 他被摇醒了,夜那样的静,他还可以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chuáng头的灯开着一盏,他有些茫然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熟悉脸庞,熟悉的带着睡意的眼睛,有些讶异地看着他。仿佛是突然之间,他下意识的痉挛着一下子抱住她,长长地吐了口气,将脸埋进她的发间:圣歆,我爱你。” 你这是怎么啦?”她有些好笑地推开他:睡得好好的突然大喊大叫,醒了又这样莫名其妙。” 哦。”他的意识在逐渐的清醒,自制力也在一点一滴地回来,一切都回来了……他笑了笑:我做了个噩梦。”下chuáng说:我去喝点水,你要不要?” 我不要。”她翻了个身,声音中满是浓浓的倦意,回来记得关灯。” 等他回来,她已经睡着了,他还是忘了关灯,那点昏huáng的灯火从门上的磨砂玻璃上透进来,朦胧得像是旧历十二三的月色,好虽好,总是残的。他睁大了眼睛看着,睡意一点也没有了,他静静地听着身畔她均匀的呼吸。她睡得真好,她睡觉总是像个孩子一样,从来就是这样,她是个没心机的孩子,她这样毫无疑虑地相信他,她难道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才是她 最可怕的敌人吗? 他没有睡好,一进办公室脸自然就板起来了,秘书们说话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的。中期业绩不佳,他正好在会议中名正言顺地发了一顿脾气,几个董事经理诚惶诚恐地看着他,他的一腔怒火只好qiáng咽下去,算了,他们也不是没有尽力。挥了挥手,助理立刻宣布散会。众人都是如获大赦的样子,鱼贯而出。偌大的会议室立即空dàngdàng的了,橡木的桌面打磨得光亮如镜,反she着天花板上满天繁星一样的灯光。他打开银质的烟盒,取出了一枝烟。 huáng敏杰默不作声的替他点上烟,低低地叫了一声易先生”,却迟疑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他正没好气:跟谁学的吞吞吐吐的样子?” huáng敏杰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挨了骂一声也不吭,只一五一十向他汇报:经纪行打电话来说,傅小姐买了九千多万的期指,我想她手头的资金加上银行抵押大约也只有这么多了。” 看着老板没什么反应,停了一会才问:我们是不是要照原计划进行呢?” 他依旧是沉默着,看着指尖袅袅升起的苍白烟雾,太久没有抽过烟了,闻着这味道真有些陌生。过了半晌才说:我想静一静,你先出去吧。”huáng敏杰的嘴角动了一动,想说话,看了看他的脸色又忍住了,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只让他听见了一声落锁的轻微的咔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