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吟诗一首重回书房,房门再一次被关上。 钟寒正坐在办公桌前看文件,桌面上还整齐的摆着他处理后的资料,上面有着他苍劲有力的签名。 钟寒抬起头看了一眼美滋滋喝着热饮的夏炎修,有点无奈的问:“gān嘛逗他?” 夏炎修翘着腿,喝得滋遛滋遛响:“长得那么好看,不逗太可惜了。” 钟寒笑着摇摇头。 夏炎修又问:“大哥,他就是你买下来的孩子?叫什么来着?燕玉?卧槽!这个名字不太好吧?” “那字念珏。”钟寒从身后的书架上拿出一本厚厚地字典,很是随意的向空中一扔,头不抬地批评道:“炎修你应该多读读书。” 字典准确地落在夏炎修的手里。他撇撇嘴:“我从小就是学渣,大哥又不是不知道,看书学习的事还是适合沈川来做。” 钟寒放下手中的笔:“沈川还是不愿意见你?” 夏炎修简单的嗯了声。 钟寒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几年前,操碎了心。他轻轻叹气:“今晚我叫沈川过来,一起吃个饭吧。” 夏炎修懒散地倒在沙发上,双腿jiāo叉,胳膊枕在脑后,字典摊开盖在脸上,闷闷地又嗯了声。 燕珏很生气。至于为什么气,他说不清,总之就是很生气。所以当他晚上在餐桌上再看见夏炎修的时候,更气了,气得汗毛疼。 夏炎修笑盈盈的捧着脸,热情的打招呼:“燕少你好呀!” 那副神情装得像第一次见似的。燕珏直接无视掉,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夏炎修也不觉的尴尬,转过头去撩冰山脸沈川。 钟寒坐在主位上,夹起一块翅根放到燕珏碗里,然后头微微的靠过来,放低声音:“今天中午来找我了?” 燕珏把上面的肉咬成一条一条的,只是点头没有答话。 钟寒笑了笑,又问:“找我什么事?” 燕珏委屈又幽怨地看了一眼,闷声道:“没事。” 钟寒又夹了一块jī翅放到燕珏碗里:“下次找我直接进来就好,那天晚上你不是挺大胆的吗?” 钟寒说的那天就是燕珏有意现场观摩的那次。燕珏被调侃的耳朵有些红,鼓着腮闷头吃。 夏炎修那边撩不动沈川,也见不得这边气氛太好,咬着筷头笑眯眯地说:“jī翅这么好吃吗?吃得燕少脸都红了,小川,给哥哥也夹一块呗?” “自己动手。”沈川硬邦邦地回了四个字。 夏炎修一脸无趣,转战钟寒,噘着嘴讨食。 “给你!” 燕珏带着怒气先于钟寒把翅根扔进夏炎修碗里:“夏少慢用。” 夏炎修笑得眼睛弯弯的:“夏少不敢当,燕少以后叫我修哥哥吧。” 燕珏一阵恶寒,随后他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夏少刚回国,住宿问题解决了吗?” 夏炎修戳着碗里的肉,一副委屈的模样:“沈川不收留我,我只能和寒爷同住了,以后还的麻烦燕少呀!” 燕珏一口气没咽好,呛得直咳。 钟寒动作温柔的拍拍他的后背,耐心的提醒他慢点。 燕珏边咳边想,他从今以后的气估计都顺不了了。 晚饭过后,夏炎修把沈川堵在一楼的杂物间里,反手锁上门。 杂物间里东西比较乱,所剩空间对于两个成年男人来说很小,空气中带着一股发cháo发霉的味道。 夏炎修看着沈川,沈川看着远处。 “小川,我很想你……”夏炎修呢喃着,尾音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沈川没有出声,双眼躲在反光的镜片后,看不到里面的变化。 夏炎修垂下肩,头抵在沈川的肩膀上:“小川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沈川笑了,笑得有些瘆人:“夏炎修,我难道不该生你的气吗?先是勾引我的恋人上chuáng背叛我,再是迷jian我跑路。我是长了多大的心,才会原谅你。” “可是你那小男友并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人,我也只不过是撩了撩,他就倒贴上来。至于迷jian你,我并没有让你不快活,反倒是我的屁股被你弄得快要坏掉了,那可是哥哥的第一次……”夏炎修委屈的辩解,一双勾人的丹凤眼水光潋滟,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 他很清楚如何展现自己的魅力,他知道自己的弟弟所有的喜好,可这一次沈川根本不吃他这套。 “夏炎修,你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沈川将人推开,眼里带着森然的冷意。 夏炎修再笨也听出了沈川语气中的失望。他连忙把人抱住,胸膛贴着胸膛:“小川,哥哥错了!哥哥再也不做你不喜欢的事了,原谅我好不好?” 沈川低头看着夏炎修那张好看的脸,抬起手,慢慢地环住那条白皙的脖颈,一点一点地收紧:“夏炎修,我说过。别让我抓到你,否则……” 夏炎修没有反抗,甚至主动的献出脆弱的喉结。他缓缓地贴近沈川,cháo湿温热的呼气似有若无地喷在对方的下巴上,嘴唇一步步靠近。 “我不怕。你对我做什么都行,哥哥不怕。” 沈川冲出来的时候,钟寒和燕珏还在客厅里休息。两人步调一致的抬头看,眼底一片茫然。 沈川已经气的把良好的礼节抛在脑后,招呼都没打,板着脸,怒气冲冲的大步离开。片刻后,夏炎修也追了出去,嘴角带血,一脸láng狈。 燕珏张了张嘴,不明所以的问:“他们这是怎么了?” 钟寒低下头,继续看手里的文件:“兄弟间小打小闹,无伤大雅。” 燕珏瞪大眼:“沈川,夏炎修,兄弟?” 钟寒:“同母异父。” 燕珏感叹:“性格差好大……” 钟寒笑:“各有千秋。” 燕珏撇撇嘴,没吭声。 钟寒拿起茶几上的橘子,递到燕珏面前:“吃吗?” “嗯。”燕珏接过来。 “正巧。”钟寒善良的笑,又拿起一个橘子递了过去:“顺便帮老父亲剥一个。” “……” 第十一章 燕珏以为钟寒是老大,没想到老大上面还有老大。 钟寒的老大姓梁,排行第七,所以道上人叫他梁七,钟寒叫他七叔。 梁七六十大寿,钟寒自然要郑重选好贺礼登门。燕珏现在是钟寒的养子,必然也要跟着去。 这是燕珏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服饰上钟寒没有马虎,专门找了设计师定制了一套略带欧式宫廷细节的西服,穿在燕珏身上,衬得他更加面如冠玉。 钟寒满意的点点头,拍了拍燕珏的后腰:“走吧。” 宴会的地点在山上的私人别墅。车进入主道便有层层的关口,安检系统做得非常完善,就是到主会场有些费时。 生日宴规模很大。来的人均盛装出席,身价显赫。 入场前钟寒特意安慰燕珏,告诉他不要紧张。燕珏呼出一口气,昂首挺胸地站在钟寒身后推着轮椅,旁边还有笑盈盈的夏炎修和面无表情的沈川。 “哈哈哈小寒来了!”梁七穿着唐装,笑容满面jīng神矍铄,头发用发胶打理得整整齐齐的,看起来就是一个和蔼的老人,完全不会让人觉得与“黑”字扯上关系。 钟寒笑得真诚:“七叔,生日快乐。” 话音刚落,沈川躬着身子送上贺礼。 下人接下后,梁七笑呵呵地说:“小寒破费了。” 钟寒谦逊地道:“应该的。” “小寒就是比梁扬懂事。”说着,梁七佯怒,冲着自己身旁的年轻人说:“梁扬!见到你寒哥怎么不打招呼!” 这时燕珏才把目光投向对面的男子。 梁扬岁数不大,二十出头。个子高高的,面色是那种不健康的白,吊梢眼,看起来绝非是善人。他是梁七的儿子,也是唯一的孩子。梁七许是杀生太多,年轻时不育。在梁扬没出生前,梁七一直把钟寒当做自己的儿子,明里暗里都有培养钟寒当继承人的意思。可造化弄人,梁七老来得子。许久前一夜风流的jì女借了高利贷,生活不下去了,领着半大的孩子来投奔梁七。梁七起初不信,做了亲自鉴定才确认,给了jì女大笔钱,买下了儿子,这才有了现在的梁扬。亲儿子的出现立刻威胁到gān儿子的位置,局势开始出现变化。所以,在梁扬眼里,钟寒是他最大的威胁。